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将刚才就憋在心里的话全部发泄而出,顿时觉得那股无名火消去了一小半,长呼出一口气,等他给我个满意的答复。
涟舒大约也从没见我发过这么大火,他拍拍我的肩膀,像是要让我消消气一般,轻声在我耳边道:“怎么这么大火气?别气了,你们是一家子,该和和睦睦的才好。”
得到涟舒柔声安慰,我的火气又下去一半,也小声回答他说:“想到我和你千辛万苦从山上赶来,只为将妖孽除去,碰到他们俩既想解决问题又不想提供线索我就来气,涟舒你不气么?”
他摇头:“现在我们已经从他们口中得知了不少线索,既然已知公主坟就在京城附近,不如我们再等一等,好言相劝一番,反正都是一家人,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大不了我们自己花些时间去找,也不是寻不到的。”
我被涟舒这怪比喻逗笑了,道:“什么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又不是做什么坏事。”
涟舒见我笑了,也乐道:“我就随口一说,你听明白不就是了。”
“愿儿,你有所不知……”伯母哭泣着说,“你伯父正是因为要保住宁儿的性命,保住这个家,才选择不将这件事上禀皇上啊。”
“此话怎讲?”
伯母依靠在伯父身上,用丝巾抹着眼泪道:“你伯父只是嘴上不说,但他其实心里比谁都着急,不是不愿意将你们现在举荐给圣上,而是不能说。若这时对圣上道那吸血公主即将出现,皇上定然会派人彻查此事,不难查出宁儿和静儿曾因贪玩去过那里,到了那时……我们李家就……”
我恍然大悟,伯父坚持不愿让我们去,竟然还有这层道理。
伯母见我有些理解了伯父的苦心,便继续说道:“愿儿,伯母看你和郑道长跋山涉水的到了京城,也没怎么好好休息过,不如这样,伯母吩咐管家给你们准备了两间客房,天色也不早了,你和郑道长先去好生休息,我们分别回去想想办法,明天一早再商议此事吧。”
既然伯母都如此说了,我和涟舒便听从她的安排,让管家领去客房了,只是我自然不愿与涟舒分两间睡,对管家只说我们睡一间晚上还有要事相商,便将罗里八嗦的老管家打发走了。
用完饭,洗漱结束之后,我和涟舒双双仰躺在床上,讨论该如何寻找那吸血公主坟。
我先道:“我们今晚出去找个上些年纪的官员,到他府上夜探一下如何?我们变成冤鬼,就说自己是被吸血公主害死的,要他把公主坟的方位说出来,好让我们寻仇去。”
涟舒转过来白了我一眼,说:“你以为你唬小孩子呢?当心别把那上年纪的官员吓死了,还落得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名。再者,用这法子骗,还不如施法直接让宁公子假死,让你伯父伤心欲绝,我们趁机把这地方问出来,待他都说完了,咱们再把宁公子变活过来,岂不是更好?”说着还给我挑挑眉。
我知他是在开玩笑,但忍不住转过去揉他的脸,本想假装一本正经的说话,只是笑意藏也藏不住,边笑边道:“你跟谁学的这毒点子,你就不怕把我伯父给伤心死?难不成是三师兄?还伤心欲绝,涟舒你真是越学越坏了。”
他乖乖给我揉了一顿,待我尽兴了,末了飞快凑过来在我嘴唇上轻柔地亲了一口,浅触即止,脸红着再回去躺好,道:“心情好些吗?我从没见你发过那么大的脾气。别把这件事老放在心上,刚才吃饭的时候一直都闷闷不乐的,你也别太着急,我们还有时间,自己去查也能查到的,只是在这里又要费些时间罢了。”
我被涟舒这一吻弄得心猿意马,接着又听到如此温馨的安慰,如何能不心动,想我们这些天一直快马加鞭的赶路,基本都是在野外露宿的,很少有时间去满足一下身体的需要,如今这么好的环境,不做点什么实在是对不起自己。
我向床里面挤过去,把涟舒推到墙边,手从下面伸进去抚摸他光滑的身体。
“唔……你怎么突然之间,啊……”涟舒把我往外推,只是手劲不够大,“停停,好好讨论接下来怎么查线索。”
“不是讨论完了么?你主动求欢,我如何能拒绝。”
“我,我……”涟舒被我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脸红到极点。
“良宵苦短,咱们就及时行乐吧……”说罢吻上他的唇。
“你别乱用句子……啊……”
“准你乱用,就不准我乱用么……”
……
云雨过后,我抱着仍沉浸在快感余韵中的涟舒低语:“涟舒,我不打算将我们的事告诉伯父伯母,你会不会难过或者生我的气?”
涟舒没有说话,但是从他的眼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丝难过。
我将他抱紧,细细亲吻他的脸颊:“抱歉,涟舒,你别难过,我没有想隐瞒我们关系的意思,更不会觉得你有什么不好,只是我从小就知道伯父这个人是个比较顽固的人,一定不比师父他老人家通情达理,李家自几代前便是书香门第,几朝为官,伯父受礼法影响很深,有些观念在他心里根深蒂固,他一定容不得李家的后辈有一丝有违伦常的想法,知道了这事,定会横加干涉我们,最后若是闹得大家都不愉快,我想,还不如一开始便不告诉他,以免搞得大家都心烦,我没有别的意思,相信我好么?”
涟舒看起来有些失望,不过很快便理解地点头:“我知道了,不怪你。”
有涟舒这样善解人意的爱人,是我此生最满足的事了,我欣喜地在他脸上猛亲,直到他反抗我才有所收敛。
“涟舒,一旦有好的机会,我一定会与伯父他们讲的。”
“嗯,你也不必勉强,顺其自然吧。”说完便扭动身子,找个舒适的位置,一会便睡着了。
我在涟舒眉间落下一吻,道了声晚安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早,涟舒还在屋里睡觉,我神清气爽地在院子里练拳。
一套拳法练下来,刚想再换把剑随便耍上几招,便听到书房方向有脚步声往我这边奔跑过来。
“一大清早的,怎么就来找人了?”我自言自语,猜想宁哥哥那边是不是发生什么情况了,便将剑收好准备过去看看。
一个小厮从书房方向小跑过来,在我面前停下道,“愿公子,老爷请您过去。”
是不是伯父想了一晚上想出些什么法子来,便要叫我和涟舒过去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