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黯夜,你不同的,你应该知道,对我来说,你不同的!”接着是他眼睛瞎了以后,祯谕最终用这样的言语安定了他本来惶恐不安的心……
原本颠沛流离的经历,原本坚如盘石的心。
直到遇到对方以后一切才有所改变。
有些话他们两个都说不出口,却从来不曾放弃。
终于,黯夜紧紧抱住了身前已经委顿不堪的身体,头轻轻地埋进了祯谕的胸前。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抱不到你了。”他轻声地说着,连疼痛都抛到了一边:“有些时候,头会痛得让我想杀了自己,可是总有些模糊的影像让我等下去。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我……毕竟没有违背老天的意思。”
“我知道的,黯夜!”祯谕尽量把怀中的人搂得更紧一些,轻柔而小心地理着黯夜的头发:“我一直在找你,我知道没有力量可以把我们分开。”
“我也知道!”黯夜的头抬了起来,黯淡的眼睛却似乎可以看到祯谕的表情,英俊而苍白的脸上居然划出了浅笑的美丽弧线:“像现在这样,我已经很开心。我从来没有想过,我会这样开心。”
“以后,我们会一直这样!”祯谕轻轻吻着黯夜的额角,忍着腰间的酸软和涨痛,身子勉力移动着,伸手把滑落在地上的磁石重新握在了手中:“黯夜你不会再痛了,我现在就把那些该死的东西吸出来,然后你可以什么都想起来,我们不会再分开。”
“不会再分开……”黯夜低声呢喃着,慢慢安静了下来,靠在祯谕的胸口沉沉晕了过去。长久身心的折磨已经已经压榨了他太多的精神,刚才疯狂地发泄,又几乎耗损了他所有的力气。现在祯谕承诺般的安抚,让他终于放心地安静了下来,只是双手依然牢牢地搂着祯谕的腰。
黯夜长长的黑发,被祯谕小心地束了起来,暗黑的磁石在脑部仔细地搜索着,每次随着一声轻响,就会有一根黑色的针疾飞出来,还有黯夜在昏迷中闷闷地哼声。
“就好了,黯夜!”即使知道他昏迷中无法听见,祯谕还是哄孩子般柔声安抚着。只是他自己也快支持不住了,长时间的压榨让他连抬手都成了一种折磨,下身更是痛得似乎要断掉一般,他想清理一下那些污浊不堪的血迹和精液,最终还是放弃,因为他要留着最后一点力气把那些黑针清理干净。
随着最后一声轻响,磁石和黑针几乎是同时落在了地上,祯谕的身体也无力地倒在了黯夜肩上。这样的场景,衣不遮体,满屋子都是情色的味道。明天要是被闯进来的祯封和木言看见,还真是难堪。祯谕努力想把身子用一旁的布料稍微遮挡一下,可是连这点力气都被抽干,他苦笑一下,搂紧黯夜的身子,终于也晕了过去。
东风门。
几十年来让江湖人谈之变色的东风门,居然在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了半点音讯。
没有了叛乱的势力,没有了神秘的杀手组织,整个邵陵国在二皇子祯戍的统治下,是一片前所未有的繁荣景象。唯一让祯戍遗憾的是,他最亲密的两个弟弟却都离开了皇宫,隐居了山间。祯谕为了黯夜那是自不必说,可是连祯封也为了那个小狸猫似的男孩子要离开。
“二哥,木言习惯了自由的生活,在皇宫中我怕会闷坏了他,现在国事平和,普通的政事二哥你必定处理得来。当然,如果以后二哥有什么为难之处,我和祯谕都会立刻赶回来。我们也会经常回来看望二哥的。”还记得那日祯封在大殿上说这翻话的时候诚挚的表情。那个叫木言的小狸猫一般的男孩子背着青剑毫无声响地远远站在一边,只是原本那倔强骄傲,对什么都毫不介怀的眼神在注视祯封的时候会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我早该想到,在察哈尔府你阻止我杀他的时候我就该想到了!”祯戍拍拍祯封的肩膀,大笑了出来,顺便偷眼看了看木言的表情:“你们放心吧,记得经常回来看我就好,还有,祯谕什么时候可以回来看看我?”
“他还留在山上静养,在过上一段日子应该就能回来了!”注意到祯戍看着木言调侃的眼神,祯封赶快把话题转移到了祯谕身上:“他被木言打的那掌一直没有愈全,后来又被黯夜折腾得够戗,是需要一段日子来好好恢复一下。黯夜在这两年也是身心皆疲,能撑到今天也是很不容易,不过还好,两个人毕竟还是走到了一起。”
“的确是难为黯夜了。”祯戍轻叹一声:“不过也好,东风门毕竟也就因此散了!”
“恩。”祯封斜眼看了看木言:“这是木言和黯夜共同的意思。这些日子,他们把那些一直受着非人训练的孩子一个个送下了山。木言说,因为他们发现这个世上毕竟有一些比仇恨和杀戮珍贵得多的东西。”
祯戍重重地点了点头,抬头看向了远方:“几十年前,东风门还是一个永存不败的神话,多少次的围剿和杀戮都不能伤到它分毫,如今,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被破了……这个世界上,的确是有很多比杀戮和仇恨珍贵得多的东西……”
“黯夜,你说要带我来的就是这里吗?”昨夜才下过大雨的竹林间,宜人的香,娇笑着的少年嫩嫩的双手拉着身边的人,看着眼前旧旧的小屋,话语中全是清脆的快乐。
“祯谕你别又蹦又跳的,身子还没有全好,一会腿那里的伤口又扯破了!”感觉到握在手中肉肉手掌的活跃,黯夜干脆直接搂住了祯谕的腰:“这里是东风门的祖上禁地,我也就是入门的时候来拜过一次,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明日起就要离开这里了,该收拾的,该留下的,该放弃的,终究是要有个交代。这里,自然是不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