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没什么比季节更磨人的东西了,只是在相同的季节里总会发生一些不太相同的事。
春夏的懒散燥热,秋冬的纠结萧索……
对朱凛来说没一样好过的,一群人在一起闹来闹去的烦不烦?!做个神仙都做不安生!
嘛,事情总有解决办法的……
这是一个关于很多神,很多季节的故事——
我会告诉你这虐的要死,但结局总是HE吗?
☆、香恨
第一节
南园春半踏青时,风和闻马嘶,青梅如豆柳如眉,日长蝴蝶飞。
时至春分,乍暖还寒。
午间的阳光照在脸上暖融融的,可伸出手,空气中还浸着一丝凉气。
朱凛把手重新塞回口袋,随意的走着。
突然望见街对面两个熟悉的身影,还是一前一后,两人之间像隔着千万重山似的。
“陈分哲,古棠!”
第二节
陈分哲和古棠走到朱凛所说的那棵树下,那百年的海棠的确被很好地保护起来。
“有劳了。”陈分哲后退了几步,给古棠留出空间。
古棠点点头,手一挥,清风起。仿若一股绿流,仅生出嫩叶的树枝上,忽的长满了花苞。
古棠回过头,脸色淡然,还镶着一丝凄凉。
陈分哲心一揪,却无法开口。
第三节
原本寂静肃穆的天宫今日要热闹许多,一改往日的青白,五彩斑斓,好不繁丽。
“不知玉帝钦点的二十四君都是怎样的。”一个端鲜果的小宫女笑嘻嘻的往前走着。
“肯定错不了。”另一个端晨露的宫女余她交头接耳,一脸兴奋。
两人却没注意到身前有一高挑的身影。
“啊!”晨露瓶碎了一地,鲜果咕噜噜滚了很远。
那人转过身,两个宫女愣了一下,低下头,脸红了。
一双丹凤眼狭长,眼角高挑,眉细而长,鼻挺唇薄,脸色略青白,似是玉琢出的美貌,无痕无瑕。一袭青衣,更是衬得他高挑出众,翩翩然而。
那人手一扬,晨露鲜果尽归其位。
“敢问,”声线醇厚清冽,未有丝毫桀骜,“大雄宝殿如何去得?”
“请,请随我来。”其中一个宫女拽上另一个,低着头,走在前面。
第四节
陈分哲跪坐在大雄宝殿的席位上,一脸冷漠,他本就厌恶冗长乏味的宴会,可今日是他受封之日,来到这是不得已。
掌事仙童仍在说明各项事宜,“诸君的花司们待到诸君入殿后再给予会见……”
好不容易挨到结束,陈分哲在两名宫女的带领下来到“春分殿”。
两名童子早在殿前等候,迎他入殿后,简短的介绍了自己,大一点的叫冷玄,小一点的叫冷乌,都是他降雨的助手。
冷玄道:“时君可召见花司们入殿跪安了。”
“准。”
冷乌略一行礼,退了出去,马上又回来,立在陈分哲右侧。
“一侯海棠……”门应声而开。
“海棠花司古棠拜见时君。”陈分哲愣住了,半晌没动。
他被那声音震住了,音色清透如饮甘泉,却丝毫不柔媚卖弄,音量虽小气力实足,里面竟掺着磁性,像极了海棠的香味,如天间尤物。
冷玄在旁悄悄提醒,“时君……”
“嗯。……起身。”
“谢时君。”经越听越顺耳。
古棠抬头望向陈分哲,脸颊微烫。
陈分哲屏了呼吸望向他。杏仁大眼,鼻唇小巧,长发挽起随意束着。一身彩衣,上身似胭脂点点,□渐变粉红,如晓天明霞。
男子虽着粉衣,却不违和,只觉玲珑可爱,平易亲人,微透着高贵之气。
陈分哲眼中渐生柔情。
“赐坐。”他说,目光随着他的身影。
至于后来见了谁,他早就不记得了。
☆、香恨2
第五节
陈分哲捏紧双拳,一拽,把古棠拉进怀里。
“求你原谅我。”陈分哲近乎哀求。
古棠摇摇头,表示从未怨过他。
“那为什么?”陈分哲放开古棠,眼圈微红的望进他眼里。
古棠苦笑一下,没有表示。
眼泪就这样连珠似的滴到古棠脸上。
古棠愣了,几万年来,这是他第二次像这般流泪。伸手拂去陈分哲脸上的泪水,却被陈分哲抓住在脸上厮磨,古棠的心越久越紧。
第六节
古棠醒了,想起身,却全身酸痛,动弹不得。
他转头,正撞上侧躺在他身旁的陈分哲直勾勾的眼神。脸上一红,张口想说话,陈分哲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
古棠看陈分哲下床倒了杯晨露,扶起自己,一口一口的喂着。
喝完一杯,嗓子好受多了,低头只见自己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手忙脚乱的抱着锦被往床脚躲。陈分哲看他这样,宠溺一笑,把他揉进自己怀里,替他掩好被。
古棠躺在他怀里,听他的心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从未想过自己会这样在一个人怀里,一个他爱的人怀里。
“七日已过,棠儿,你可有选择了?”
古棠听陈分哲在他耳边轻说,没说话,只红着脸又往陈分哲怀里缩。
他从第一眼见他就心跳不已,仅想就一辈子望他便好,却未曾如此奢求。事已至此,心意澄明,有何不可?虽天规限制,既不张扬便无人可知了。
他愿冒险,只求眼前人依然欢笑。
陈分哲低头吻住古棠的唇,轻若羽毛。古棠觉痒,声音微哑“咯咯”的笑出声。
“我真喜欢听你的声音……”陈分哲把头埋进古棠颈间。
檀木门外,革晴兰端着陈分哲最爱喝的鱼汤,指尖泛白,恨不得捏碎手里的瓷托盘。
随后几日,是古棠永世最幸福的日子,当时,他从未想过后来会闹到那样的地步。
第七节
古棠浑身鞭伤,原本的白纱衣被雪浸的鲜红。
被拖到玉帝面前时,古棠双眼模糊,看不清前面。
只听旁边“扑通”一声。“棠儿!”
那是陈分哲的声音,古棠浑身一颤,拉动全身伤口,痛得他差点咬破嘴唇,可视野清晰了。
他望向陈分哲,他比自己好不了多少,古棠觉的心在滴血。
猛地清醒,“玉帝,是我挑拨时君,与他无关!”
“哗啦!……”玉帝长袖一抚,玉桌上折子散了一地。
“还在求情!”盛怒之下,玉帝的声音仿若惊雷,大雄宝殿和天宫所有的仙子都颤了颤。“天规都敢犯,反了你们!!”
仙子们都不敢发生,玉帝平日温和,可暴怒起来手段毒辣,他镇压魔域起兵时的样子想想都发抖。
“玉帝,古棠为求多一时的供奉,挑拨时君,让他延长花期,请玉帝明察!”此时,只有古棠不知哪来的勇气,镇定的把罪责往自己身上揽。
“棠儿!”陈分哲此时悔不当初,原是他硬要给古棠延期,以求两人尽快平起平坐。
“来人!!”一份记录花信的折子应声放在了玉帝面前。玉帝暴躁的翻了翻,发现花期果有延长。把折子扔到古棠头上,他站起来,“去了职位,困天牢!”
“玉帝!!此事与时君无关,求玉帝放过时君,古棠愿以去声之刑替之!!”古棠叩了三叩,伏在地上。
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
“棠儿,棠儿,你……”
“给我堵了他的嘴!!”玉帝一拳捶在桌上,“声去香无,你可想好了!从今以后,你的花就是废的!”
“但求玉帝放过时君!”古棠眼眶红着,分哲一定要好好的,不能受伤,不能吃苦,安安心心做一世的时君,不能因为一个新上任的小花司平白毁了自己,就算去阴曹地府永世做野鬼,他也愿意。
“跟我谈条件!!”玉帝声音又升一节,“好,我就让陈分哲看着你受刑!来人,拖下去!!”
“谢玉帝恩典!”古棠又叩了三叩,被人拖下去。
“以后,再有地位悬殊者私下通奸的,今天就是例子!”玉帝转身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节里有虐的情节,大家痛快淋漓的享受吧!
☆、香恨3
第八节
革晴兰一直愣着神,目光呆滞。她未曾想要到这地步的,她只是想让古棠尝点苦头离开陈分哲。没想到,反而连累了他。
“啊!!!……”近乎嘶吼,疼痛使原本的声音不复优雅。滚烫的铁块在已服了喑药的喉咙上烫着,迫使他发声,此声一出,今后便再无声音了。
古棠张着嘴,血流出来,望向正对面猛砸结界泪如雨下的陈分哲,他笑的凄凉。
保住了陈分哲,他此生无憾。
“分哲,你一定要好好的。”
古棠眼前一黑,“棠儿!!”
第九节
“嗡……嗡……”陈分哲手机响了。他极力压制着哭的声音,“喂。”还是有点哑。
“呦,陈小哲,你凛姐~~~”电话那头调笑着。
陈分哲头上一道青筋若隐若现。
“有屁快放!”
“哎~~什么态度啊~~~”朱凛手上这天大的好消息都不想告诉他了。
陈分哲离开古棠,去听电话。
古棠转身望向含苞待放的一树繁闹。
自从那天,海棠再无香气。
古棠摸上自己喉上的伤疤。他是自愿的。那天以后,除了布花,他再不与陈分哲见面,甚至故意躲着他。
从药品到衣食,不论陈分哲如何求,他都没有再接过,只把他关在门外。
他下定决心不再踏入陈分哲的生活,不再让自己成为他的绊脚石。
没有他,陈分哲过得很好,再没有大风大浪,他很满足。
完成了最初的愿望,一辈子望着他,看他好好的。
伸指在空中一点,几多海棠绽放,清纯娇艳中透着一丝高贵,花蕊似胭脂点点,花瓣由内向外逐渐变为粉红,如晓天明霞。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几万年,他和陈分哲,早已回不去了。
第十节
“你说你也是,又吵架,几百万年了,没个停的时候。”朱凛坐在沙发上冲办公椅上的背影说。
“就一生日,用得着吗?”那个人转身,无奈的叹气。
“小忍,要我说,你这叫不解风情,女人嘛,纪念日什么的在她们眼里就是个东西,你就得记着。”
“说得像你不是女人似的。”在灯光下,玉帝的脸上满是不甘。
“至少我不是普通女人,”朱凛笑嘻嘻,“做男人嘛,你就大度点,敢着你这名字白叫了,还张百忍呢。”
“也就你敢直呼我的名讳了。”玉帝苦笑。
“好了,小忍,你
就给小祖认个错得了,怎么着你都下来了,去一趟海里吧。”朱凛继续劝着。
“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下面的?”玉帝问。
“今个儿去昆仑山给王母她老人家请春安,看她那脸色就像是你审古棠时的那样,我就知道你又跟小祖吵架,在下面鬼混。”
“我就来看看公司。”玉帝搪塞。
屋里静了一会儿。
玉帝悠悠开口道:“迁怒是有的,我那时的确过分了,可他俩谁也不服软。……那花期,虽有延长,却还在限度内。”
“这么长时间了,你的气也消了,差不多了吧。”朱凛难得严肃,一语双关。
“哎呀,男子汉拿得起放的下,你自己私自下来,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临门一脚,姐帮你踹。好弟弟,来,外套。”朱凛拎起玉帝,给他穿上外套。
“行了,软磨硬泡,都是废话,你自己看着办,我走了。”嘴上不饶人,玉帝笑着出了门。
“哎~~~齐活……”朱凛懒洋洋往沙发上一仰,拿出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恩……这一章接近完结了……
☆、香恨4
第十一节
陈分哲从后面抱住发呆的古棠,古棠刚想推开,就听他在他耳边吹气,“玉帝准了。”
古棠一愣,硬是没反应过来。
“棠儿,不要再用折磨自己来折磨我了,你我都禁不住。”
刚刚是凛姐的电话,消息一定不假。
古棠的心“砰砰”的开始直跳,忍不住发抖。
说不想陈分哲,那绝对是假话,他自己也清楚。
私底下多少次在陈分哲门前徘徊,自己在半夜又哭过多少回,多少个晚上彻夜无眠。
他等的,就是玉帝的一句话。可当面对这句话时,他无所是从。
陈分哲把古棠转过来,古棠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全无,嘴一张一合。
古棠想说,想用陈分哲最喜欢的声音说他的喜悦,可他说不出,眼泪一滴一滴的滚下来。
他付出的太多。
陈分哲睁大眼,把颤抖的古棠揉进怀里。
海棠霎时开遍,满树繁华。
唯有春分时节才绮丽如斯。
清风掠过,花瓣如春雨,树涛阵阵。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你说,”
“愿伴君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PS“人生三恨:一恨海棠无香,二恨鲥鱼多刺,三恨红楼梦未完。”.张爱玲如是说。
海棠有一花语为“苦恋”。所以陈分哲和古棠虽然最后在一起,但却永不能像从前那样。毕竟破镜难重圆。
至于革晴兰嘛,第二年就擅自夺了古棠的花期,后果很严重哦~~~
第一章就这样快速的完结了,太快了,其实也是自己实在写不下去了,不太擅长太长的剧集。
下面,会有几天时间构思下一节,所以隔几天更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嘛,朝向绝对不坑的目标前进时十分困难的,某种程度上说。
☆、错位1
第一节
“别院深深夏席凉,石榴开遍透帘明……树荫满地日当午,梦觉流莺时一声……”
朱凛躺在巨大树荫下的躺椅上,呢喃着几句诗,只觉得汗水像长江似的往下淌,喉咙干的不行,却热得连抬手都懒得抬去拿水解渴。
“热……”
“诗里的话都是屁……”
蝉鸣在三伏天这般恍惚的热度里被无限放大,好在朱凛已从夏至时的歇斯底里成功过渡到破罐破摔才没有发怒。
“夏承宵,我恨你……”
于是,忙的底朝天的夏承宵很狗血的打了一个喷嚏。
第二节
小暑结束,大暑紧跟。这是夏承宵最忙的时候,忙到可以忘记去恨。
拗不过刚刚可以放松休闲的弟弟夏承言的执着,他带着弟弟去郊外的荷花塘乘舟。
舟行至深处,清荷的飘香和着凉爽的夜风席卷着疲惫向夏承宵涌来。他侧倚在舟上,幽幽的半眯着眼。
夏承言本来在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水面和花梗,静静欣赏着似要把天都笼起来的碧绿。看哥哥倦了,倒直接丢了手里的东西,纵身踩着荷花叶跳远了。
夏承言其实很心疼哥哥,他知道夏承宵一天到晚有多忙,这才把他哄出来休息,否则凭他的性格,要么完成工作,要么把自己送进医院。
第三节
韩梓浩被严禁在夏天出门,对此他表示深深的无奈和惋惜。
“哥,你说天天闷在这里,你让我一个大好青年怎么活啊?!”韩梓浩游戏打得火热,不忘了向他哥韩梓奕抱怨。
韩梓奕这会儿正审公司的新策划,连个眉头都没皱。
“哥,这几天荷花开,咱出去溜溜呗。”
“……”
“哥,晚风习习,黑灯瞎火,你工作不忙吧,是吧,哥。”
“……”
“哥……”
下文果断被韩梓奕凌厉的眼神秒杀。
“大不了不去了……”韩梓浩低头打游戏。
从有记忆以来,夏天什么样,韩梓浩一直不知道。每到6月到9月,他就跟着哥哥去公司在郊外设置的疗养院。关于夏天的一切,只好从书里,网上和窗外得知。
这种极其憋屈的感觉,让韩梓浩痛不欲生。
“早点睡。”韩梓奕关了电脑,转身回卧室。
韩梓浩应了一声,在屏幕前笑的特别贱。
第四节
梦?
夏承宵突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凉气,但有微有不同。不似从前的
过分清冷霸道,里面藏着一丝冰雪的温柔……似乎,不是同一个人。
夏承宵皱着眉,翻了个身。
记忆忽然像电影一样放起来。偶然的,温情的,错愕的,绝望的,继而久久挥散不去的,恨,纠缠。
“呃……”倒吸一口气,夏承宵倏的睁开眼。发现自己死命的拽着弟弟夏承言的手腕。
“承言,几点了?”夏承宵略显烦躁的问,松开了手。
“快零点了。”夏承言揉着青紫的手腕,转身拿船桨往回划。
“抱歉……走吧。”夏承宵揉着太阳穴,皱眉。心里还念着那缕寒气。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更新了……
都是临时考试这货,让原本清晰的思路全没了啊,考试就是混蛋!没有之二!!
还好,有些内容没有忘,勉强写下来了。
☆、错位2
第五节
夏承宵怒火中烧。在这么生气的时候,面对夏承言这个淡定的祸害,他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周前去荷花池,夏承言和韩梓浩趁他睡着的时候勾搭上了,怪不得夏承言身上沾上了寒气,而且那缕寒气有种熟悉感。
“我出去了,你,呆着。”
夏承宵之后去了楼下冷饮厅,点一杯冷咖啡,发愣。他脑袋里真的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想不出来。
这事儿算什么啊,罗密欧与朱丽叶么?不,罗密欧与罗密欧吗?难道自己就这么像反派角色?
皮鞋敲打地面的声音从远处传来,连走路的频率都再熟识不过。
男人坐下,清冷霸道的寒冷气息迎面而来。
“冰水。”男人对服务生说。嗓音略显沙哑,冻着千年不化的冰,却意外招女人喜爱。
夏承宵看向男人的眼,心中还是一动。一身黑西装,身材高大,却不过分魁梧,眉眼刚烈冰冷,唇角习惯性的下压,十足十的军人范儿。夏承宵冷哼,手指划过马克杯微凉的杯壁。
“韩梓奕,看好你弟弟。”这是夏承宵面对韩梓奕唯一能说出的话。再多说,都是往事。
“他自己溜出去的。我布了结界。”
“别废话,事已至此。”
“我不想你再误会我。”
“我,从,来,没,有。”夏承宵语气里顿时火药味儿爆棚,字字笃定。
“……”
“谢谢。”韩梓奕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冰水,随意的放在桌上。
夏承宵努力让自己冷静。
“今天,我是来给你下通牒的,姓韩的,别找我麻烦,我还想保我弟。”
夏承宵起身就走,直奔家门。
韩梓奕皱眉。
第六节
韩梓浩指间把玩着一个小小的精致的刀片,他从郊区大老远跑过来,现在蹲在游乐园门口的树底下左顾右盼,,一脸兴奋的笑,汗水满面顾不上擦。
看到远处高挑的身影,“噌”的一下蹦起来。
“小言!”
夏承言听到声音挥挥手,就看对方像条疯狗似的奔过来,一把把自己抱住。
夏承言推推他,“流这么多汗,起开。”
韩梓浩摇头,还往夏承言身上蹭。
“我给你擦擦。”夏承言无奈。
韩梓浩于是屁颠屁颠的跟在夏承言后边进了商店买湿巾,又乐呵呵的享受夏承言给他擦脸。韩梓浩着迷的看着夏承言的脸,眉毛浓而长,眼角像京剧里的花旦一样挑着,睫毛忽闪忽闪,皮肤近似透明,
阳光一照,笼着一层金色的光,薄薄的嘴角现在微微翘着,恬静清新。夏承言长得美,但没有过分阴柔的气质,一看就是个温文尔雅的绅士。虽然少说话,但心软的跟棉花糖似的。
“我哥找你哥去了。”夏承言说。
“恩。………………恩?!”韩梓浩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心脏一颤,肝胆俱裂。
“我溜出来的,跟你一样。”
韩梓浩握住夏承言的正擦汗的手,慢慢的把人抱住。“对不起,但我不想放手。”
“我不会让你放手的。”夏承言笑笑。“时间不多,我陪你转转。”
“好。”韩梓浩狂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承认我没节操了……
面对0000的状况,我很桑心的快写不下去了,而且也在构思别的题材了。
嘛……但秉着我一惯的事不至死,决不罢休的毅力,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错位3
第七节
“今儿我就跟你挑明了说,夏家和韩家势不两立!”夏承宵气的就差一口老血吐出来了。
“哥,以前什么事我和浩浩都不知道,我不明白。”夏承言拿着一个小冰袋敷着脸上的红手印,自己在哥哥和韩梓奕谈判的时候跑去和韩梓浩见面,回来就挨了夏承宵一巴掌。
夏承宵沉默了一会,“你等会儿。”先给弟弟热了牛奶递给他,才坐下来,盯着夏承言脸上的红印子沉默,有些后悔。
“成仙之前,咱家是儒士,你知道吧。”
夏承言点点头。
“爹是书生,但胆子大的很,跟着的开国皇帝打天下,打完了,折腾完了,好不容易能混个太平日子,皇帝又怕稳不住自己,给了个散官爵位,把咱家弄到南边去了。韩梓奕在那装山大王,可笑,就算装也就打打杀杀抢抢钱过日子呗,可他偏不。”
第八节
“老爷,山头上的那位偏要见您,您看,这……”
“请吧。”
“老爷,我们派人守着您吧。”
“不用,去请。让夫人和承宵也过来。”
“……是……”
那是夏承宵第一次见韩梓奕,那时韩梓奕不叫韩梓奕,别人就知道他姓韩,他自己也只知道自己姓韩。他还有个弟弟,那时才两岁,别人就管他叫韩大。
夏承言那时候十七,饱读诗书,虽经历过战火,但那时太小,记不太清,所以还是涉世不深。当他看见跟他差不多大的韩梓奕绷着脸大步跨进来的时候,他觉得像是朝廷的将军来了,一下就被那气势吸引了。
夏承宵送韩梓奕出门,“你,真的是在山上的?怎么看怎么不像。”
韩梓奕点点头。
夏承宵看着韩梓奕上马,心想这人真不善谈。却看见这人俯□来说:“名字。”
夏承宵微笑,“我叫夏承宵。承诺的承,按家谱来的,宵是春宵的宵,爹说黑夜虽然有时令人恐惧,有杀戮,有疯狂,但它却是人唯一能真正休息,觉得安心的时间。爹让我不要害怕黑暗,就把它放在名字里了。”
韩梓奕盯着夏承宵看了一会儿,夏承宵觉得有些尴尬,就问:“你呢?”
“韩大。”
夏承宵没憋住,噗的笑了。“这名不好,我说为什么爹偏要叫你寨主呢,死活不改口。你要是不介意,我给你找几个字。”
韩梓奕点点头,策马回山上了。
第九节
韩梓奕又去了夏侯府,骑马回山寨,怀里揣着夏承宵给自己的纸,隽秀的字擎在
上面,力透纸背。
韩梓奕,韩梓奕。韩梓奕一遍遍念着自己的名字,他终于有个名字了,而他弟弟也有个名字,韩梓奕心中狂喜。
很多人说他总冷着一张脸,没有感情,其实熟知他的人知道,这人只是不会表达,心眼儿里,比谁都仗义。
韩梓奕一回山寨,身边亲近的几个人一眼就看出他的狂喜。
韩梓奕说:“我有名字了,我叫韩梓奕。梓是家乡,夏承宵说他想家。奕是神采飞扬,夏承宵说他第一次见我就这样。”
韩梓奕又说:“我弟也有名字了,他叫韩梓浩。浩是广大。”
随后的几天,韩梓奕脑子里盘旋着夏承宵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
他陷进去了,无可救药的陷在了夏承宵身上。
☆、错位4
第十节
夏承宵这几天总觉得怪,韩梓奕有事没事就往自己这跑。
自己也怪,就看着韩梓奕不说话,就坐着,也舒服,莫名的高兴。
有个强烈正直气质的人坐自己旁都这么舒坦么?
俩人越走越近,直到韩梓奕手下下巴脱臼的看着俩人上街逛集市。
夏承宵要买画纸,买新的狼毫。
夏承宵有一茬没一茬的跟韩梓奕说话,韩梓奕点头应着。
韩梓奕看到街边有卖拨浪鼓的,想给韩梓浩买一个,让夏承宵在等着,自己去买。夏承宵站在原地四处看,突然听到身后轰隆隆的马蹄声,回头就看一群马冲他撞过来,当时愣在原地。
一股巨大的力量把自己推向另一边,眼前凌乱一片。
等回过神,自己趴在韩梓奕怀里,韩梓奕靠在对面店铺的柱子上。
“你没事吧?”
这回换夏承宵点头了。
店面的老板冲出来,“小伙子,小伙子,你没事吧?”
韩梓奕扶着夏承宵站起来,自己从柱子上移开,明显的闷哼了一声。
老板当时脸刷的绿了。夏承宵看着老板青黑的脸,疑惑的看向韩梓奕后背。
韩梓奕后背上,一道狰狞的伤口,皮肉外露,鲜血直流,从左蝴蝶骨下方延伸到右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