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当然行。
没想到宁卿这样好说话,明明作为剑灵以下犯上了,他也没有追究,看在宁狗剩一切都是好意的份上大度包容了。这让宁狗剩耳根有些发红,干起活来更加卖力,每次战斗结束还仔细给宁卿分析了不足之处。
宁卿将所有的蛇胆收好,和宁狗剩讨论了一番自己战斗的优缺点,终于重视起惊堂木的必要x_ing:“这种耍嘴皮子的战斗方式,缺了打断工具没法给对方上debuff,还真的是既危险又吃亏。”
宁狗剩颔首,表示主人的推测十分正确。他没有宁卿感觉那么明显,但这几次都是他发挥了打断、震慑的作用,让宁卿能够顺利完成法术,心中也有相似的感受。
“去找赤日露极木。”宁卿果断拍板,“历练可以暂时押后,材料必须尽快找到!”
有了这个决定,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宁卿和宁狗剩都是以寻找赤日露极木为主,遇到境界合适的妖兽才会上前一试,而且还是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半点都不恋战。
这场游击战打得暮空山中层好几个地方是j-i飞狗跳,偏偏宁卿就像是泥鳅一样滑溜,吃了亏的妖兽当场讨不回个公道,想后面再战,可一看到宁狗剩,得,还是别想这茬子了,老老实实的把这亏吃下去,起码小命还在。
宁卿:吃了亏就不要喝水,不然你会变成一个大写的污。
讽刺的话张口就来,这拉仇恨的能力太强,妖兽们的注意力集中在宁卿身上,简直是扯也扯不开。
它们就没见过这么欺负兽的,又是杀又是撩,打不过就s_ao扰,背后还跟了一尊煞神,让它们想好好反抗一下都不行,这兽生还有指望吗?
宁狗剩才不管它们想的什么,三观本来就是歪的他,绝对j-i飞狗跳算什么,只要主人高兴就好。
尤其是在前几天才惹过主人生气的情况下。
“这时候知道那样说我,我会不高兴了?”宁卿似笑非笑道,“前面怎么记不住这一遭呢?”
宁狗剩努力板着脸,实话实说,可耳尖犹存的红色还是出卖了他:“我已有所收敛。”
按照宁狗剩的想法,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的第一反应肯定是将那一片的妖兽屠杀殆尽为主人出出气,而不是首先同主人表示担忧。他发现自己这个想法非常自然,就像曾经真的这么干过一样。
如果不是直觉宁卿会不喜欢他这样的行为,他一定已经付诸实施了。
有些心虚地移开眼神,宁狗剩不敢让宁卿知道自己都想过什么。他有预感,一旦宁卿知道了,一定又会训他一顿,说不定还会讨厌他。
他好不容易得到了主人的好感,不会再因为主人的冷待难过,半点也不想回到过去的日子。
和主人相亲相爱的日子比任何时候都舒心。
宁狗剩想到此节,眼睛不自觉发亮,小模样萌地宁卿心肝颤,怎么也做不出凶巴巴的样子,顿时感觉到一种甜蜜的负担。
我家剑灵又萌又乖,还会撒娇,虽然有点小毛病,但完全可以忽略,配得上“别人家的剑灵”这种杀伤力足有一万点的称号。
心里的小人捂着胸口带着梦幻的表情倒下,宁卿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真实而温和,搭着那张文雅的俊脸,也不知道都晃花了谁的眼睛。
他难得口气无比和软:“这么暴躁可不行,你的x_ing子要压一压了。”
宁狗剩忙轻点了下头,眼睛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气氛良好地吃了一顿饭,正合计着离小比还有一个月,还可以再找几天赤日露极木,突然收到了一封飞剑传书。
宁卿大致一看,果然是叶浩渊发给他的。
信中主要说了两件事:一是告诉他邵源的事宗门高层派出了可靠的人接手,邵源的尸身也已经被带走,这件事宁卿暂时不要掺和,就当做不知道;二是愤怒地谴责了宁卿不把流萤蛊放在尸身边上、非要飞剑传书送给他的险恶行为,然后质问宁卿又想甩什么锅给他。
这么絮絮叨叨了一大篇,其实没几句有用的话,只在信末仿佛不经意地点了一句小比要到了,宁卿应该给自己准备点合用的东西了。
看着随飞剑附赠的一小袋灵石,宁卿心领神会毫不客气地收下,转头就向宁狗剩道:“不如我们去坊市碰碰运气?”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叶浩渊收到被拍扁的流萤蛊尸体时的情景:
一颗晶莹剔透犹如血翡一般的流萤蛊尸体落下,叶浩渊有点没反应过来,仔细一瞧,才发现竟是一只虫子。
这位叱咤中洲的金丹真人想起自己曾经吃过的东西,登时脸色发青,怒吼声传出洞府老远:“宁卿你个小混蛋,又要给老子甩什么锅!”
昊钧峰杂役弟子们:“看到今天真人也是这么有活力,我们就放心了。”
正准备拜访叶浩渊的某位真人听到这话,忽然露出一个颇有深意的笑容。
有活力,当然是好事。
第41章 贫道回来了
宁狗剩没有看到信的内容,但他也知道,一定是叶浩渊说了什么,宁卿才会突然改变主意打算现在就下山。
思索片刻,宁狗剩没有反对这个提议,不只是因为叶浩渊的信中可能提示了什么内情,更是因为暮空山的环境太过奇怪,四处都仿佛存在着纯天然的阵法,还都是偏y-inx_ing的阵法。
就算暮空山是人造的,可山水植被总不能也是一点点种下的。造山的人一把种子撒下去,想想就知道偶然形成阵法的几率有多少,又有多少古怪在里面。
宁狗剩一般是不会隐瞒宁卿的,尤其是一看就不太对的事情,他更是不敢藏着掖着,就怕自己有什么想不到的拖了宁卿后腿。
他将自己这些日子来仔细观察的结果细细告诉宁卿,果然就见宁卿皱起了眉。
眼风扫过寂静一片的树林,宁卿沉吟一刻,想起宗门手册上的话,旋即站起身,来回走了几步:“这事宗门应当知道。本来就有传说暮空山事大能生生造就的,只不过我以前还真没想过大能这么闲,不止用手段在平地上拔起一座山,还把这座山仔细打扮了一下。”
说着宁卿忍不住有了点笑意,眉眼都舒展了不少:“谁都不知道八百万年前的大能到底干了什么,除了地形还有没有干别的,或许这位大能喜欢玩娃娃也说不定。”
宁狗剩并不赞同宁卿的这个猜测:“主人此言……许是连你自己也无法说服。”
这是真话,可宁卿并不打算承认。有些事情是不好深究的,时间太久远而且牵扯太深,真要细想未必是什么好事。
“这不好说,也许大能就是这么闲,阵盘也不用,就喜欢一点点布置阵法。”宁卿笑意收了收,“隐士高人嘛,你总得允许人家有点特殊爱好。”
宁狗剩蹙眉,他心里还是有点奇怪的感觉,只是一下不知道怎么说,便想继续和宁卿商量。
宁卿看出来他心中还有事,此时干脆直接强压了下来:“你也说了就是自然环境有问题,看着一个个阵法不像是自然形成的,但那又怎么样?说不准大能刚造好的山是光秃秃的,人家的徒子徒孙跑过来植树造林,就把自然环境改造成了这样。时间这么久远,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有什么好追究的。”
宁狗剩眉头皱的更厉害了,直觉有什么地方需要注意,可看到宁卿心意已决的样子,还是闭上嘴,什么都没说。
宁卿看他这么乖,对着他有一点委屈的小眼神,忍不住伸手,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剑身。
顿时感觉被安慰了的宁狗剩眨了下眼,抿了抿唇角,却还是不由自主往上翘了翘。
安抚过宁狗剩,宁卿把他说的东西默默在心里又过了一遍,做到心中有数后,便领着宁狗剩下山去了。
邵源之事牵扯较广,根据叶浩渊的暗示,宁卿没有选择宗门山脚下自己的坊市,而是略作遮掩便往比较远的庐阳城赶去。
虽然由于信息不对称宁卿有很多东西无法推测,但他还是选择相信叶浩渊。
哪怕庐阳城几乎隶属于御虚宗,看起来和宗门坊市没有多大区别。
大概是因为来过一次,又有叶浩渊曾给他的信息,宁卿显得熟门熟路。加上他特意没有穿宗门校服,看着竟和一般的散修没什么区别,简直就是汪洋大海里的一滴水,不起眼极了。
可是庐阳城守门的中年面孔修士不这么认为,他对这个曾经骑驴的少年印象太深,以至于看到宁卿的第一眼,他就认出了宁卿。
他竟还活着。中年面孔的修士有些讶异,又并不觉得太过意外。宗门弟子天真的多,可有手段的也不少,遇到y-in谋诡计能活下来,也不是完全无法想象的事情。
哪怕下手的人不是普通的御虚宗内门弟子。
宗门的事情守门修士并不愿意掺和,上次能说一句也不过是受人所托。他很清楚像他这样的身份,一旦卷进去就没什么好果子吃,因而这次见了宁卿,很快把眼中的情绪压下去,公事公办收了入城费,再没有更多反应。
可惜他一瞬间的情绪外露没有瞒过宁卿和宁狗剩,倒是一下勾起了两人的好奇心。
假作不在意地入了城,找了个合适的地方住下,宁卿布好阵盘,才小心地和宁狗剩说起话:“当初我去东云洲,就是从这里寻的传送阵,恰好见过那个守城修士一面,是个一看就知情识趣的人。”
宁狗剩没有凝出元灵,只通过契约和宁卿沟通:主人怀疑他?
宁卿弯起形状好看的唇:“怀疑到说不上,但他一定知道什么。遇见你的时候我身上有伤你知道吧,那是被人暗算了。在此之前,就是这位修士给了我一个似是而非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