山主总是不吃药+番外 作者:天外天(下)(18)
郁流华内心堪称天雷滚滚, 他嫌弃地将郁静水踹到一旁, 在郁静水一脸茫然的注视下,竟然无话可说。
生死扇影响他的事情他心里清楚, 而君黎清来过郁山并且要拜他为师这件事郁澄空却是一个字都没提过,一万多年的记忆除非高科技, 否则总会有些偏差和遗忘,他之前没当回事, 现在想来,这漏洞真够乌龙的。
君黎清这小兔崽子那时候才多大?竟生出这般心思,怪不得现在事发郁澄空像是早有预料般, 既没痛骂他也没有绝交, 原来这预防针打的那么早?
郁流华露出一个想笑却生生被什么憋住的神色。
“二师兄, 你别吓我!”郁静水看见他的笑容心里直犯怵,以为疯癫之症终于要发作了, 想要起身压住他。
谁知郁流华却摇了摇头, 转身坐在了石凳上:“我没疯, 过来。”
郁静水半信半疑。
郁流华伸出一根手指问他:“这是几?”
郁静水毫不犹豫:“一啊。”
“看, 你答对了,所以没有疯。”
郁静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觉得好像是这么回事,于是拍拍屁股坐到郁流华对面。可一坐下, 他又猛然想起来,他又没发疯二师兄问他是什么意思?难道不该他问二师兄是几才能表明二师兄没疯吗?
郁流华折扇在他脑门重重一拍:“行了,说你的事。”
郁静水对待事情向来喜欢刨根问底, 哪怕郁流华将问题岔开,他的思路也还处在自我世界中:“二师兄你还没回答我为什么可以控制这扇子!”
郁流华拗不过他只好道:“记得第一次封门吗,君自在曾废了我修为,只可惜y-in差阳错反而替我重新打通了经脉,修为上来了,自然生死扇受我控制。”以上纯属瞎掰,谁信谁傻。
但郁静水就是个傻的,他对郁流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深信不疑,长“哦”了一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是这样,那二师兄你看我能废一次吗,说不定我也能像你一样!”
“你以为废修为是万能的?”郁流华正色,“不管做什么都需得脚踏实地一步步来,废修为相当于将你全身骨头经脉打断重组,别说更进一步了,直接陨落都是可能的。”
郁静水听到骨头经脉打断时一个哆嗦:“我、我就是说说,二师兄你别这么严肃嘛。”太有压迫感了!
郁流华:“……”
郁静水:“那当时是不是很疼?”
“忘了。”郁流华淡淡声道,而后撩起眼皮似笑非笑地看了郁静水一眼,“要不我让你体会一下?”
“……不!我还是说正事吧!”郁静水头摇地拨浪鼓似的,动了动唇,像是在组织语言,过了会才道,“是这样的,我这几天总觉得心里慌慌的,跟丢了东西一样,想去看会书吧又觉得烦躁,到了晚上还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郁流华:“这种问题不是该请教齐萱?”
“不是,我还没说完呢。”郁静水脸颊腾地一下红了个透,“晚上如果睡着了就会做那种梦,找不到衣服穿,还有就是那种嗯嗯啊啊……”
郁流华见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心中有了数,原来是春梦,看来这小子春天真来了。
“我同齐萱讲总觉得怪怪的,她毕竟是个姑娘家,肯定没有经验啊。”
郁流华很想反问他一句:那我就有了?然而他最终还是没把自己的情史提出来,假装高深莫测道:“你想问什么就问,师兄一定为你好好解答。”
郁静水小声道:“怎么才能讨人喜欢啊,我觉得他一点都不喜欢我,每次找他都巴不得早些赶我走。”
“那是她害羞。”女孩都这样,欲拒还迎,欲语还休。
“是、是吗?”阿昆竟是害羞?他又问,“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他明白,我是认真的,我想永永远远同他在一起。”郁静水垂头丧气,每次与阿昆说喜欢的时候,阿昆总觉得他是在说笑。他知道阿昆活了很久,甚至比二师兄还要大些,难道是嫌弃自己年纪小吗?
“时时刻刻出现在她身边,她渴了就给她递杯水,饿了就做顿饭送过去,无聊时陪她说说话,三个字:不要脸。让她渐渐习惯你的存在。”郁流华其实自己也没有过追人经验,当年岳然从任务世界回来后受系统影响向他表白,两人也算是朋友,他便顺势答应了处处看。
那段时间他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情侣约会期间该做的事情都做了,不该做的当然还没来得及付诸实践,他甚至想好了毕业后两人申请双人任务,一起逍遥。
结果,却是自作多情,一个月后他就被……甩了。
唯一一次恋爱史半路夭折,胎死腹中。
“那他不会觉得我烦吗?”
郁流华回过神:“两人要想长长久久自然需要两情相悦。他若对你有心就不会觉得你烦,若是没有,你也趁早收收心,将精力放到修炼上。不过,事在人为,我无法代替你做决定。”
郁静水嘿嘿一笑:“我若是去找三师兄,他肯定又要将我臭骂一顿,还是二师兄好,现在说出来心中好多了!等我成功了再来告知二师兄!”
郁流华见他斗志昂扬,心中也愉悦起来:“你心中所想的是哪位女子?放心,我只是有些好奇,不会做什么的。”
郁静水猝然愣住,他、他好像从开始就没告诉二师兄,他心所慕的是……身为男子的……阿昆。二师兄一直以为他看上的是哪个女子吗?
“难道不是我们郁山的姑娘?”
郁静水摸摸鼻子道:“不行,二师兄你别问了,我、我得保密保密!”
郁流华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却没再多问什么。
郁静水屁颠屁颠地走了以后,郁流华在外面待了一会,直到天色渐暗才重新进了屋。
君黎清放下手中的书本,乖乖地叫了声:“师父。”
屋内背着外面的光线显得有些昏暗。
郁流华抬手将桌上的灯点燃,走到他身边:“这么看书是想瞎吗?”
“没有在看。”君黎清扶着桌子起身,也没看郁流华淡淡道,“我去休息了。”
郁流华听到这语句头皮一紧,飞身挡在他面前。
“君黎清!”
一股莫名的火气涌了上来,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君黎清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地面,郁流华突然想起郁静水之前说的话,猛地将君黎清推到椅子上,自己欺身压上。
君黎清短促地叫了声“师父。”
郁流华伸出手在他胸前轻轻一捻,衣襟便向两旁滑落去。
感到胸前蓦然一凉,君黎清睫毛微颤,心跳剧烈地像是要跳出胸膛,可他却一点都不想推开郁流华。
暖黄的灯光下,郁流华面容俊逸,鼻梁挺立,既有成熟男子的稳重又有一股非常诱惑的吸引力,明明是自相矛盾的两种气质,可偏偏在他身上体现出了极致。
君黎清被他压地发丝凌乱,竟有些不敢直视郁流华的眼睛,便偏开了头。
鬓角长发滑落,露出一双有些发红的耳尖。
郁流华眼神一动,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低声笑了声。
他不动声色地在君黎清锁骨处牙印点了点问道:“你之前说这个是狗咬的?那给为师描述一下这狗长什么样,日后万一碰到了,还能替你报仇。”
君黎清:“……”
“怎么,不会记不得了吧。”郁流华伸手又将自己衣襟敞开,“我这里也被一条小狼狗咬了口,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君黎清眼神飘忽,睫毛颤地更厉害了。
“我出关前你是否来过郁山,还给我送了封信?”信上写着我会还回来的,恐怕就是指的这件事吧。
“嗯……”
还真敢承认?郁流华狭长的双眼眯了眯:“先不说你是怎么破了我郁山大阵神不知鬼不觉地找到我静室的,千把年的旧事也能这么念念不忘,徒弟你可真记仇啊。”
“……”君黎清现在完全是郁流华手里的一块肥r_ou_,任他宰割,每一句话都能在他内心掀起滔天巨浪,偏生他无话可说。
郁流华眼角的余光瞥见君黎清的耳朵越来越红,甚至从耳尖蔓延到了耳垂。
真好玩。
郁流华看惯了徒弟面瘫的表情,如今配上渐变的耳朵,竟觉得徒弟十分可爱,忍不住起了坏心,想继续逗一逗他,可又怕徒弟真生气,毕竟这段日子两人之间好似隔了一层什么。
他开门见山道:“你这阵子怎么了?”
“徒儿很好。”
装?你继续装?
郁流华挑眉,将自己又压低了些,同时扳正君黎清脑袋,两人鼻尖不过一寸。
两人瞳孔中均映着对方的模样。
片刻后。
君黎清在他的高压注视下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松动:“师父、你都……知道了。”
“嗯。”郁流华看着徒弟微微蹙起的眉头,心情好了些,好似刚刚的较量是他赢了般,“方才静水提了一下,我好像还有些印象。君黎清,没想到你小时候胆子也挺大啊,第一次见面就敢跟为师叫阵。”
君黎清看着郁流华满是戏谑的眸中里只有他的影子,内心满足地直想出门跑两圈,然而他面上还是佯装镇定,并且深吸了口气:“徒儿那时是真心想拜拜师的,但是师父不肯收。”
“所以你这么多年来就学了一招幻形术,变成郁清?”郁流华在他耳垂上捏了捏,软软的,还有股灼人的温度,“是不是要恭喜你一下终于成真了?为师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被后辈耍弄。”
“师父要教训徒儿的话……”君黎清努力忽视着耳朵上微凉的手指,“可以不要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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