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同人）中场大师 作者：潜水小妖（一）【完结】(36)

穆里斯站在球门前，不断练习着任意球。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球场周围耀眼的大灯，照亮着整个球场。依稀只有穆里斯一个人，在球门前一次又一次地将面前的皮球踢到球网任意角落。
费雷拉不知何时站在了穆里斯的身后，看着西班牙人高高抬起腿，皮球便如一道极光，- she -向了球门。那球高出了横梁许多，却在网前极速坠落，恍如从天空劈下来的战斧，端的惊人！
费雷拉赞叹之余，神色却有些复杂，似在可惜，又似在遗憾。却还是拍拍手，走上前去。
“教练。”
“是在练任意球？”
“嗯。”
“许多的中场巨星，都有一手惊艳的任意球绝技。像是巴西后腰马科斯-阿松桑，甚至不用助跑，就能够用右脚踢出弧线巨大的恐怖任意球。有‘天使之脚’之称的马塞利尼奥-卡里奥卡，能在球场的任何地方踢出各种风格的任意球，被誉为南美至尊。巴西小儒尼尼奥和意大利皮尔洛，闻名的落叶球，也经常上演绝杀。还有万人迷之称的贝克汉姆，虽然那张脸为他增色不少，但他的任意球着实不错。尤其是他的‘贝氏弯刀’，让不少球队都成了他的刀下魂。噢，是了，我们的穆里斯也是一位帅哥，一点都不输给那位万人迷先生。”
“谢谢教练。”对长相这种事，穆里斯还真没怎么注意。
“刚才我看你那球，弧线很诡异，速度也很犀利，练了多长时间了？”
“三天。”
“三……三天？”费雷拉是真的吃惊了，那种程度的任意球，哪怕是最伟大的门将防守，也未必能挡得下来。可这位小球员告诉自己，他只用了三天的时间。
“在上次队伍被犯规，裁判判罚任意球时，就想着要好好练一练任意球了。”
“……有名字了吗？”
“战斧！”穆里斯在微微思索了两秒钟之后，道：“我希望能凭着这把无坚不摧的战斧，和教练还有马拉加的队友一起，夺得荣誉和胜利。”
费雷拉怔住，过了半晌，才伸出手，在西班牙人的肩膀上拍了拍。
“穆里斯，我可能很快就要离开马拉加了。”
穆里斯惊愕抬头，然后突然想到了什么，蓦地低下头去。
“噢，好孩子，不要这样，这不是你的错。你知道，是我和主席在许多理念上都不合。”一看西班牙人流露出一种名为难过的情绪，这位也算是杀伐果断的波尔图名帅顿时着急起来。
但他的心里，还是感动的。至少在这名天才球员心里，有他这名老师。
尤其这名西班牙小球员，在球场上从来不会流露出名为喜怒哀乐的情绪。这一次如此清晰地将情绪表露出来，已经让这位老教练酸涩的心被涨满了。
他爱这支球队，虽然只带了四个月，但他在这支球队看到了无限的希望和未来。
马拉加是一支冉冉升起的球队，不只是那名天才中场，就连其他队员的状况，也都在不断地改善。
他对这支球队，投入了难以想象的激情。
他熬夜为队员们制定战术，激动又难耐地围绕着穆里斯设计着一个个看起来不可思议、却完全有实施价值的阵型。
穆里斯的存在，帮助他在教练这个位置上激发了无限活力，有许多精彩又大胆的想法。他等待着马拉加队员集体实力提升、能够更加配合穆里斯步调、而不是每次都让穆里斯来配合他们的时候。
然而，这一切还没有实施开来，他就要被俱乐部解雇了。
穆里斯低着头，他知道这名老教练只是在宽慰他的心。他的离开，必然是因为自己。
如果他早一点让教练知道，他并非体力不济，只是身体刚复原、教练有心让他歇歇他就从善如流地应了下来。却不知道事情的走向，竟然如此难以掌控。
阿联酋老板的耐心，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
在他刚来到马拉加的时候，主席对他便抱有期待。但这之后的一个多月，他都没有得到上场的机会，阿尔萨尼主席并未说什么，也未曾表示不快。他以为，至少可以给他两个星期，休养生息。
虽然他也知道，在伯纳乌球场的胜利，将会打破这一平衡。让不少事，都变得更加不可控。
但这一世，他只想做一个球员，踢好自己的球，而不是和那些上位人士勾心斗角。所以许多事，哪怕他有所察觉，也并未放在心上。
单从这一点来说，穆里斯对费雷拉教练是有歉意的。尤其是他顶住压力，为他保留体力，坚持让他只打半场比赛时，虽然很想告诉老教练他其实是一个“跑不死”，却也默默接受着老教练的一番好意。
若费雷拉知道穆里斯此刻在想什么，定会拍着他的肩膀，告诉他：并非主席先生的耐心不好，只是不管哪个俱乐部的主席，都是利益至上。看到底下这么有才华的球员，难免会生出浮躁功利之心。
他上场就能创造胜利，为什么要把他留在板凳之上？
他这么年轻，此刻不在场上跑，难道要等年纪大了跑不动再上？
他们最擅长的，便是压榨球员的体力，尽可能地让他们为俱乐部创造财富和价值。不只是马拉加一家，所有的都是如此。
“穆里斯，你知道，我一直青睐攻防兼具的足球。马拉加这支队伍，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补足，无论是攻击力还是防守，哪方都不占优。几次大胜，让球迷和俱乐部错估了马拉加的实力。我能够理解他们希望球队取胜的心，却也必须考虑自己手上有一副怎样的牌。”
穆里斯点点头。
“可主席不这样想，他只想看到艺术x_ing的足球。每一场比赛，他都希望你能为他奉献最精妙的传球和进球。我很担心，照这样踢下去，总有一日，你会被整个俱乐部给拖垮。”
迎合上位者的意思本来就很困难，每一个人都是贪婪的，尤其在见到了名为艺术的东西之后，对一个球员就会有近乎苛刻的要求。他们越来越不满足于现状，哪怕你胜果累累，只要一朝滑铁卢，都有可能让过往的努力和付出归于一旦。
“穆里斯，你的职业生涯还长着，答应我，不管俱乐部和球迷如何期待，你也要量力而行。”
穆里斯抬起头，望着费雷拉。
“我看到太多优秀的球员，他们在正当年时，为了俱乐部和国家队，频频透支自己的体力和职业生命。早早地便染下了一身的伤病，最后惨遭俱乐部和国家队抛弃。在一个球员盛年之时，就不得不考虑退役的事。”
那个时候，没人再记得你曾经建立了多少功勋，人们也会开始淡忘你是如何与伤病战斗，坚持出战。你发疯的想要踢球，可却得不到上场的机会。
足坛就跟娱乐圈一样，是个很现实和残酷的地方。你一旦实力下滑，就会被球迷嚷着过气。被他们记住的，只有那些高光、并且不断用进球来赢得他们欢呼的球员。
费雷拉这些话，并不是让穆里斯偷懒耍滑，也不是让他忘记一个运动员拼搏奋战的职责。而是在西班牙人备受期待的今天，不要忘了一个即将离开的主帅真心告诫。
球迷的期待，会形成无形的压力。在马拉加作用斐然的西班牙人，承受着太多球迷振兴马拉加的重任，压力可想而知。而这股压力，会随着一次次的胜利，变得更加沉重。
无数的年轻小将，刚闪光就极速坠落，除了自身的原因，球迷过高的期盼也是一个重要方面。
“我知道了，教练。”压力这种事情，对于穆里斯来说，只会化为不屈的斗志。
但他却真心感谢这位老教练对他的关怀之情。
说完了这些话，费雷拉的心里似乎轻松了一些。
拍着西班牙小球员的肩膀，“让你这位天才球员坐了那么长时间的冷板凳，不怪我这个糟老头吧？”
“不会，我只谢谢教练对我的信任还有关切。”穆里斯说着，郑重地对费雷拉鞠了个躬。
费雷拉伸出的手，半天才落在西班牙人的肩膀上。
他是有着不少遗憾的，尤其在看到这名年轻小球员，如此别扭而又谦逊地表示他的感激之情。
“好孩子，虽然只做了你两个月的教练，但无论走到哪里，你都是我最优秀的弟子。即便我离开了马拉加，我也会关注着你这位得意弟子的成长。”
穆里斯保持着鞠躬的姿势。
“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球员，在我的心中，你比c罗和梅西还要优秀。”
“……”
“好了，起来吧，孩子。记住，你是天生的球员，你会成为最伟大的中场大师。等到那一天，我可以自豪地和所有人说，我曾有一名弟子，名叫——切纳-穆里斯！”
老教练重重抱住自己的得意弟子，一下下地在他的背上拍着。
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这名老教练眼睛通红。
费雷拉教练和俱乐部解约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虽然俱乐部放的消息是马拉加俱乐部和费雷拉教练和平分手，但不少媒体还是猜测着这可能和马拉加更衣室的矛盾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