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瞰眉间微凝:“凭什么叫我退出?”余子荣道:“看在我和姐为你多次求情的份上,我不需要你帮我,只要你不再与我争玉烟然。”他冷笑一声:“好笑,竟然把这两件事混为一谈。要这么说,那我左瞰为你们余家卖命这么多年,你要怎么还?”
余子荣怒气冲头,再度指着他:“左瞰,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街头带回来给你吃给你穿的?”左瞰平静相对:“余二公子,你也不要忘了,你爹多次要置我于死地不说,还要我帮他杀害无辜的人。你竟然为了要我退出,跟我讨起债?”
两人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余子荣道:“左瞰,你不要不识抬举,我爹一死,木鹰山庄就是我和姐做主,我要你死都不为过,更何况只是要你别再纠缠玉庄主。”
左瞰不让分毫:“纠不纠缠不是你说了算,即使没了我,还有梅园的那位陆大师兄,你也想用你庄主的身份迫使他退出吗?”
二人正言及此,余子馨推门而入:“你们俩个干什么这么大声?”两人悻悻相望,左瞰作揖道:“大小姐,左瞰先告辞了。”待他离去,余子馨叹一息,道:“到底什么事值得你们俩个吵成这样?”
余子荣背对她坐下:“没什么,只是一时没控制住大声了点。”余子馨眉间透着一丝烦闷:“这最好,以后别再这样。还有,你快准备准备,过几日出发去西都。”
听得子馨之言,他猛然站起转身:“去西都做什么?”余子馨略带怒意凝望他:“爹临终前说的林将军你忘了?”他怔怔回道:“记得。”
长出一气的余子馨道:“你这些天光顾着去看那个姓玉的,心里还有没有爹的存在?竟然把我们要去找林将军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余子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左瞰刚刚在吵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你对左瞰横眉竖眼的,不觉得丢人吗?”
余子荣自知理亏,不敢多作辩解。余子馨瞪他一眼:“快去收拾收拾,我们即刻出发。”言罢,转身就走。余子荣急忙唤住她:“姐,不是说过几日的吗?”
余子馨头也不回:“走迟了怕你的魂丢在梅园带不走。”见她再次迈步,余子荣急急言道:“姐,我们为什么要单独去找林将军,何不与大家商议一下此事再做定夺。”
余子馨嗖地转身,道:“余子荣,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玉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劝你不要做出头脑发热的事情。”
迎着她含有怒气的双目,余子荣眼珠来回徘徊,轻声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是想和大家一起说这件事,看能不能有个好方法配合林将军毁了麒麟。对、对付梁家人,我们也不能轻敌,需要谨慎行事。”
余子馨长叹一气:“子荣,这件事没有必要惊动他们,我也不想惊动他们。三日后,我们离开梅园。”这次,任凭他如何唤自己,子馨不再留步的出门。对着门口的空荡,子荣用力一甩袖:“哎!都是这该死的麒麟。”
那混进梅园之人去得仲祺房外,见得阮儿与奉瑭、秋霜、郦泖皆在其中,无所下手的他静思一番离开去得易叟房中。
得知情况,易叟压低声音:“我跟你说过,他身边每天都有一堆人看着,你想要对他下手,必须要想办法让他身边的人不在那里守着。”他埋首寻思:“调虎离山?”抬首而来:“但不知易老有何妙招?”
易叟摇了摇头:“眼下没有好的时机,我们只能静等,只要抓住漏洞,我们就动手。”那人亦觉有理:“嗯,你说的对,我得立刻向大公子禀报此事,让他们耐心等待。”易叟渐渐露出笑容与之相视。
是两人漫步湖边的身影,月亭停下了脚步,道:“烟然姐,出来走走感觉怎么样?”玉庄主随其驻足,眼望这一片碧蓝的湖水:“躺在床上这么久,身体真的有些僵硬,今天出来看看,的确爽利许多。”
月亭侧身道:“是啊,再加上这几天你总是为寒大哥运功减缓他的痛苦,费了不少心神,我就想着找空带你出来好好的游玩观赏一下。对了,烟然姐,你坐下来。”玉庄主俯首问道:“坐下来做什么?”
月亭上下摆动着手:“你先坐下来嘛。”玉庄主应着她,坐在了湖岸边。月亭走至她身后,双手搭上她的肩膀:“烟然姐,你这几天累了,我来帮你揉揉肩。”
玉庄主不由一笑:“我当是什么事,原来只是为了揉肩。我又不是七老八十,哪需要这么伺候。”说时,握上她的双手。
月亭略带恳求的语气:“烟然姐,你就让我为你揉吧。以前,我也是这样常帮我爹娘他们揉肩膀。现在……”听得她语气越说越哀怜,玉庄主握紧她的小手,将她拉至身边坐下。
凝望着月亭,她轻出一息,未有言语,只是拥她入怀。心中得以宽慰的月亭与玉庄主在湖边待了许久。当她们二人起身往回走,行至梅园大门不远处,见得一人身影从中匆匆走出,手中还有一只信鸽。
玉庄主揽住月亭隐于一旁静观,那人离得梅园拐进一旁的Cao丛之中,放飞了信鸽。似看出蹊跷的月亭轻声唤道:“烟然姐。”玉庄主冲她一使眼色,摇了摇头,月亭不再多言。
直到那人折返梅园之中,两人方才现身。月亭抬首道:“烟然姐,刚才那个人……”余后之音,她自然明白:“月亭,这件事你先不要声张。”她点了点头。
进了院,两人瞧见那人的背影,玉庄主言道:“月亭,你先回苏姑娘那里。”月亭乖乖应道:“嗯。”月亭向左走去,玉庄主则向那道背影尾随而去。见那人停在一扇门前,抬手叩门,隐于一旁的玉庄主心知这间房内住着何人,不再纠缠的转身离去。
夜幕降临,易叟在陈八同的房中与几人悄悄商议。胡战道问道:“舅老爷,那个人现在什么情况?”易叟道:“这几天,他并没有太大的动作,肯定也怕有人发现他。今天,他想去下手,可是苦无机会。来找我商议方法,我拖住了他。”
戚庄主略思道:“少庄主,只怕此人来的目的,确如梅庄主所言,并非冲着寒仲祺。”陈八同颔首道:“嗯,目标太明显,倘若我是他,要付对一个人是不会声张出来的。他现在手里唯一少的就是麒麟的秘密,最危险的应该是月家的两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