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外集拾遗_鲁迅【完结】(26)

2019-02-21  作者|标签:鲁迅



(14)俄国教会里所诅咒的人名十月革命前受帝俄沙皇政权直接控制利用的俄罗斯正教会,对当时具有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思想的人物都极为仇视。曾被教会指名诅咒的有别林斯基、赫尔岑、车尔尼雪夫斯基、杜勃洛留波夫、托尔斯泰等人。

(15)宫人斜古代埋葬宫女的坟地。唐代孟迟《宫人斜》诗:“云惨烟愁苑路斜,路旁丘塜尽宫娃。”

(16)陶潜参看本卷第138页注(6)。他的一些咏jú诗颇为人传诵。林逋,参看本卷第156页注(4)。他以咏梅诗著称。(17)宋玉战国后期楚国诗人。通音律,有文才,得楚襄王赏识,做过大夫,但不被重用。司马相如(前179—前117),字长卿,福郡成都人,汉代辞赋家。因作《子虚赋》、《上林赋》,得到汉武帝赏识,拜为郎。后失宠,称疾闲居。

(18)查理九世(CharlesⅨ,1550—1574)法国国王。曾资助“七星诗社”,供养龙沙等一批诗人。他的“诗人就像赛跑的马”等语,在法国皮埃尔·布代尔的《皮埃尔·布代尔全集》第五卷中曾有记载。

(19)彼彖飞(1823—1849)通译裴多菲,匈牙利诗人、革命家。著有《勇敢的约翰》、《民族之歌》等。题B.Sz.夫人照像的诗,指《题在瓦·山夫*说募湍畈嵘稀罚骸拔抑溃闶鼓愕恼煞蚬闲腋5纳活;但是我希望你不要那样去做,最低限度,你不要作得太过火。他是一只苦恼的夜莺,自从他获得了幸福,他绝少歌唱……折磨他吧,让我们谛听他甜蜜而痛苦的歌。1844年12月25日,佩斯。”按B.Sz.夫人应为V.S.夫人,原名乔鲍·马丽亚(CsapoMaria,18*常啊保福梗叮匈牙利作家。著有长篇小说《晴天与yīn天》等。V.S.是她丈夫、诗人瓦豪特·山陀尔(VachottSa′ndo′r,1818—1861)名字*乃跣础(20)勃朗宁(R.Browning,1812—1889)英国诗人,著有诗剧《巴拉塞尔士》等。他的夫人伊丽莎白·芭雷特·勃朗宁(E.B.Brow-ning1806—1861),也是英国诗人,著有抒情诗集《葡萄牙十四行诗》等。他们不顾女方家庭的反对而结婚,长期旅居意大利。

扶桑正是秋光好,枫叶如丹照嫩寒。(2)却折垂杨送归客,心随东棹忆华年。

十二月二日

(1)《鲁迅日记》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日:“作送增田涉君归国诗一首并写讫,诗云:‘扶桑正是秋光好,……。’”增田涉(1903—1977),日本的中国文学研究者,曾任日本根岛大学、关西大学等校教授。一九三一年他在上海时,常向鲁迅请教翻译《中国小说史略》等方面的问题。著有《中国文学史研究》、《鲁迅的印象》等。

(2)扶桑日本的别称。

华灯照宴敞豪门,娇女严装侍玉樽。

忽忆情亲焦土下,佯看罗袜掩啼痕。

十二月

(1)《鲁迅日记》一九三二年十二月三十一日:“为知人写字五幅,皆自作诗。为内山夫人写云:‘华灯照宴敞豪门,……。’”

弄文罹文网,抗世违世情。

积毁可销骨,空留纸上声。(2)三月

(1)《鲁迅日记》一九三三年三月二日:“山县氏索小说并题诗,于夜写二册赠之。《呐喊》云:‘弄文罹文网,……。’”(2)积毁可销骨语出《史记·张仪*写罚骸爸诳陬褰穑傧骨。”

丁人:

……你说军队jian杀女生案,我们国民党更应游行示威,要求惩办其团长营长等。我们未尝不想如此。当此事发生以后,我们即质问女师校长有无此事,彼力辩并无此事。敝校地理教员王钦斋先生,亦在女师授课,他亦说没有,并言该校既有自杀女生二人,为何各班人数皆未缺席,灵柩停于何处?于是这个提议,才取消了。后来上海大学河南学生亦派代表到汴探听此事,女师校长,又力白其无,所以开封学生会亦不便与留京学生通电,于是上海的两个代表回去了。关于此事,我从各方面调查,确切已成事实,万无疑议,今将调查的结果,写在下面:A.铁塔被封之铁证我听了这事以后,于是即往铁塔调查,铁塔在冷静无人的地方,宪兵营稽查是素不往那里巡查的,这次我去到那里一看,宪兵营稽查非常多,并皆带手枪。看见我们学生,很不满意,又说:“你们还在这里游玩呢!前天发生那事您不知道么?你没看铁塔的门,不是已封了么?

还游什么?”丁人!既没这事,铁塔为何被封,宪兵营为何说出这话?这不是一个确实证据么?

B.女师学生之自述此事发生以后,敝班同学张君即向女师询其姑与嫂有无此事,他们总含糊不语。再者我在刷绒街王仲元处,遇见霍君的妻,MissW.T.Y.(女师的学生),我问她的学校有“死人”的事否?她说死二人,系有病而死,亦未说系何病。她说话间,jīng神很觉不安,由此可知确有此事。你想彼校长曾言该校学生并未缺席,王女士说该校有病死者二人,这不是自相矛盾吗?这不是确有此事的又一个铁证么?

总而言之,军队jian杀女生,确切是有的,至于详情,由同学朱君在教育厅打听得十分详细,今我略对你叙述一下:

四月十二号(星期日),女师学生四人去游铁塔,被六个丘八看见,等女生上塔以后,他们就二人把门,四人上塔jianyín,并带有刺刀威吓,使她们不敢作声,于是轮流行污,并将女生的裙,每人各撕一条以作纪念。yín毕复将女生之裤放至塔之最高层。乘伊等寻裤时,丘八才趁隙逃走。……然还有一个证据:从前开封齐鲁花园,每逢星期,女生往游如云,从此事发生后,各花园,就连龙亭等处再亦不睹女生了。关于此事的真实,已不成问题,所可讨论的就是女师校长对于此事,为什么谨守秘密?据我所知,有几种原因:1.女师校长头脑之顽固女师校长系武昌高师毕业,头脑非常顽固。对于学生,全用压迫手段,学生往来通信,必经检查,凡收到的信,皆jiāo与教务处,若信无关系时,才jiāo本人,否则立时焚化,或质问学生。所以此事发生,他恐丑名外露,禁止职员学生关于此事泄露一字。假若真无此事,他必在各报纸力白其无。那么,开封男生也不忍摧残女界同胞。2.与国民军的密约此事既生,他不得不向督署声明,国民军一听心内非常害怕,以为此事若被外人所知,对于该军的地盘军队很受影响,于是极力安慰女师校长,使他不要发作,他自尽力去办,于两边面子都好看。听说现在铁塔下正法了四人,其余二人,尚未查出,这亦是他谨守秘密的一种原因。

我对于此事的意见,无论如何,是不应守秘密的。况女生被qiángjian,并不是什么可耻,与她们人格上,道德上,都没有什么损失,应极力宣传,以表白豺láng丘八之罪恶,女同胞或者因此觉悟,更可使全国军队,官僚,……知道女性的尊严,那么女界的前途才有一线光明。我对于这个问题,早已骨鲠在喉,不得不吐,今得痛痛快快全写出来,我才觉着心斗很舒宁。

S.M.十四,五,九,夜十二点,开封一中。

一九二五年五月二十一日《旭光周刊》第二十四期。

高歌(2)兄:

来信收到了。

你的消息,长虹(3)告诉过我几句,大约四五句罢,但也可以说是知道大概了。

“以为自己抢人是好的,抢我就有点不乐意”,你以为这是变坏了的性质么?我想这是不好不坏,平平常常。所以你终于还不能证明自己是坏人。看看许多中国人罢,反对抢人,说自己愿意施舍;我们也毫不见他去抢,而他家里有许许多多别人的东西。

迅四月二十三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五月八日开封《豫报》副刊。(2)高歌山西盂县人,狂飙社成员。鲁迅在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任教时的学生,当时与吕蕴儒、向培良等在河南开封编辑《豫报》副刊。

(3)长虹高长虹,高歌之兄。参看本卷第207页注(141)。

蕴儒(2)兄:

得到来信了。我极快慰于开封将有许多骂人的嘴张开来,并且祝你们“打将前去”的胜利。

我想,骂人是中国极普通的事,可惜大家只知道骂而没有知道何以该骂,谁该骂,所以不行。现在我们须得指出其可骂之道,而又继之以骂。那么,就很有意思了,于是就可以由骂而生出骂以上的事情来的罢。

(下略。)

迅(四月二十三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五月六日《豫报》副刊。(2)蕴儒吕蕴儒,名琦,河南人。鲁迅在北京世界语专门学校任教时的学生。

伏园兄:

今天接到向培良兄的一封信,其中的有几段,是希望公表的,现在就粘在下面——

“我来开封后,觉得开封学生智识不大和时代相称,风气也锢蔽,很想尽一点力,而不料竟有《晨报》造谣生事,作糟蹋女生之新闻!

《晨报》二十日所载开封军士,在铁塔jian污女生之事,我可以下列二事证明其全属子虚。

一:铁塔地处城北,隔中州大学及省会不及一里,既有女生登临,自非绝荒僻。军士jian污妇女,我们贵国本是常事,不必讳言,但绝不能在平时,在城中,在不甚荒僻之地行之。况且我看开封散兵并不很多,军纪也不十分混乱。

二:《晨报》载军士用刺刀割开女生之衣服,但现在并无逃兵,外出兵士,非公gān不得带刺刀。说是行这事的是外出公gān的兵士,我想谁也不肯信的。

其实,在我们贵国,杀了满城人民,烧了几十村房子,兵大爷高兴时随便gāngān,并不算什么大不了的事。但是,号为有名的报纸,却不应该这样无风作làng。本来女子在中国并算不了人,新闻记者随便提起笔来写一两件jian案逃案,或者女学生拆白等等,以娱读者耳目,早已视若当然,我也不过就耳目之所及,说说罢了。报馆为销行计,特约访员为稿费计,都是所谓饭的问题,神圣不可侵犯的。我其奈之何?”

其实,开封的女学生也太不应该了。她们只应该在深闺绣房,到学校里已经十分放肆,还要“出校散步,大动其登临之兴”,怪不得《晨报》的访员要警告她们一下了,说:“你看,只要一出门,就有兵士要来jian污你们了!赶快回去,躲在学校里,不妥,还是躲到深闺绣房里去罢。”

其实,中国本来是撒谎国和造谣国的联邦,这些新闻并不足怪。即在北京,也层出不穷:什么“南下洼的大老妖”,什么“借尸还魂”,什么“拍花”(2),等等。非“用刺刀割开”他们的魂灵,用净水来好好地洗一洗,这病症是医不好的。

但他究竟是好意,所以我便将它寄奉了。排了进去,想不至于像我去年那篇打油诗《我的失恋》一般,恭逢总主笔先生白眼,赐以驱除,而且至于打破你的饭碗(3)的罢。但占去了你所赏识的琴心女士的“阿呀体”诗文的纸面,却实在不胜抱歉之至,尚祈恕之。不宣。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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