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蓝调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伴随着翅膀划开风的声音,两人缓缓往上移。
待眼前恢复明亮,两人已经回到地上,白鸦这才看到蓝调身后一直没有张开过的血族的翅膀,唔,看起来好像一只大蝙蝠。
“你们俩没事?小白呢?”白鸦看见北漂和烟匪都安然无恙,却独独不见了白刃,紧张问道。
“扒住石板边缘没掉下去,白刃大概掉到底了。”烟匪道,他和北漂方才站在后面点的地方,石板一移开两人反应快就扒住边缘翻上来了。
白刃:挂了,你们没事吧。
白鸦:都没事,下面是什么?
白刃:陷阱,都是刺,谁把我尸体拉上来?
蓝调:我来。
蓝调点上火把张开翅膀下去把白刃的尸体拎了上来,果然是惨不忍睹的千疮百孔状。
“啧啧,小白啊小白,风水轮流转啊。”白鸦很没兄弟爱地念叨着,准备用他的独门绝技复活术。
结果白刃白光一闪又站起来了,身上的伤口也全都不见了。
差点忘了,他有那条作弊一样的项链——死神的妥协,72小时就可以复活一次,简直是作弊的利器。
“现在怎么办?”白鸦摊摊手问,地上开了个大窟窿,大概有两米多宽,平常来个跳远也就算了,可是前面还有石门,除非你是壁虎或蜘蛛侠能黏在千斤闸上爬,不然就是被撞得头破血流再次掉下陷阱的命。
“难道是走错路了?”
“谁知道呢,千斤闸还没打开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状况。”烟匪靠在墙边继续抽他的烟,一边练习他的吐烟圈。
“也许里面是一群血尸。”白鸦大胆猜测,然后在众人愤怒的眼光下把自己催眠成一只哑巴兔子。
“这种地宫墓室一般都分为前中后三部分,门口有千斤闸,就是这个,”蓝调指了指挡住去路的石门道,“如果这条路是真的,进去以后就是明殿(冥殿),再往里面就是寝殿,还有放陪葬品的配殿。如果真是照盗墓的方向走,直接从地上打盗洞到寝殿就好,可惜我们得按游戏规则来。”
“试试能不能把那个珠子拿回来。”一直沉默地北漂忽然开口道。
蓝调点点头,展翅飞到窟窿对面取墙壁上嵌的血珠,结果又一声卡擦声,千斤闸忽然开始动了起来,缓缓上移,卡在了那里,留下了两米高的空隙,里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幺蛾子。
“我忽然有种收到中奖短信的感觉。”白鸦摸摸下巴说道。
“切。”烟匪吐了口唾沫收起了烟杆,后退几步一跃跳到了对面。
北漂和白刃也相继跳到了对面,难为白刃居然没有对下面的刀山产生阴影。白鸦咽了咽口水,心想自己向来在及格线徘徊的体育能不能让他对自己的跳远能力产生点信心,答案自然是——不能。
蓝调站在对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需要帮忙吗?”
白鸦抬头正色道:“需要,请稍微站远点。”
“站太远了我怕待会救不了你。”蓝调笑眯眯地说,背景是抽烟的烟匪望天的白刃和擦刀子的北漂。
作为一个处男挂还没送出去的男人,白鸦觉得压力很大。
“我,我跳了。”
“跳吧。”白刃不耐道。
“我真的跳了。”
“你丫爱跳不跳。”烟匪不耐道。
白鸦后退几步助跑一跃,在空中华丽丽地跃出一道顶点偏高的抛物线,因为顶点太高这个抛物线的横坐标就显得有点悲剧了。
“啊啊啊啊啊——————”眼见着和对岸还有十厘米可惜动力已经耗光,白鸦就像是耗光了能源自由落体的UFO,准备在刀山这个很有刺激性的地方紧急迫降了。可他还死活不甘心啊,非要在半空中扑腾扑腾手舞足蹈企图用手臂的力量让他再前进十厘米,看起来活像只企图飞起来的笨重鸭子,十分具有笑感。
蓝调再一次伸出援手,忍笑拉住了白鸦的手腕把他拖上了安全地带。
“蓝调大哥你真是好人啊!”白鸦怒视蓝调身后三个摆明了免费看戏绝不伸手帮忙还在那里拼命忍笑的打酱油三人组,觉得无比凄凉。
“你有三十八的胸二十六的腰吗?没有就自由落体吧。”烟匪凉凉地抛出一句。
“我有二十六的腰!”白鸦怒道。
“所以蓝调来救你了。”烟匪吐了个爱心状的烟圈说道。
“……”
“其实你左扑腾右扑腾的样子也蛮可爱的。”烟匪补充道,还极不厚道地笑了出来,“害老子呛了口烟。”
虽然白刃和北漂没出声,倒是从眼神上看两人是十分赞同烟匪的话的。
白鸦觉得更凄凉了,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他刚才干嘛要垂死挣扎地扑腾啊还不如直接自由落体千疮百孔算了。
“咳,记得是跳远不是跳高。”蓝调纠正了一下白鸦跳跃动作的错误性。
“跳得也不够高。”烟匪补充道,打击白鸦毫不留情。
“你闭嘴。”蓝调冷声道。
烟匪闭嘴了,抽他的烟。
“好了,走吧。”末了蓝调还安慰似的拍了拍白鸦的耷拉的脑袋,颇有安慰失落地家养宠物的感觉。
白鸦怏怏地跟上大部队,进入一片黑暗的明殿中。
四十四. 古墓任务(五)
北漂举了火把走在前面,蓝调和白鸦殿后,火把没法照亮整个明殿,只能模糊看出家具摆设,看起来是按照陵墓主人生前居所的摆设放置的,算是为了让他死后能够依旧享受。
“不太像有油水的样子,这些东西又不能卖钱。”烟匪敲了敲一个莹白的精致瓷器,颇为失落地说道。
“先找找看怎么去寝殿吧。”蓝调说。
“唔,也是,怎么说也要从棺材里扒出点东西来,不然可亏大了。”烟匪也放下手中的摆设,跟上大部队。
黑暗中的明殿让人感觉无限幽深,北漂手里的火把照亮了近处,不远处有个屏风,上满绘着山水图,只是此刻,屏风后面却传来了轻微的响动。
卡擦,卡擦,卡擦。
白鸦一激灵,周围静得只有这种卡擦声,一声声的揪得人心惊。
一个宫装的少女站在屏风旁,手里捧着一个精美的锦盒。岁月久远,她脸上的妆都残了,在火光下显得诡异而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