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般说着,可两人心里还是埋下了隐患,乌摇铃与顾熙谢的话此时想来竟如一道催命符,时时悬在头顶。
没想到,尚未到南疆,便是y-in云避日,不得安稳。
姜枢冷静了,从他怀里站起身,他抹掉因刚刚干呕眼角逼出来的泪,低声道:“尽快赶去南疆,云亭。”
傅慕抱住他,犹豫了下道:“你……”
“我会去南疆,”姜枢闭上了眼,那日隐藏在棋谱之下的傀儡纸术,原来就是要引他前来南疆,既然这样,怎么能逃避?“我说过的,这些痛,我要加倍讨回来。”
傅慕没说话,抱着他的手臂加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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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平复好心情,傅慕就去收拾东西,姜枢没有避着姜愿,从袖子里掏出个纸人,折了之下,就成了袖珍小鸟,折成后小鸟动了动,蠢萌的啄啄主人的手指,姜枢又非常粗鲁的往它肚子里塞了张纸条,摸摸鸟头,手一松纸鸟就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姜愿在一旁哇了声,姜枢弯腰看着他:“想学?”
“嗯嗯,好,好厉害。”
姜枢摸摸他的头,轻声道:“等你长大了,再决定要不要学。”
傅慕在后面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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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梁码头,不同于姜枢偷跑,姜洹是在恭送下船的。他在雾岛忍了两个月,终于耐不住担心决意亲自出岛。姜枢是他唯一的徒儿,南疆要想毁了他,也要问他姜洹允不允许。
“主子,可要找个客栈休息一日?”
“不必,去买几匹好马,直接去南疆。”
“是。”
总要和南疆算个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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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巫族。
地处南方,四季如春。前几日淋淋漓漓下了场雨,天气有些凉。
国师府内花厅。一身黑衣的乌摇风斜坐在上座,底下又两位老人低声汇报着什么,一人说了个名字,乌摇风睁开眼,面带笑意,眼里却还是冷漠:“沈清和下葬了?”这人一张风流脸相,或许是因为用蛊的缘故,整个人都有一种妖异之色。
“是,前几日是顾大人亲自抬棺的。”
他叹了口气:“摇铃又要闹了。派几个人去接她,省的又跑回云城给我添麻烦。”
“是。”那人领了令,朝着同伴送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退下了。
乌摇风感慨:“他自小就爱护着沈清和,两个痴情种啊……”说着他吃吃笑起来,剩下的那人越发恐惧,忙跪下不敢去瞧自家主子,只能硬着头皮道:“少主,前几日发现的那些人没了踪迹。”
“看来是察觉到了?”乌摇风挑起细长的眉,“可是有姜枢的消息?”
“姜枢……”那人顺着说,上位的那人却是突然不悦的看着他,他连忙改口,“姜公子还有两三天便能到达南疆。”
“听说他突然养了个小孩儿?多大了?”
“是,那孩子是云城人。”
“资质上佳?”乌摇风很是感兴趣。
那人顿了顿:“中庸。”
乌摇风嗯了声。整个花厅瞬间沉默,许久他问:“长云的人可还听话?”
“尚可。”
“下去吧,继续盯着姜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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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忘记了蛊虫与白夜露一事,这几日姜枢该吃吃该喝喝,时不时再教姜愿鼓捣下机关,姜愿表示,机关这种东西能让人秃头。
姜枢指了指沏茶的傅慕,对这种话不置可否:“有你傅师父在,大病小病都没有!快做,明早我要看到成品。”
姜愿抱着师父给的一摞东西跑到角落赶作业去了。
傅慕开始唱白脸:“对他这么严格干什么?”
姜枢睨他一眼:“阿愿还不会识字。这般既能会了机关,又能识字,云亭,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等着你教阿愿医术时,你敢说不会像我这般严格?”
姜愿张着星星眼看着傅师父。
傅慕咳咳两声:“你师父也是为你好。”
姜愿小小的脸上满是沧桑。
姜枢大胜一局,矜持地接过傅慕递过来的茶水。
夜晚林中安静,三人下了马车生了个火堆,打了几只山j-i兔子,还没放上架子去烤,两个大人敏锐地听到了几声声响。
姜枢悄悄在姜愿旁放了个纸人。
突然林子中钻出个东西来,一头扎进姜枢怀里,姜枢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