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洗完澡,我们谈谈正事。”我道。
他点点头,刹时气氛凝重了起来。
我们的相恋,势必在顾家引起强烈的十二级地震,我可以预感到狂风暴雨的即将到来!
我靠坐在客厅沙发上,手拿遥控器有一下没一下地跳着台。
沙发微微一沉,一个熟悉的气息扑了过来,不用看也知道是顾云飞。
“洗好拉!”我“啪”一声关掉电视,将遥控器随手一扔,转头望向顾云飞。
“恩。”他长手臂一勾,将我搂在怀中。
感受到他淡淡的男性体香,还有我熟悉的那个牌子的沐浴露香味,我把头埋入他宽阔结实的胸膛中,附耳倾亲他强有力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均匀而有力的心跳声,仿佛他这个人一样,强悍又充满生机。
“你在做什么?”他随手拢了拢我额前散乱的发丝,头低靠了过来,滚烫的鼻息刹时喷到了我的脸上,而他原本强劲有规律的心跳声也逐渐紊乱了起来。
“你在勾引我吗?”
推开他的脸,我抬起头笑道:“你还不够啊,给我正经一点,咱们说点正事。”我想起身往旁边挪,却被他两手臂牢牢箍住肩,动不了。
“祈阳!”他突然将头埋入我的颈侧,有点贪婪地深吸了几口,“不要离开我!”
我皱了下眉,顾云飞的举动有些反常。
“云飞,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搂紧顾云飞,任他在我身上汲取专属于我的气息。
顾云飞抬起头,侧了侧身正面对着我,眼神无比地认真:“祈阳,你知道,这本是我自己的事情,该我自己去解决的……”
他话没说完,我已经有些明白了,不禁火大:“顾云飞,你别婆婆妈妈的惹我发火,你的事还不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难解决的,两个人一起解决,我祈阳又不是女人,要你护着啊!”
顾云飞被我突如其来的一番怒吼弄得呆了呆,随即笑了起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你不知道我外公这个人阴险狡猾,不好对付的很,哎——”他长长的叹息一声,“如今我们这事有他掺和进来,恐怕没那么好办了!”
“你外公?”我诧异地望着他,“他也知道了?”
顾云飞调整了一下姿势,换了个舒服的位置将我重新搂在怀中:“是啊,我母亲将我们的事情都说出来了,他怕我父亲制不住我,所以又搬了我外公当救兵,誓要将我们分开呢。”
顾云飞的口气平平淡淡,但我却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
顾云飞的外公方锡山是混黑道的,端地是个厉害人物,当年在香港白道黑道上都很吃的开,各种生意做得也大,顾云飞的爷爷逼顾硕文取方美敏为妻,也是有点巴结方锡山的意思。后来,方锡山被亲信出卖,逃亡到国外,改名换姓的隐匿了一段时间后,又悄悄的回来做掉了出卖他的家伙,并且将自己的罪状都栽赃到了那个亲信的身上,重新坐回了老大的位子。手段十分了得!当年顾硕文带柳蕊回顾家,正是他逃亡在外没空管这些事情的时候,所以顾硕文才能带得美人归,不然10个顾硕文也斗不过方锡山。不过方锡山后来有来过顾家一次,他原该是想将我母亲柳蕊赶出顾家的,但是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柳蕊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他只对顾硕文说了一句话:“既然人已经带进来了,那就做罢,只是你不可以和我女儿离婚,除非她想离。”方美敏对顾硕文和柳蕊心存怨恨,为了报复他们自是不肯离婚,于是柳蕊——我的母亲这么多年来便只能在顾硕文身边委屈当个无名无份的小老婆了。
我叹一口气,对顾云飞道:“你知道你的外公当时为什么没赶我母亲走吗?”
顾云飞苦笑:“这事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是啊,人的心是很奇怪的,有时候一件小事就可以让你改变原来坚定不已的决定,虽然这种几率很少发生,但总是存在的。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那事没这么简单。我的直觉告诉我,这其中的原由很关键,可又想不出什么来。
想不出来就暂时别去想,留点精力去应付明天,我又不是死板的人!
“但愿他见到我后,也能放我一马。”我故作轻松地道。
顾云飞看我一眼,立即否决了我的妄想:“这是不可能的,刚才思梦告诉我,他已经发火砸掉了好几件价值昂贵的古董了。”
“年纪那么大的人了,火气还那么旺啊!”我苦笑。
“虽然现在他已经让出老大的位子了,但你知道,实权仍掌握在他的手里。”顾云飞拳头恨恨地一捏,“姜还是老的辣啊!我最怕他说服不了我们,就对你下手。”说着,眼中透出一丝焦虑。
我拍拍他的肩,安慰道:“没事,凭我们这两个社交界的精英,还怕斗不过他啊!”
顾云飞苦笑:“我们都是正当生意人,虽说我手下也有不少打手,但人家混黑的怎么说都比咱厉害多了。他明的不行暗中给你来那么一下,管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看了顾云飞半晌,我突然道:“云飞,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顾云飞身子颤抖了一下,眼睛有片刻的失神,喃喃道:“我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他双手突然重重握住我双肩,神情严肃地望着我:“那我问你,反过来要是我死了,你又会怎么样呢?”
我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两拍,猛地推开他,怒道:“我会怎么样,我怎么知道,你他妈别给我说这种不吉利的话,老头再怎么厉害,也是虎毒不食子的。”
顾云飞扑过来,猛地搂紧了我,象要把我揉进他身体里面似地,紧的我都快窒息了,但又觉得痛苦地如此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