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展求爱的手段,享受追逐的过程,因为也许弄错一步就会失去对方的惊险发展而心跳加速。
就是这种东西。
但是,凛不懂得游戏的恋爱。
他想要的,是唯一的真实。
不是那些墙头草一样倒向玲的女人们,也不是那些害怕什么守护灵而不敢对他出手的男人们。
而是笔直地面对自己,坦诚地展现自己心灵的存在!
谎言,演技,含糊其词之类的东西,他早就已经受够了。
他只希望看到真正的部分。
他明明不止一次说过,讨厌被人耍,讨厌被人欺骗。
可是,在明知道这些的基础上。贵之把凛好不容易才开始成型的心意,转化成了最差劲的游戏。
咚咚咚。
不是母亲,而是其他什么人的强有力的敲门声打断了凛的思考。
“喂,凛,你在吧?贵之先生好像不见到你就不肯走。他在这里很碍事的说。你快点让他回去吧!”
外面传来的是玲的声音。
“关我什么事!反正他会哄母亲开心,然后想办法把事情糊弄过去吧。”
“你看看窗外!”
“啊?”
听到玲的话后,他终于磨磨蹭蹭从被褥里探出了脑袋。
(窗外?)
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完全被黑暗所笼罩的房间中,凛摸索着走到窗边,向下画看去。
常夜灯淡淡的光芒照射出了披着外衣伫立在那里的男人的身影。
是贵之。
他端正的面孔因为苦涩而扭曲,专心致志地仰望着凛的房间。
在发觉凛的身影的瞬间,他的脸上仿佛已经扩展开了安心的微笑。
但是,毕竟只是仿佛而已。
在这么暗的天色下,根本无法确认什么。
所谓的人生就是这样的东西。
就好像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
在没有光线,好像迷宫一样的森林中,如果能够偶然地碰到其他人,就已经是一种幸运。
而如果对方还是语言相通的对象的话,就更加超级幸运。
只要想成这个样子就好了。
期望得越多,失望也就越大。
只要让自己认识到,能够相遇已经是一种幸运就足够了。
贵之已经足够充分地珍惜了自己。
送花给他。
陪他跳华尔兹。
还对他说,自己喜欢他热衷于舞台的面孔。
而且,贵之用仿佛可以让人融化的爱抚,教绐了他官能的意义。
虽然这次他不小心使用了欺骗的手段,但即使是这个,也只是为了确认凛的心意。
应该不是不可原谅的事情。
应该只要稍微忍耐一下就可以的。
装出忘记了的样子。
那样的话,至少暂时还能留在他的身边。
没错,暂时……
凛想要松开锁,打开窗子…但最后还是停了下来。
他的额头轻轻地碰触在窗玻璃上,用好像蚊子一样的声音自言自语。
“可是……已经不行了。”
他打了玲。
被愤怒所左右,有生以来第一次对妹妹动了手。
明明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
被打趣,被欺骗,明明已经是家常便饭。
在这个家庭里面,每天都在演戏,已经不清楚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谎言。
所以,他原本应该已经认命了…可是,超出必要的忍耐,还是在什么地方造成了裂痕。
而不知不觉中积累再积累的不满,就用这种形式爆发了出来。
如果……
如果,和贵之交往下去的话,一定还会发生同样的事情吧。
并无恶意的恶作剧。
轻浮的赌注。
好像游戏的恋爱。
对于在充满惊奇和刺激的豪宴中,享受自由奔放的贵之,他十分羡慕。
只是在旁边看着,就觉得自己仿佛也能成为特别。
好像生长出翅膀一样,连心灵也变得轻松。
就好像在夜空盛开的烟火。
就好像虚无飘渺的一夜的梦境。
对于凛来说,和贵之的交往就是这种东西。
正是因为有结束,才可以放下包袱去尽情享受。
正是因为会有说再见的时候,才会觉得能在一起的时间如此珍贵。
尽管如此,贵之却每天,每人都在追求这一点。
更加陕乐的事情
更加刺激的事情
更加,更加……
“…我已经太累了。”
凛嘀咕着坐在窗边,从玻璃窗的这一侧,空虚地俯视着即使到了现在这个地步,还是会动摇他的心灵的男人的身影。
贵之没有弄了架梯子爬上来,也没有使用扩声器请求自己的原谅,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仰望着凛的样子。
不管是哪边都没有行动。
因为凛已经无法相信贵之。
因为贵之不打算对于自己的行为进行辩解。
因为他知道,只有嘴上说说的借口,是无法说服已经缩到了自己的壳里面的凛的。
既然已经到了11月的下半月,晚上自然已经是相当的寒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