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血啊……”挑食娇气的苏病秧子拧着眉不太乐意,“不管什么血我都不想吃。”
“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愿,你必须吃。”陈月把食盒里的小碗拿出来,稳稳端在手里,“谁的信?”
“小雨的。”
“诶?雨哥的信?”她有些好奇,正要探头去瞟一眼,苏寂闲突然把信纸往胸口一盖,不让她看。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掺合哟。”苏寂闲笑眯眯把信纸塞到陆泠风身上,接过鹿血汤,皱着眉喝完。
鹿血汤喝起来并没有多浓的血腥味,反倒是党参的味道浓一些,但是他还是觉得非常不好吃!
看着他把鹿血汤喝完,陈月才放下心,也没在意那封信,伸手把手掌按在他的胸口上,过了一会儿又抓过他的手诊脉。
“不用诊脉了,和以前没区别的。”喝完汤总觉得恶心的苏寂闲把小狐狸搁肚子上,“说起来,毛毛的三yá-ng绝脉你有头绪了吗?”
“快了,有一些细节还要问师父。”陈月道,“雨哥身上的毒我也在找办法,你安心休养,不用Cào心太多。”
“唔……”苏寂闲敷衍地应了一声。
他和陈月曾在青岩万花谷学艺,师从医圣孙思邈老先生。或许是因为忧心他的身体,陈月的医术更侧重于身体筋脉的治疗和调养,并且很好地继承了孙老先生的养生思想,于是在得知穆玄英身患三yá-ng绝脉后,陈月便默默着手寻找治疗方法。
而苏寂闲却不同,他擅长的是毒术。治病救人他会,只不过不如陈月那般j.īng_通,然医毒不分家,他在毒术上的天赋远远高于其他,莫雨身上那复杂的毒,他倒是想试着去解。
其实很久以前他也想过用以毒攻毒的方法把自己的暗伤治好,只是陈月强烈反对还差点请出了孙老先生,他才放弃了这个想法。
后来手里拥有了足够的武力,他便很少用毒了。
捻着信纸一角慢慢搓动,苏寂闲等陈月诊完脉便笑着把她哄了出去,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掀开被子下了床。
白皙清瘦的脚踩在地毯上,脚背上隐约可见淡青色的血管,脚趾甲透着淡淡的粉紫珠光,漂亮得像是玉石j.īng_心雕刻而成,又让人心生欲念。
陆泠风低头静静盯着那双脚,目光有点幽深。
那双脚的脚腕偏纤细,他握过很多次,一只手就可以握完,很多次他都想给那脚腕系上好看的绳子和铃铛。
就像他的猫那样。
“泠风?”
清悦温雅的少年声线传入耳中,陆泠风抬起头,歪着头笑,三分疑惑,三分蛊惑,“公子?”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苏寂闲坐在书案前,把小狐狸放在腿上,伸手去研墨。
“在想公子啊。”陆泠风上前接过墨慢慢研磨,好闻的松香随着墨汁从砚台上缓缓流出。
“我没事啊,想我做什么?”苏寂闲瞧了他一眼,取出一张信纸铺好,给莫雨回信。
陆泠风低声笑了笑,没在继续这个话题,“公子已经知道莫少谷主的毒该如何解了么?”
“尚未,才刚确定他的疯毒是哪几种毒构成呢。”他用笔杆子敲了敲桌子表示不用继续研墨,慢条斯理地把右手袖子挽到肘部,“顺利的话,或许年关前可以琢磨出解药,只是小雨最近似乎很忙,也不知有没有空留在这儿慢慢解。”
“这等攸关x_ing命的大事,即便是没空,也要抽空的。”陆泠风放好墨,坐在他旁边的地毯上,握住他的脚腕细细揉捏。
他脱去了一只手套,温热的手掌贴在苏寂闲的脚腕上,把那一片冰凉的肌肤给温暖些许。掌下的肌肤细腻柔滑,手感比最上等的暖玉都要美妙,让他有些无法克制地继续抚摸下去,手指揉捏着小腿上紧致的肌r_ou_。
陆泠风的手掌有一层薄茧,不算很粗糙,动作也很温柔,让他觉得很舒服。苏寂闲动了动腿便没再管,认真写着信。
莫雨对穆玄英的心思让他有些吃惊,但也不是特别惊讶。紫源山生死一别,莫雨惦记着穆玄英太久太久,久得足够那份兄弟之情变质。
何况毛毛他还是挺招人喜欢的。
斟酌着字眼让莫雨冷静点看开点,叮嘱他把这件事先憋在心里,放长线钓大鱼r.ì后再慢慢勾引毛毛,原本还想给他支招怎么勾引,但无论如何都无法落笔,苏寂闲叹了口气,把这个话题终止了。
轮回三世,加起来他活了六十多年,还真不太懂怎么追求人。
现在的年轻人啊……啧。
沾了沾墨汁,他继续写,告诉莫雨他的毒已经有了头绪,而毛毛的三yá-ng绝脉也不是没得救,让他放宽心。
他只挑了重点的事情说,一张信纸刚好写完,随手把笔丢在洗笔缸里,慢腾腾伸了个懒腰,“等墨干了就送到鸽房,给小雨送去。”
“好。”
“对了泠风,有一件事我想问问。”苏寂闲斜卧在美人榻的靠枕上,把小狐狸抱在怀里,当做小暖炉,“前几天我听月儿说,好像你认识了新朋友?”
陆泠风手上动作一顿,抬起头,长而浓密的睫毛像黑色的蝴蝶翅膀一样缓缓掀起,狭长的桃花眼宛如琉璃,笑起来时满含深情和温柔,淡红的唇格外的惑人。
“月小姐看到的是不是一个姑娘?”他轻声道,“蓝眼睛,穿着白色的衣服?”
“唔……这个月儿倒是没说。”苏寂闲把下巴压在小狐狸的脑袋顶上。
他还是很好奇陆泠风和谁说话并且看起来很亲密的,毕竟从五年前陆泠风到他身边开始,他就没见过陆泠风和谁谈得来,不是说陆泠风的x_ing格不好相处,而是他不怎么搭理人。现在突然听说他和一个女孩子亲密无间地说话,苏寂闲还是很好奇的。
算算年纪,陆泠风也二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