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是偷偷摸摸地逃避,万一大势已去我可不管哦。”
“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男人和男人交往……”
“事到如今才开始在意这么基本的问题吗?贵之的心意早就确定了。剩下的就看你能不能下决心成为同性恋了。”
“不要说得那么简单啊。”
“很简单啊。喜欢的话就是YES,不喜欢就是NO。不管对方是男人,是女人,是老公公,还是老婆婆,只要不是对不满13岁的孩子做出猥亵行为,答案就是二选一嘛。”
“孩子确实不行啊。”
“犯罪者有一个拓就足够多了。”
“啊!刚才的玩笑很不错耶!犯罪者有一个拓就足够多了。”
瞬间遭到玲彻底的冷眼攻击的凛,抱着抱枕缩起了肩膀。
“玲好冷淡……”
你这是在撒什么娇啊。
就在两个人交换着无聊对话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虽然是放置在各人房间的分机之一,但是因为来自同—个母机,所以也不能排除是贵之打来的可能性。
凛慌忙站了起来,但是玲比他更快一步地拿起了话筒。
“你好,这里是有栖川家。”
凛用目光询问“是贵之吗?”玲嘘嘘地挥手赶开凛,摆出了冷静精明的声音。
“对,我是玲。请您说事情吧。”
好像是打给玲的电话。
(切,弄错了吗?)
居然因此而感到失望的自己,让凛格外地沮丧。
“是,我能明门你的意思。我对于这种角色……”
看起来似乎是丁作上的事情。
也许是哪里的剧团来拜托她演出吧。
(好羡慕。)
这种时候,就不能不感觉到才能上的差别。
就算是学习了舞台美术,凛也不敢保证自己什么时候才能独当——面。
从大学毕业后再加入剧团,积累实地经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负责舞台设计呢。
尽管如此,玲还是高中生,却已经把演员的工作完成得很出色。
“就我个人的意见来说,我不赞成你这么做。他非常讨厌这种事情。我也不想产生无谓的纠纷……。如果你无论如何都想要的话我可以接受,但是价格可不会便宜了。啊,好,那么就这样……”
在看起来不是很愉快的对话之后,玲很少见地用粗鲁的动作把分机挂了回去。
“怎么了?是工作上的事情吧?和共演者发生了什么纠纷吗?”
“啊,可以这么说吧。”
“要拒绝吗?”
“价格很诱人。”
“玲对金钱很执著呢。”
“我不好好管理的话,这个家明天说不定就要破产了。”
“这么……糟糕吗?”
“爸爸和拓的浪费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妈妈根本没经济观念。幸好你和让还没什么多余的花费。”
“是啊,我也就罢了,让可是雕像呢。”
凛轻轻耸耸肩膀,考虑了一阵后询问。
“我还是……讨好贵之比较好吧?”
“事到如今,就不要再找什么为了家庭的借口了。想和他交往的话就要出于自己的意志。像这样寻找理由,把责任推给别人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我也不是要把责任推给别人啊。”
“我不是不能理解你希望别人推你一把的心情。但是,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你不是已经不想一个人而宁可泡到我这个你不是多喜欢的家伙的房间里面了吗?”
“唔……”
“虽然贵之好像确实对你很着迷,但是受到如此冷淡的对待,那份心情是否还能持续就很值得怀疑丁。再说了,追求他的女人一向前仆后继吧?如果因为被真命天子拒绝而充满失落的时候,身边的女人温柔体贴的话,难免会动摇哦。因为男人就是这么单纯的生物。”
就算是在这种时候,玲都不会忘记在最后加上一句对男性表示轻蔑的台词。凛和如此冷静的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就好像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嘀咕了起来。
“我才不需要不能持久的感情。”
这个样子实在搞不懂谁才是年长的那个了。
虽然知道自己是在逞强,但是就这么认同的话,男人之间的恋爱风险又实在太大了一些。
“如果只是扔下两周就会消失的感情,我一开始就不需要。”
也许好像玲、拓和贵之那样肆无忌惮的类型,就不会有这种烦恼了吧。
而对于身为常识人的凛而言,要做到这一点还是需要可以媲美挑战喜马拉雅山的心理准备。
“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抛弃常识呢……”
要承认自己爱上了男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要超越那一线是很恐怖的事情。
当然厂,如果是攻的话,就和与女人做没有太大差别,可是自己是受的那一方。
不能不承受超常疼痛的人是自己。
尽管如此,贵之和玲却一点也无法理解他的这种不安。
所以,他才格外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