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没有喝药?有没有养好身体?有没有再咳嗽?
他,有没有一点在想他?
两人身在悬崖半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时候,祯谕轻笑着说的那句话:“如果我们再摔下去,终于是我可以垫在你的身下了!”他一辈子都牢牢记得。那是他听过的最动听的声音。
那几个朝夕相对的日日夜夜。
那些抵死缠绵的分分秒秒。
他不求更多,有这些回忆,已经足够了。
黯夜的眼睛闭上,等待着师傅最后致命的一击。
“莫掌门住手!”居然是查哈尔的声音,睁眼看去,那张脸上是一抹诡昧的笑容。
“黯夜,你说你对祯谕已动情?”查哈尔紧盯着黯夜慢慢问道,黯夜点头,默不作声。
“而安祯谕知道了你的身份以后居然也没有杀你?”查哈尔声音已经抬高了,黯夜低低应了一声。
“那你们在悬崖之下几日几夜,可曾做出苟且之事?”查哈尔一个箭步迈到了黯夜身前,紧盯着他的眼睛。
已经毫无血色的脸色居然在这一问之下泛起了红晕,那样的场景即使现在想起来依旧会止不住轻颤。
他记得祯谕一边因害羞而推搪一边却呻吟着叫他别停;记得那双精巧的足在自己的身体下弓了起来,微微的痉挛着;记得那个火热的甬道紧紧地包裹着他,润滑的液体做着无声的邀请;记得高潮的瞬间祯谕极力抬起的腰和抑制不住的尖叫。
一直无所畏惧的目光第一次开始躲避,他逃开了查哈尔的逼视。
“原来是这样。”查哈尔自言自语,无声地笑了出来。原来这两个少年已经在悬崖底下做出了那样的事情?看来,他高估了安祯谕,这个他一向忌惮的少年也并非无懈可击。
“莫掌门,既然是这样,你就先暂且饶过黯夜,施予小惩,把他送回祯谕身边吧!”查哈尔走回原座,惬意地将手中茶水吹了吹。
“恩?”莫掌门疑惑地看了看查哈尔,却见他丝毫不动声色。
“黯夜。”他转过身来,口气中都是痛惜:“你竟已叛门,本该处死,现在王爷饶你一命,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青光一闪,黯夜喉间闷哼,双眼中血迹流下,脸庞已经深深地埋在了双掌之中。
“木言,帮黯夜伤口上药,然后送回六皇子府!”莫掌门将手中的剑抛在地上,扭过头去。
玄衣的少年走了过来,从地上扶起黯夜,一言不发地朝门外走去。
“王爷,属下管教弟子不严,黯夜这次坏了大事,多谢王爷饶他不死。”莫掌门躬身上前,沉声说着。
“饶他不死?”查哈尔嘴角一挑,大笑了出来:“他是我用来牵制安祯谕的棋子,我怎么舍得杀他呢?我只会让他比死更难受!”
清凉的毛巾敷到了眼睛上,疼痛立刻缓了不少,黯夜朝木言走动的方向微微点了点头:“多谢!”
清冷的哼声响了起来:“不用。这是师傅的吩咐。我本是不愿照顾你这样一个人。”
黯夜闻言也不计较,扶着桌子慢慢地站了起来。
“你这就要走吗?”木言皱眉看着他:“你现在双眼已瞎,你以为安祯谕还会再稀罕你这么一个废人?”
黯夜的身子微微一窒,片刻之后又缓缓向前摸去:“无论如何,我总要知道他从悬崖上来之后身子是否安好!”
“混蛋!”黯夜听到了木言低声咒骂的声音,即使什么都看不见,依然能感到这个少年狂怒的剑气就在面庞前三寸的地方舞动着。
“他有什么好?如果不是皇子,他不过是个废物罢了!”黯夜听到了木言尖利的声音,这是这个孩子入东风门来第一次如此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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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叶摩草于2005-05-21 05:56:59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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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敬重你,一直以你为目标。师傅说你是东风门最有前途最有资质的一个,我就每天拼命练习,想着我总有超过你的一天。可是……可是你现在居然为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小子把一切都毁了。就你现在这个样子,连敌人都看不见了,你还用什么来赢我?你说!你说啊!”木言把剑挥出一室狂花,剑气从黯夜面门一次次掠过,黯夜静静站着,竟不稍动。
“你还回去做什么?你以为安祯谕还会多看你一眼,你不过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废人!”木言的剑气已经将黯夜的外衣撕破,脆弱的青衫碎片在空中飞舞着。
黯夜眉头皱起,微微侧耳,辨明了方向,身型一晃,已经将木言的手腕握住,指间轻轻一弹,木言手中的剑冲天而起,片刻之后深深地插入地面的青砖之中,只听嗡嗡之声不绝,竟是尚未力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