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来看看你好点了没有,现在你没事,我就先走了!”
祯谕冷哼一声竟不说话。
黯夜脚步才一迈开,才发现竟然不知道该如何走。刚才进屋之时是祯谕牵了进来,被他柔软的手握着心神荡漾之下居然没有记路,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叫他如何出去?
不行,不能让他看出破绽。
竟然已经到了这一步,就强装到底好了。
硬着头皮猜了一个方向前走去,手中的暗器悄俏发出,用声音来判断前面是否有阻隔。
还好,暗器划过空气的声音丝毫无阻,前面应该没有物体,那就是出口吧。
黯夜心刚一放,膝盖已经抵上了硬物,一绊之下整个身子已经向前倾去。
前面是床!是他刚进祯谕府就被囚住的地方!
黯夜在干什么?
祯谕簇着眉头看着黯夜异样的举动。
他不是要走吗?怎么反而朝着床边走了过来,脚步如此踉跄,手似乎还在摸索着。
江湖第一流的杀手,居然会被床沿给绊住?
还有,他为什么一直不敢看他,现在才留意到,从进门开始,黯夜的眼睛似乎就没有和他对视过,以他骄傲的性格,那不该是心虚的躲避……不!黯夜的眼睛跟本就没有睁开!
难道他?巨大的惊恐袭上了祯谕的心
“黯夜!”祯谕尖叫着扑了上去:“让我看看你的眼睛!让我看看你的眼睛!”
黯夜胡乱地还想遮掩,人皮面具已经被祯谕重重地扯了下来,小小的手疯了般的抚上了他的双眼,黯夜轻叹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鬓的双眉下,那双以前精光闪动的黑瞳已经暗淡得没有半分颜色。
“你?”祯谕的手颤抖着在他眼前晃动着,黯夜呼吸沉重,却没有半分反映。
他看不见了?黯夜什么都看不见了?
不!黯夜不会的!他不是曾经用那双黑瞳注视过他,让他在激情下战栗吗?他不是用那双黑瞳抚慰过他,让他在绝境中振作吗?现在怎么会灰败到如此?
他带着面具只是为了引开祯谕的注意力,不让他的异常被发现。
而自己居然还怀疑他,对他说出那样冷嘲热讽的话?
“对不起,黯夜,对不起。”祯谕像无赖的孩子一样紧紧地缠在想起身的黯夜身上,死命地挽留着。
“祯谕,你放手!”黯夜拉着祯谕纠缠着他的身子:“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留在这里会添很多麻烦!”
“那你要去哪里?”他听到了祯谕有些呜咽的声音,印象中,那不是这个倔强的孩子该有的表情:“黯夜,你还要舍下我吗?你舍得吗?你忍心吗?你只能留下来,你只能陪着我,听见没有?你听见没有?”
带着水迹的脸埋到了黯夜的颈间,滴落的液体好烫,好苦。
他是那么忍隐坚强的少年啊,他怎么会流泪呢?
如果还能看得见,黯夜一定会很温柔地盯上那对蓝色的眼眸,一点点地安慰他,叫他收回所有的眼泪。现在,他只能用唇吻上那湿润的双眼,一点点吮干他的泪水。
祯谕的舌激烈地响应过来了,牢牢地吻在黯夜的唇上,竟是没有丝毫的缝隙。
和那天晚上一样,一片黑暗中,祯谕的温度却那么清晰,来自他的手,他的身体,他的心。
室内是蜡烛燃尽的味道,祯谕一遍又一遍柔声唤着他的名字。
“黯夜……黯夜……”他呢喃着,牵引着黯夜的手滑进自己的两腿间。
“在这里,黯夜。”感觉到了黯夜的僵硬,祯谕的腰主动贴了过去。
“你摸,在这里,你进来过的,你还记得,是不是?”体贴的声音,小小的手带动着骨感的指触进了紧闭的洞口。
温暖的地方,曾让他那么疯狂。黯夜的手轻抖一下,缩了回来。
“黯夜?”祯谕纵身继续吻他,手下移,已经握住了他的欲望。
“要直接进来吗?”他在声音在黯夜耳边轻喘着。
别!祯谕!别这样!
心灵的感受代替了眼睛,什么都看不见,但那一分一毫的触觉竟是异常的清晰。
祯谕竟是那样的主动,那样的柔情似水。
是在同情他吗?是在可怜他吗?
即使是眼睛瞎了,可是他还有耳朵,有感觉,只要有剑气的地方,他都能如最敏锐的兽一样敏感的知觉到。即使强如木言那样的高手,他依然是在一招之间就破了他。
接受师傅的处罚被刺瞎了双眼,只是寻求心灵上的解脱——毕竟,他是背叛了东风门。可是,除了不能再看到祯谕那张圆圆的脸庞之外,他不认为一切会有任何不同。
然而,祯谕此刻的举动,却让他的心狂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