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痛感在他的肩膀上肆虐开来,亦天本就阴沉的脸,这下更是黑得难看。这么用力,是想把我的肉咬下来吗?"松开!"
听着那冷至极点的语气,修斯不为所动地继续咬着,一丝丝血腥味开始在味蕾上晕开。
"松开!!"亦天第二次警告着,发现修斯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气得抡起一只拳头,重重往修斯腹部打去。
"唔......"修斯含糊不清地呻吟了一声,额上冷汗直淌,却继续努力咬着,嘴里的血腥味弥漫得更重了。
见没什么效果,亦天的第二拳又打了下去。
如果刚刚那下还可以勉力忍受,这下却是再也忍受不了,修斯只觉得眼前的世界似乎又在变暗。
"还不放?!"亦天的声音更加愤怒了,第三拳同时间落下。察觉到咬住自己肩膀的牙齿力道小了很多,亦天冷冷一笑,终于受不了了吗?第四记拳头再次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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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后一间房间了,应玄天的手微微发抖地抚上那门把头,千万要在里面啊!他祈求着。
猛地打开门,里面的景致一览无遗,没有看到心爱的人儿,却有了意外的收获,"阿兰?"那在大床上躺着的身影,不是应兰是谁?
快步走到应兰身边,半跪在地上,应玄天愧疚地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虽然明知道亦天不会伤害她,但他这段时间确实很少担心她,注意力多半都放在修斯身上去了。就连这次在还没有完全准备妥当地情况下攻进赤焰门,取回原本就属于他的交椅,也是因为想夺回修斯的缘故。
睡得好香呢,凝视了良久,玄天轻柔地抚了抚应兰的脸庞,起身想要悄然退出去。应兰却忽然嘤咛一声,悠悠醒转。
"二哥?"应兰睡眼惺松地看着眼前的人,双眸在下一刻突然发起光来,"不对,是大哥吧?"
玄天一愣,他把她吵醒了吗?
"是大哥吗?"应兰继续问道,声调变小了一点,看来似乎有点不确定。
玄天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耶!"应兰高兴地跳下床,扑到玄天身上挂着,"大哥终于回来了。你都不知道,你走了的这段时间,我好想你哦。"
"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担心?有什么好担心的?我大哥可是赤焰门的门主呢,谁敢对你不利啊?我只是觉得生气啦!大哥离开的时候,都没有跟我打招呼!"应兰撒娇地窝在玄天怀里说道。
闻言,应玄天不由心里诧异,她怎么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就算亦天封锁消息封锁得极好,她也不可能会被瞒得一点都猜不出来啊。"对了,这段时间,亦天有对你做过什么吗?"
"没有啊。"
"是吗?"
"不过,就是老被逼着吃药!"应兰嘟着小嘴,不满意地说道。
"什么药?"玄天紧张了起来。
"唉,其实也是因为我自己不小心啦,走个路也要摔跤,好死不死的刚好把头撞到了......"
"撞到头了?!"
"别担心,也没什么后遗症,就是记忆空白了一段日子而已。"应兰见玄天一脸担忧的样子,心里不忍,立刻出口安慰道,"不过,医生说,如果吃药的话,就可以找回记忆哦。其实我一点都不在意啦,倒是二哥紧张得像什么似的。也不过是没了一两个月的记忆而已,值得那么大惊小怪的吗?"
"你的药,是谁给你开的处方?"应玄天冷静地问道。
"是宋医生给我开的。"
"......阿兰,去睡觉吧,哥也累了,我们明天再聊吧。"他得快点找这个人问个明白才行。
走出房间,韩拓--他的一个手下,却忽然走到了他面前,"老大,查到一条线索。"
"什么线索?"
"最近应亦天秘密在安里市的郊区买下了一幢房子。"
"......你是说......"应玄天马上明白过来了。
韩拓点了点,"有可能。"
"多带几个兄弟,我要马上去看看!"应玄天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他真的会在那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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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修斯抹了伤药,重新包扎妥当了受伤的额部后,亦天静了下来,一动不动地望着修斯发怔。
他又伤害到他了!虽然之前他就告诉自己,要得到他一定要狠得下心来,可是,做了之后,他却发现他离他越来越远了。心痛,无可抑制地在心底漫延。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啊!
无意识地从地上拾起之前敲破了他额头的水杯的一角碎片,抬起那只将修斯打得昏过去的手,重重地就将碎片刺了进去,血一下子就溅了出来,喷得他脸上星星点点的,好不吓人。
望着那不断淌着鲜血的手,亦天突然平静下来了,表情怪异。
当修斯醒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亦天整个人目光呆滞地望着他自己的手,而那只手上全是血污,血甚至已经顺着手腕滴落在床上,并留下一大滩血渍了。这诡异的画面,让才从黑暗中回来的修斯的大脑一下子由不大清醒变得思路清晰。脑海里闪过一幅相似的画面,修斯的手不由颤抖了起来。应亦天,竟跟当年的他一样呢!
"亦天!亦天!"修斯不由呼唤起这个他非常讨厌的名字来,语气里竟带有一丝同情,"亦天!"
被连着呼唤了几次,应亦天终于回过神来,看着修斯,脸上的怪异表情一下子消失了,消失得那么彻底,似乎从来都没有存在过。"醒了?"语气重又变得淡漠。
修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应该包扎一下。"当年,他掐死自己的亲生母亲后,由于无法忍受残酷的事实,曾经数度自残。这个人,难道也经历过什么不好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