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啊,”裴恒之没有把他的威胁放在眼里,“希望傅三公子将来好好护着姜枢,以免走了前人的路,到头来得不偿失,落得个孤苦伶仃下场。”
傅慕冷冷看了他一眼。
裴恒之大为奇怪:“今夜我瞧着这姜公子不像是坏人,你说他要是有朝一日知道了你的真面目,顺带着骗了他那么多,还愿意与你白头到老吗?”
傅慕冷笑,不发一言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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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枢一夜睡得并不安稳,额头又冒了汗,醒来睁眼就看见傅慕在给他擦汗,擦手臂。
“你发热了。”傅慕看了他一眼,忍不住带了训斥,“就算是南疆天气温热,你出门怎么不多穿一些。”
姜枢头疼嗓子疼,没有拒绝这人的“服务”,甚至还抬抬另一只手让他擦。
傅慕埋头擦轻轻细致擦了会儿,许久道:“对不起。”
姜枢便扭头看向他:“什么?”声音太小,他脑子跟浆糊似的,没听清。
“……对不起,我不该瞒你这么多,平白无故让你受了委屈,还害你中了白夜露。”
姜枢很丧地叹了口气:“晚了,老子都他娘的差点气瞎了。”
傅慕手一顿:“等从琼花山顶下来,我便把所有原原本本的都告诉你。”
这么久啊,这才二月二十七,哪辈子才能从琼华山下来?姜枢无奈的点点头应了。
傅慕便小心翼翼询问道:“那阿枢,你还生气吗?”
我气也是因为你什么都瞒着我,甚至是骗我。姜枢摇头:“行了,我不生气了。”
傅慕这才凑上去亲他的额头,放下手中的绢布,端来碗粥喂他。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支持,感谢。
第50章 第五十章
喂完后又是额头一吻。
姜枢僵了下,缓缓抬手摸向他的后背,刚刚触碰到,傅慕猛的扑过来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
姜枢软下心轻轻抚摸他的头发,无声叹了口气:“怎么啦?我不怪你了呀。”
傅慕摇摇头:“只是担心你。”
姜枢心里一咯噔,他唯二瞒着爱人的是一是自己来自后世,二是关于他的寿命减半。如今傅慕说担心他,反而渐渐慌了起来,若换在以前,姜枢必定是毫无疑问相信他,可如今呢?姜枢浑身打了个寒颤。
傅慕察觉到了,起身柔声问:“冷吗?”
姜枢极快地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把被子给我盖上吧。”
他便点头,扯过被子给他盖上,姜枢这场寒热来势汹汹,眼皮发烫费力睁着,整个人软绵绵无力,他躺了一会儿就觉困意袭来,半眯着眼撑着不肯睡,一旁的傅慕道:“阿枢,睡一觉吧。”
姜枢看着他:“你呢?”
傅慕神奇地身后掏出个小竹筐,冲他晃了下,笑道:“好不容易得了时间,我给你缝个荷包。”
遍体的寒意被暖意冲散,姜枢扯扯嘴角:“好。”
过了会儿下起了雨,雷打得震天响,轰隆隆的,姜枢却在这一方小院里睡得极沉,仿佛这世间的风浪皆沾染不到他,只要安稳睡着就好了。
傅慕皱着眉脸y-in沉的可怖,他对着交颈鸳鸯的花样绣了几笔,手上动作却越发凌乱,又是一道惊雷,他终于是忍不住抬手握住了姜枢的手腕,摩挲了几下,而后聚起内力探入他的体内,几次眨眼后,却是一瞬间愣住了,他缓缓低头去看床榻上这人的腹部,似乎不敢置信,神情带着痛苦震惊,愣了许久,他又是想笑却扯不开嘴角,眼里瞬间蓄满了泪,几经挣扎,再也承受不住隐藏不住,他埋首在姜枢手里压抑地哭出了声。
如今想来,不知要说声报应还是笑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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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三。
姜枢大病养了几天也是恹恹的,提不起精神,就连姜愿再拿出摇摇欲坠的作业来他也是看了眼,脾气都懒得发。
姜愿战战兢兢苦着脸待在角落重新赶制作业,半吊子师父裹着毛毯靠着车厢半睁着眼盯着他,手里还握了个汤婆子。
傅慕一挑车帘走进来,手里还端着碗药。姜枢一撇头,看也不看就拒绝道:“我不喝。”闻着就想吐。
傅慕难得强势:“不行,到琼花山顶还有段距离,你身体尚未大好,喝着补药,以免撑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