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我们便走到了一片紫竹林中,一颗颗植物排得更近了,时不时有细小的竹叶划过我的脖颈,还有冰凉的露水落到脸上,每每都能激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背脊发凉,手指不自觉打颤。
这实在不能怪我胆小,只这么一点捕风捉影的东西就能让我害怕成那样,而是因为我在离开破屋没多久后,便发觉我们被跟踪了!
一开始我以为这是错觉,因为林中树影婆裟,随便一阵风刮起,便会有成群的枝叶摇动,还伴随着“哗哗”的叶子摩擦声与疾风穿梭在林中的声音,很有让人产生惧意的氛围。
但是走了没多久,我开始忍不住频频向后看,那种被人注视着的感觉太过于明显了,我甚至能感觉到那道逼人的、似尖针似的冰冷视线,在我的背后划过来划过去!可是每次看过去又什么都没有!
我吞了一口口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向前走。
再向前走了几步,再次加头,这次,我终于看到了!
泥泞的道路之中,有一对恐怖的脚印一直在追随、紧跟着我们!
之前之所以没有留意到它,是因为每次它都能极其精准地踩在我的脚印上!若是不仔细观察,根本难以从我踏下的足印中看出那边的土又向下凹陷下去了一些!
它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难道是破屋里那件长衫的主人!?
不不……涟舒已经调查过那件衣裳,说是并不强大。
但也不能完全否定它的可能性不是吗?
或者是什么其它的东西?比如说那块碑?我在脑中胡思乱想着,那块碑难道是一块墓碑,而我们昨天的留宿,已经惊扰到了墓主人的休息……?所以墓主人便在昨天引了天雷,赶走我们,又要在我们离开破屋后赶尽杀绝!?
越想越恐怖,却越想越不可收拾!于是我更是频频回头去留意自己的足迹。
突然之间,一只手猛地抓住我的!
我大吃一惊!慌忙甩手便往回抽。
“别急,是我!”原来是涟舒的手,只听他轻道,“你是不是也发现了?”
涟舒说的是那个追踪我们的东西……他果然也注意到了……
“那到底是什么?”我问。
“是昨晚破屋中长衫上的灵。”
我的心随着涟舒的这句回答不自然地颤了一下,果然如我猜想中的那样:“他……他为什么要跟着我们?”
“你别过于紧张,我从它的身上仍然感受不到恶意,不会伤害到我们的,可能是外屋毁了,它所依附的长衫也被烧成灰烬,才会跟着我们吧?先别去理它,我们继续赶路要紧。”
涟舒的这些话,把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全部给堵了回去,害得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若是再拘泥于那只鬼,反倒是显得我胆子小了。可也就涟舒这般长期见鬼的神人,才不把这种寸步不离的鬼放在眼里,常人若是一想到有只鬼时常在身后跟着,离自己的距离不多不少永远是十步的时候,还不立即被吓得昏过去!?
唉……既然涟舒说视他的表现而定,就这么办吧……
就那么一直背对着太阳升起的反向西行,我们终于在正午离开了那片阴气满溢的竹林。
再沿着官道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左右,才看到了一个小镇,高兴地立即找到一家客栈投宿。
“三位客官,实在是对不住,敝店一共才两间客房,两间都是普通客房,没有上房。”
看得出来,小茶很为难,对他来说,我们二人一个是主子,一个是主子的贵客,两边都不能怠慢。
于是他道:“既然如此,小茶就打个地铺睡少爷房中吧,这样也方便侍候。郑道长……”我一瞪,他马上改口道,“郑公子睡另一间,这样可好?”
两间客房,这不是让我光明正大与涟舒同房的好时机嘛,有此天赐良机,我当然不能错过!
于是我马上抢道:“不必,少爷我与涟舒有许多话要说,小茶你就单独睡一间吧。”
“这……不太好吧?”
“逍愿,我……”
见涟舒要说些什么,我立即打断:“没什么不好的,侍候好我和郑公子洗漱,小茶就休息去吧,也累了一天了,我和涟舒今晚还要练习呢,别打扰了你休息。”
“是,少爷。”小茶感动地说。
见我如此安排,涟舒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与我同房了。
洗漱过后,我高兴地抱着涟舒坐在床上,手脚不老实的上下乱动。
涟舒一个劲躲着我的爪子,道:“别乱动,小茶还在隔壁呢。”
“无妨,我把门锁上了。”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可同房亲热的机会,我怎能让它白白逃过!
说罢,便吻上了两片漂亮的唇。
轻舔、深入、纠缠、啃咬,销魂的一吻过后,涟舒又软在我怀中了。
“不行……不能再继续了……唔……”手掌隔着内衫,在他的胸膛上划来划去,每次碰到那几个地方时,总能听见涟舒稍微放重的喘息声。
其实我也并非不理解他的心情,小茶就在隔壁客房中,刚才他在隔壁倒茶喝水,上床睡觉的几乎所有声音都能传我们的耳中,若是我在这里便把涟舒推倒,势必被邻房的小茶全部听去,别说涟舒不愿意了,就连我也不愿意!
我咬咬牙,再亲了亲他的面颊便放开了他的身子。
涟舒见我放开他,便装模作样地拉拉衣服,脸一边红着,还要正色道:“我们继续练习吧。”
偷瞄了他的下身,嘿嘿,跟我一样,极有精神地把衣服都支起个小帐篷了。
心情很好,今天比平时多练习了半个时辰,最后实在是困得受不了,才抱着涟舒睡着了。
再次睁眼时,眼前的情景吓了我一大跳!我揉揉眼睛,没有看错!再揉揉,还是这样!
为什么!?为什么我现下身处的地方,是我们白天已经逃离的那间破屋!?而且,我环视四周,它竟然是被天雷击毁前的样子!?甚至比那天我们见到的时候更新了一些!
那件长衫还完好地挂在那里,还是那个一人般的高度,难道……难道我们还是惹上他了?
涟舒呢?涟舒在哪里?身边哪里还有人的影子,莫非他看上的只是我一人?对啊……当时他的脚步只是印在我的步子上!他……到底想怎样!?
我的背后泛起阵阵凉意,被自己恐怖的想像激出一身冷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