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挽歌坐在车里,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大屏幕,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方向盘,好像在思考李国森下一秒会说什么。看背景,这视屏是李国森特意选了一间房间拍的罢,沐挽歌嗤笑,买了这黄金时段的播放权,连报纸都不用,李国森还真是给自己面子。
视频哩李国森扬扬眉,看女记者的眼神带着嘲讽“怎么?她敢做,我敢说,我还怕她不成?什么JW的女老板,什么神化般的人物,你们也太高估她了吧?”
“这么说李先生您是对沐挽歌小姐有你独特的看法咯?”
“不是我要对她有特殊看法,而是她本来就是个变态是个同性恋。”
此话一出,围在大屏幕前看热闹的男男女女一片哗然,前段时间做了那么多大动作被多少男子奉为女神的沐挽歌竟然性取向和自己一样?
像是感觉到屏幕以外的气氛一般,女记者再次提问“这可不是玩笑。李先生您确定您说的都是真的么?需要我提醒你一下若是假的,沐挽歌小姐可以直接告你诽谤的么?”
李国森瞪圆了眼睛,轮廓清晰的脸上写满了愤怒“你说什么胡话,我今天说的要是有一个字假话就不得好死!”说完眼睛看向前方。
沐挽歌透过屏幕与李国森对视,可以感觉到那双散着火光的眸子里的燃烧的正旺的一股火“我是豁出去了,沐挽歌你敢搞我,我陪你玩!别以为有人背后撑腰就了不起,我李国森不是好惹的!”
“李先生,请您冷静些,”女记者安抚道“你说沐挽歌小姐是同性恋,可是据我所了解,现在社会思想开放,公众对同性恋的认知大有提高,已经不是那么完全不能接受,所以李先生您今天录制这个视频,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李国森恶狠狠的瞪着举着话筒的女人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话筒拿到嘴边。“我有什么目的?”
沐挽歌皱眉,这女记者问题犀利,也不知道是不是李国森特意安排,这分明是要逼他说出谢静晚!
“她勾引的是她的亲姐姐!”
“什么?!”
“喔....”
“我去,口味真重...”
“就是!亏我还觉得那女的漂亮,买了好几千块JW的股份。”
“赶紧出手吧,这样下去,这股票不跌的哭...”
......
广场上的人沸腾了,挤在沐挽歌的车旁边大声的谈论李国森的话,若是真的,那么这个消息可真是劲爆了,JW的总裁原来是个乱搞女女关系还装的一副高高在上的清高样子,李国森的话,把所有的矛头轻而易举的指向了沐挽歌 ,一个“勾引”足够让人猜到那被勾引的人,根本非自己所愿...
听着周围人的谈论,沐挽歌好笑的看向已经变成普通广告的大屏幕,现在她倒有些同情起李国森来,他对谢静晚,十多年了,也是真爱吧,在这样的关头上,还能想办法不去伤害她也算是有情。可是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从她的黑名单中去除,这个视频,确实如了李国森的意了,原本没就打算继续结下去的梁子,这回是要彻底的铲灭了。
电话铃声很快打破沐挽歌的思考,按下锁窗键,沐挽歌把所有的杂音都杜绝在车外才接起电话“喂?”
“沐沐...”谢静晚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的好像昏昏欲睡没有一丝精神。
“静晚,怎么了?”沐挽歌疑惑的看了看人群渐渐散开后视野更加清晰的大屏幕,难道她这么快就知道了?还是说李国森做的不止这些?
“...”
电话那边谢静晚安静了好长时间,沐挽歌开始觉得有些心慌,车里闷闷的,她不得不再次打开车窗透气“出什么事了么?”
“没什么事。”谢静晚说“今晚我去你那里,好么?”
沐挽歌笑“当然好啊,这还需要问么?傻瓜。你现在在哪里?要我去接你么?”
“不了,等会儿我自己过去。”
“好...”
挂了电话,沐挽歌枕着座椅头往上狠狠的吸了一口气,分明谢静晚吸鼻子的声音她听的清清楚楚,昨天匆匆一走之后便没有联系,怕是又像上次出柜那样,被陈丽然折磨的难受了吧。
缓缓的启动了车,银色的奔驰在五光十色的路灯下慢慢的离开热闹非凡的市中心。
车里放着谢静晚有一次非常神秘的说给自己听听的很好听的钢琴曲,说是她非常喜欢的一首钢琴曲,沐挽歌从来没有去查过弹这个曲子的人是谁,只觉得每次听这首曲子心便翻搅着疼,温婉中带着缠绵的相思忧伤的曲调,作曲人是经历了如自己在美国时候的相思之苦的吧,否则这曲,怎么会引起自己如此强烈的共鸣?
闭着唇,沐挽歌轻轻的跟着旋律哼起来,这样的曲调,却真是像极了谢静晚闷闷的闹脾气的时候自己一个人弹钢琴的时候弹的那些调调呢。
夜幕中银色的奔驰车“嘎”的一声停在了路边,沐挽歌飞快的取出光盘,没有任何图片修饰的光盘上黑色的记号笔字分明是谢静晚娟秀的小楷:“作于xx年xx月xx日”。
沐挽歌懂了,她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听这首曲子都会难过为什么总觉得作曲人和自己一样曾经有一段犹如轻丝慢慢缠绕心间摸不到看不见却真实存在的越积越厚的对对方的思念...
作者有话要说: 题目是我瞎写的,想起来一首曲子,与文无关,之前有个亲亲说建交流平台呢,我等会儿建个企鹅群好么?原谅我手机里唯一的聊天软件就是企鹅。。。。
☆、第49章
“所以,你来,是想对我说分手的么?”沐挽歌坐在客厅的布艺沙发上,低着头。客厅和小阳台之间的玻璃门没有锁上,冷风呼呼的吹进来,吹乱了她的发。
谢静晚背着手迎着冷风背对着沐挽歌站靠近玻璃门的地方摇摇头“我怎么舍得...”
“沐沐,”合上门落了锁,屋里的温度骤然上升,谢静晚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沐挽歌身边坐下,两只手抱住她薄弱的身体,唇贴在她耳畔“我爱你。”
沐挽歌转过头,眼神忧伤,她以为谢静晚对她说了那么多陈丽然和她之间的对话还告诉她答应了陈丽然要分手之后就真的会和自己分开了“静晚,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要和我分开,就一定不要再回头来看我,知道么?就走就是,千万不要回头...”
心里如被重击了一样猛然一痛,谢静晚收紧抱着沐挽歌的手,额头抵在沐挽歌的侧脸上,右手紧紧的按着她的头好让她和自己贴的更紧,近到她可以感觉到沐挽歌急促的呼吸呼呼的从自己耳边扫过“对不起。亲爱的。”她是多么想放弃一切和跟她在一起,可是她可以放弃所有就是不能不管陈丽然,再怎么,那也是生她养她的人。
湿热的唇瓣如羽毛般在沐挽歌光滑细致的脸上落下一个又一个轻吻,辗转至她小巧的耳垂,张口,谢静晚微微使力咬住。
“嘶,”沐挽歌吃痛,头却一动不动,任谢静晚咬着自己的耳朵,心里一阵一阵的异样痛感传遍全身,她不得不侧过身子面对着谢静晚把自己的耳朵解救出来的同时让身体往左侧,以便压制住心里那突如其来的疼痛。
“怎么了?”谢静晚坐好在沙发上,双手捧着沐挽歌的脸,暖黄的灯光下她的脸色看上去要比自然光下看着还难看些,痛苦的表情更是让谢静晚不安“哪里痛?”焦急的在沐挽歌额上摸了摸,满手都是冰凉的汗。
沐挽歌摇摇头,靠在沙发上冲着谢静晚笑“没事,只是心脏有点痛,可能是被你的忧伤情绪感染了,”调皮的眨了眨眼“要不你笑笑,你笑我就不痛了。”
“你...”谢静晚拿手指狠狠的在她额上戳了两下,又是气又是急,她看上去真的很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有药么?在哪里?”
“没有”靠在沙发上沐挽歌无力的摇头“我很少会这样,没关系的,过一会儿就好了。不要担心。”
见谢静晚依然神色紧张,沐挽歌努力撑起身子抱住她,让她陪自己一起靠在沙发上,把腿蜷缩着一起缩在沙发里窝成一团“静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谢静晚抬眼看了看沐挽歌,发现她表情松弛了些,缩着身子往她怀里钻了钻“好...”
“爱沫。”沐挽歌挠挠刚刚长到颈窝下的头发,发尾清新的在纽约初夏带着暖意的微风中杂乱的散开,突兀的显现了主人现在混乱的心情。“我们不可以的。”
“为什么不可以?”李爱沫有些不乐意的撅起嘴,她努力的追随着她到这里,减了肥发现自己并不比谢静晚差,可是为什么沐挽歌还是不接受她?
“哎呀...”沐挽歌烦躁的往学校的小花坛边一坐“从闺蜜变成恋人,你不觉得,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李爱沫穿着短小的白色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紧紧包裹着她现在引以为傲的的修长双腿和翘臀,白底蓝花的板鞋透着青春而又时尚的气息“难道非要你和谢静晚那样两姐妹在一起才不奇怪?”
“你...”沐挽歌气结,她还没从李爱沫忽然从英国飞到面前的惊喜中完全缓过来便被她直白的告白给弄晕了头。“我和静晚,我们根本没有在一起!”沐挽歌郁闷的摸了摸脖子上的水晶珠子,谢静晚也有一颗一模一样的,只不过她的刻着“晚”字,而谢静晚的刻着“沐”字。
“那你和我在一起罢。”手缠上沐挽歌细长的胳膊,李爱沫的脸在沐挽歌肩上蹭啊蹭的,以前上学的时候,她有什么要求沐挽歌不答应的时候她都是靠这样撒娇耍赖得逞的。
“不行!”猛的坐起来,李爱沫一个重心不稳被沐挽歌的力道往后一带倒进了花台里,金发碧眼的外国学生一个个看向这边,李爱沫通红着脸坐起来撅着嘴恨恨的瞪着一脸尴尬和抱歉的沐挽歌不说话。
“沐。”
夏言欢提了一个小小方正的食盒站在距离两人不到五米的地方喊沐挽歌,脸上带着柔和的笑。
沐挽歌转身看着夏言欢,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却觉得自己好像是偷腥被抓了个现行一般难堪。上前几步站在夏言欢面前,对着她摆出最灿烂的一个笑“你来了。”
夏言欢点点头,右手自然的抬高帮她把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到耳后,露出她精致小巧的耳廓,也只需这个小小的动作,沐挽歌便如往常般红了脸,不自然的别开头不敢看夏言欢美丽绝伦的脸。
“她是谁?!”被暂时忽略了的李爱沫冲上前,一把推开夏言欢,不管对方皱起来的眉和暗下去的表情,自顾自的站在两人中间面对着沐挽歌大声质问“沐沐,她是谁?”
沐挽歌不自然的看了一眼被推到一边的夏言欢,表情变得尴尬起来,怎么讲,难道说是自己一夜情之后刚刚交上的新女朋友?“她...她是...”
“我是她女朋友。”夏言欢往方盒子透明的盖子里看了一眼,好在没有坏掉,暗自呼了一口气,不悦的看向在沐挽歌面前摆出一副刁蛮小姐样子的李爱沫“那么请问,你又是谁?”
夏言欢表情冷淡,带着一份御姐特有的清冷和肃杀,未经世事的李爱沫有些心虚的吞了吞口水,看了一眼沐挽歌,不相信的问“沐沐,她真是你女朋友?”
沐挽歌尴尬的看了一眼夏言欢,对方眼神坚定的看着自己,她更无法去多说什么,只得点点头“是...爱沫,她是夏言欢...额,”转过头又对着夏言欢说“言欢,这,这是我高中同学好朋友,李爱沫,她刚刚来纽约。”
夏言欢点点头,手不自觉的摸了摸沐挽歌白皙的脸,低着头在她唇角落下一个吻,满意的看着这没有喝酒的时候动不动就脸红的小家伙有一次红了脸,微笑着把自己手里的食盒递上去“喏,今天刚学的新品种,特意带过来给你试试,要是觉得哪里不对就告诉我,回去之后我改。”夏言欢来美国已经快一个月,从第一夜碰见沐挽歌开始,她在美国短暂的散心旅行便被她无限制的延长,甚至当她发现沐挽歌虽然看上去挺成熟的却比一般的小孩子还馋甜品之后专门找了一家甜品店,花钱求别人留她在那里打工,只要能教她做甜点就行,从那之后,沐挽歌便成了她最忠实的甜品品尝粉,因为沐挽歌不挑食,做的再难吃她也会很给力的说出些赞美的话最后绕着弯小心的给出自己的建议,这一点,让夏言欢对她更加满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