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七点,我换了件黄色的T恤下楼,祝小影和蓝田已经等在了寝室楼门口,看我下来,祝小影一脸的不屑
"宝贝儿,你怎么穿得像只珍珠米,黄澄澄的一颗。"(珍珠米=玉米)
"是哦,活脱脱一个民工,穿这样和我们出去,不是明摆着让我们丢脸,上去换。"
有看见过那么玉树临风的玉米吗?
我不甘愿地被她们赶了上去,换了身红色的T恤,还是新买的没穿过几回。
"宝贝儿,不知道是你品位有问题还是什么,刚才是珍珠米,现在是热水瓶,学校小超市六块钱一个的那种。"
"是哦,你要这样站在某人的旁边,远看就是某人拎着个热水瓶。"蓝田活像个大喇叭,宣传得方圆三百里的人都伸长着脖子等着瞻仰传说中的热水瓶。
我愤恨地又回楼上换衣服,等她们把所有恶毒的形容词都在我身上用个遍,才终于满意了我的打扮--白衬衫一件。
这时我才想起我仿佛依稀忘了很重要的一件事:她们这是要把我卖去哪里。
从学校转了两部车到市中心的老城厢,在交错复杂的弄堂里七拐八弯,间或祝小影从口袋里掏出一看就知道是电脑画图板的简易地图研究了N遍,最后终于在一间不起眼的石库门前停下,和蓝田相对一奸笑,"是这里了吧。"简直媲美特务接头。
祝小影和蓝田在黑色的大门前站定,门楣上是木制的几个英文字母:HOTEL CALIFORNIA。理了理头发,深吸一口气,我正以为她们准备进去,也要抬脚,没想到她们转过身来,一人拉住了我的领子,一人把我胸口的纽扣解下来两粒,才拽着我去推门。
我不好的预感看来就要实现了,忙做着垂死挣扎。
"你们要干吗?你们想带我来旅馆开房?周继来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别欺负我是英文文盲,这几个字还是认得的。
"只不过是间酒吧,宝贝儿,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吧。"说完,不容分说的先把我推了进去。
推开门,我的心一荡,脸色刹时通红,就想往回走,蓝田和祝小影挡住了门,硬是把我往里推。走了三步,我的脸已变得煞白,当我坐上了吧台,脸已经青得发紫了。
这是一家酒吧。而且是一家gay bar。
绝对是一家gay bar。
除了吧台上有几个静静独自喝酒的客人,其他都是一对一对的,而且最重要的是,整个酒吧,从酒保,侍应到客人,性别全为男。
怪不得她们这么神秘,怪不得她们非要把我找来垫背,怪不得她们肯请客。
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祝小影和蓝田初来的兴奋与好奇在十分钟后全部化为失望。
"我的激情画面咧?"
"我的强攻强受咧?"
昏倒。
"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回去了。"我满怀希望地问,声音还得装得可怜,生怕两位姑奶奶一个不爽迁怒于我,把我扔在这里弃尸。
"喔。"明显泄气的语调,"那让我们先上一下厕所。"
"小姐,我们这里没有女士洗手间。"一直在旁的酒保突然插嘴。
"表紧,表紧,我们不介意。"一听这句话,刚才还蔫着的两个人突然来了兴致,丢下我就往酒吧的里面冲。我怨恨地瞪了酒保一眼,小酒保朝我无辜地笑笑。
"请问我能坐这里吗。"我的眼还在继续瞪,一个低沉的男声在我耳边想起。
"对不起,这里有人了。"他问的礼貌,我自然不能答得失礼。
岂知那人一屁股坐在我旁边,"这下这里有人了。"
我也懒得理他,挪了挪屁股,把背对着他,反正这个位子不是我的。
"你是第一次来吧,我从没见过你。"他对着我的背说。
我不睬他,却看见面前的吧台上推来了一只装着酒的杯子。
"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喝一杯。"并不气馁的声音继续从背后传来。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哼了他一声。
"或者是你不会喝,要不要我帮你叫杯果汁。"
我发誓,我真的只是好奇,我面前的酒是什么味道的,不是被他的激将法激的。
我拿起杯子,就着杯沿咪了一小口,不过如此。我把杯子推还给了他,不喝了。
"小孩子的好奇心太重不好哦,这里不是像你这种小孩子来的地方,还是快点回去,免得被人吃了连骨头都不剩。"搭讪的大叔一脸我是好人的样子。
我不爽起来,什么"像你这种小孩子",我一口干了杯子里的不明液体,以示正身。
有了第一杯,当然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到了后来,我都不记得祝小影和蓝田是什么时候完成他们的厕所一日游的。
当我再醒来,自己已经好好地躺在了家里的床上,头不痛,只是有些晕晕的,一看床头柜上的手机,已经十一点多了,还好周末不用上课。
我起床,想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一出卧室却看见祝小影和蓝田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她们对面的是铁青着一张脸的周继来。
"进去把衣服穿好出来,给我说一下你昨天去哪里了。"周继来的声音生硬,看起来火气不小。
"好。"我赶忙冲回去换衣,刷牙洗脸,把自己收拾好了再出来,乖乖坐在周继来身边。
"说,昨天去哪里了,那么晚还一身酒气的回来。"
我朝对面的两个人猛使眼色,希望给个提示,可惜她们动都不敢动,我咬了咬牙,找了个借口
"昨天马文才生日,我们一起去吃饭,喝了两瓶啤酒。"我瞄了瞄周继来的脸色,还好没变,我大胆地往下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