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怎么突然变成这样,怎么回事?”
“连想做的事都没办法做,暑假都在打工,原本我并不是打算这样。”
原本并不打算这样,夏都终于说出了不满。
夏都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哥哥果然是压力太大了吧?我去泡壶茶,大家喝一点。”
“如果你有时间泡茶,就把床单拿进去。”
夏都满脸怒气地对着秋生吼叫,便推开父亲跑下楼梯去了。
在玄关套上布鞋后就跑出了家门。然后跳上停在车库的脚踏车用力地踩了出去。
悲伤、痛苦,再也忍不住了。
现在就想逃离别人摆在他眼前的一切。
自己一个人尽心的结果反而是一场空,真是太过悲惨了。
不管是为了大家、为了生活、还是人生就是必须认真结果只有夏都一个人,为了这又笨又不着边际的事在努力。
然而,父亲及弟弟一点都不体谅自己,永远都只考虑自身的事情。
当夏都回过神时,已经站在须藤家的门口。
……可恶。
可恶、可恶。
为什么这种时候,可以逃避的地方竟然只能想到这里。
“你不是微笑的散步吗?”
“哇啊!”
来自身后的声音,让夏都吓了一跳。
“怎么了,有东西忘了带走吗?”
须藤大概是现在刚好回到家吧。夏都一边听着计程车远去的声音,一边因为再也无处可去而低下头。
“不、不是的。为什么你叫我的时候,都说是微笑的散步?”
“因为这是你们公司的名称啊,不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我的名字叫做汤浅夏都。”
“原来如此,不好意思。”
心里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要说,不过夏都已经完全意志消沉了。
“那么是怎么回事?难道事实看我吗?”
听见这出乎意料的话,夏都强烈地感觉到他正被嘲弄着。
没错,他已经公私不分了。
自己只是来这个家里打工,须藤并不会因为亲近就把房子空出来。他不是夏都的朋友,而这只是夏都的工作啊。
但是夏都却又为什么会直接来到这里啊。
难道在不断往返的期间,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为夏都的习惯了吗?
“不是,只是散步刚好经过这里而已。”
“我要回家了,对不起。”
“分明是在骗我嘛,不要客气进来吧。”
须藤轻轻地推着夏都的背部,然后拿出放在信箱里的钥匙,打开门催促着夏都送到屋里。
然后被带进客厅的夏都.一股脑儿地坐进沙发里。
“怎么了?和家人吵架了吗?”须藤端出茶接着询问,夏都更加地垂头丧气。
因为夏都是以世界末日般的绝望心情来到这里,然而对须藤来说,却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
“被我猜中了吧。真是的,一和父亲吵架就离家出走就和小学生一样。”
须藤一直都是坐在单人沙发,不过今天却坐在夏都的身边表露出这种感想。
“不是父亲……是弟弟。”
“那就更差劲了。这大概是小学生,或是幼稚园的程度。
对于须藤的话,夏都没有一句可以加以反驳的。
看着夏都的脸色越来越消沉,须藤一脸意外的表情着着他。
“怎么啦……每次不都是很意气风发地站在这里的吗?我会当个好听众的,说来听听吧。”
“你想听,我却不想说了。”
着着夏都用着执意的口吻说道,须藤突然用着认真的眼神看着他。
“一定要说给我听。”
受到这极近距离耳语的冲击,夏都不由自主地咽下了口水。
“我想知道你烦恼的事,说给我听。”
听见这连女人都会为之心动的话,夏都不禁满脸通红。
曾经身为演员的表演功力的确不同凡响,再加上以这么近的距离展露出他那英俊的脸,连同为男性的夏都都不禁为之心
动。
“说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在温柔声音的催促下,夏都没有办法拒绝地开始说出家人的事。
怪异的父亲,以及完全继承父亲遗传的弟弟。母亲早逝、姐姐离家出走。因为父亲突然从事微笑的散步,如何为夏都增
加这许多的麻烦如何让夏都这样地辛苦。
然后话题转回到床单的事,愤怒几乎让夏都的脑浆沸腾。
“原来如此,我很了解你的处境。不是个很愉快的家庭,我倒很想去见识一次。”
“想去见识什么的,这些话都是那些局外人在说的!我可是受尽了千辛万苦。”
“但是,家里的人可没有要求你要如此辛苦吧。如果不愿意如此辛苦,你也和他们一样,随便过日子不就好了吗?这样
子一定会很快乐的。”
的确,事实上好像是这样。
“但是如果这样做家不就毁了吗?”
“会不会真是这样,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
“而且我……不想学着过那种人生。”
“那这样就没有办法了。是你选择了辛苦这一条路的。因为你的选择不同而责怪他人这是你的不对。”
无法加以反驳的夏都,再度陷入沉默。
“而且,如果像今天一样同时晒着床单与衬衫,你的弟弟一定只会把床单收进去。”
“难道说一样都是洗涤过的衣物,却不重视另一种。”
“不是,因为你生气的原因是床单,所以拿过去的绝对是床单。”
听见非常有自信的须藤说完后,夏都心中想着要不要赌赌看。一产生自信后,夏都便乘势说道。
“我认为……不会有这种事。”
连说话的口气都已经不再带着敬意,夏都依然没有自觉。
“不过你并不能百分之百地确定吧!”
被须藤这么一说,夏都不禁为之语塞。
父亲和弟弟的思考方式,和平常人是不同的。
“你是不是太依赖你的家人了?”
“才不是……是他们太依赖我了。”
“那么,对方也相当地依赖你对吧。实际上如果没有你,这个家可能早就四分五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