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打算怎么样？撇清关系，还是，出柜？”
“不知道。”
杰西不满意了：“嘿，你也是公众人物了，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经纪人都没跟你交流过职业规划吗？”
“她倒是联系过我，让我出来以怨妇的形象控诉Camilla。”
“……而你拒绝了？”
我苦笑。他还真是了解我。
“蠢材！Diane，你这个蠢货！我的屁股都要比你聪明！”
“是啊，那么聪明的杰西屁股，请你告诉我，现在我要怎么办呢？《狼恋》把我炒了。”
“去TM的《狼恋》，你现在该担心的应该是别的，比如《都市丽人》的上映和票房，而不是这一部电视剧。你等等，我先给韦伯打个电话，嗯，他不怎么看得起老毛克，应该没问题，但是后续的片约可能就说不定了，本来我还帮你约了他的下一部的…总之你等我电话。”他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我怔了怔，心情变得好了一点。
说到底现在我也不是一无所有，至少我有钱，有杰西，有娜波，还有个追在我屁股后头的Camilla，她对我的热情就算只有一秒钟，也足够满足我的虚荣心了。
挂断电话，才发现Camilla居然给我发了条短信：嘿小妞，我说的不是真心的，你不要误会。不过，你要是不想受我连累，我也不会再联系你。T-T
Fxxk，这语气压根就不像是不想连累的样子，还有，那个表情是什么鬼玩意？”T_T”这样的火星表情一点也不适合大明星Camilla H的形象！这短信要是发到邮报上，管叫她推特粉丝暴跌一百万！
我果断地拨了Camilla的电话，她马上就接了，好像正在等我一样：“嗨，我马上还要录节目，长话短说。”
“AA娱乐让我出面控诉你，你小心点，他们的花样挺多的。”
“好的，他们为难你了？”
“没什么，我自己可以搞定，你去录节目吧。”
“好。”Camilla说了这个字，却没有挂断，她好像在等着什么，我隐约能够察觉她期望的那东西，可是我偏偏不要如她的愿：“就这样，拜拜。”
“等等！”她还是忍不住叫住了我，“Diane，其实这种时候，我居然有点想你在身边。”
哟。
我努力摆出一副情场老手的样子：“真的吗？C小妮居然有想人陪伴的时候，我看看我的日程，哎呀，白天都很满，只有十点以后有空呢…那么今晚我们来个阿拉伯之夜，敢不敢？”
“我怕你不敢。”她好像终于松了一口气，笑着挂断了电话。
直到电话里传来忙音，我才突然意识到，Camilla也不是不害怕的。
而且，以她的智商和地位，一开始就应该想到AA娱乐这边的反应。
可是她没有许诺我封口费，没有用感情牵绊我，她甚至连这件事都没有对我说。
如果这是出于她对我人品的全然信任，我当然会很感动。
但是如果这是她在考验我，我却会更加激动。
常人可能觉得这样的试探令人心烦，但是对像Camilla这样一个老谋深算、什么都要诉诸利益的人来说，肯为了考验一个人，而去冒一个对她来说很大的险的时候，这只说明一件事。
她在乎我。
这比无数甜言蜜语都要来得让我心暖。
虽然无论她做什么，我依旧会坚持自己的原则，不会出面做出那样的控诉，但是被在乎而做这件事，和不被在乎而做事的感觉完全不同。
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Camilla变了，变得不像我认识的她。
但是这是好的改变，就好像现在的我。
我们都在变好，这是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虐点你们get不到啦啦啦~
Camilla之歌：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快乐的Camilla，纸醉金迷里满街跑，吃得饱，睡得好，还有那小戴安~给我抱！一个电话送来一个炮！
☆、三十一
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这样，怀着少女般雀跃的心情，精心挑选衣服配饰，梳妆打扮了。
但是我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穿着裙子或者什么，而是穿了花里胡哨的丝绸衬衫、亮闪闪的黑色皮衣、紧身小脚裤、V字形中跟短靴。
出门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闪过，上车扫视一眼，发现了一个疑似狗仔的人物。
很好，原来现在我已经知名到值得狗仔跟踪的地步了，就是不知道这名气是因为我的片子，还是因为我和Camilla的那点破事。
我看看手表，现在才9点，离我们约定的时间还早，于是突发奇想，开着我那辆破车嗖地一下窜了出去。
后面有辆出租车紧紧跟住我，看来这狗仔还不够分量，公司连辆车都不配，不过出租车正好，我马上就可以让他尝到在洛杉矶打车是什么滋味。
我打个电话给Camilla，告诉她我会晚一点，有狗仔。
她笑：“大明星才有的待遇，恭喜，对了，我的悍马停在以前那个公寓里，你要去换车吗？”
好主意。
我开到从前我住过的地方，从包里拿出悍马的钥匙。上次帮她开车以后她就留了一个备用钥匙给我，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我换了车，猛轰油门，一路奔向郊外。
好车开起来确实很爽。悍马的起步稍微慢了点，但是一旦发动就动力十足。
我带着出租车绕了一大圈，在远郊甩掉了它，可怜的狗仔，现在出租车的价目表至少也跳到200了吧，而且回城至少还需要100，不知道他们公司的报销上限是多少，这么高数额真是想想都替他肉痛——好吧，我承认我虚伪，其实我一点也不肉痛，反而为对方的损失感到异常开心。
Camilla跟我改约在一家高档俱乐部，会费高昂却没有贵到只有名流才能付得起的地步，据说这种才是好莱坞明星的最爱——既不会满眼都是熟人，保密性也不会很差。
这么想想，狗仔们其实都是可怜人呢，出来跟个新闻的花销真不小。
我满面笑容地在心里替那些记者哀悼，穿过舞池，很快找到了Camilla，她一个人点了个卡座，叫了3瓶酒，然后坐在那里玩手机。
我走过去，发现她在打愤怒的小鸟。
“美女，跳舞吗？”我伸出手，而她头也不抬地朝我大声喊：“等我打完这一关！”手指划过，小鸟射出，猪头们纷纷落下，她这时候才抬头看我，笑得满脸舒畅：“你动作挺快嘛。”
“一般般，没有你快。”我恭维了她一句。她的车坐多了，现在我开车的速度也上了一个台阶，光是本年我收到的超速罚单就有3个。如果不是被该死的AA娱乐雪藏，我本来想要换辆敞篷A5的。
“先喝酒吧。”Camilla给我倒了一小杯龙舌兰，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我们没用柠檬和盐，直接就干掉一个shot。
我扫一眼冰桶，里面是伏特加、龙舌兰、XO。这位大明星的品位真是十年如一日的独特而暴发。
“跳舞？”喝完一口，Camilla优雅地起身，把手伸出来，像五十年前的影视明星那样手掌造作地下压，我及时地伸手搭住了她的手心，拉着她去舞池里旋转。
起先我是想要随大流地扭几下的。DJ放出某届世界杯的音乐，大家都在一抖一抖的摇头晃脑抖腿甩手，可是Camilla偏偏要拉着我跳华尔兹。
她跳着男步，天知道我也只会跳男步，而且舞池里拥挤非凡，我们几乎是穿着人缝在运动，然后不断地撞在别人身上。
这种拥挤的温暖和眩晕的灯光居然让我产生了家一样的感觉。在这的环境里对面的Camilla显得简直美艳不可方物。
我们旋转，相撞，分开，再旋转，再相撞，再分开，世界变得这么小，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人，一曲告终，我们每人都又去干掉了6个shot，然后我们回到舞池，在Bon Jovi的歌声里跳桑巴。
这真是我最奇妙的一次夜店经历，却也是最开心的一次。
我们一直跳舞跳到5点，干掉了所有3瓶酒，还去吧台点了几杯冰茶，最后进到厕所来了一发。
Camilla疯狂地啃噬着我，撩拨我，而我回报以同等的热情。
等到我们从这家会所离开的时候，正好是早上7点。
冬天清晨的洛杉矶街道幽暗而清冷。
已经有不少人群在这昏暗中穿梭来回。
我们像是两个高中生一样手牵着手在马路边走着，宿醉让我们头重脚轻，极度的欢愉之后的疲惫感席卷了我们两个人，但是我们的体温温暖了彼此，十指相扣的地方微微发烫，传递出令人心安的力量。
“你说现在要是有狗仔，我们可就都完了。”我开玩笑地说了一句，Camilla微笑着摇头：“我们已经找到发照片的人了，道森的诉讼材料也已经准备好，查尔斯会负责搞定剩下的部分。”
“我需要出庭吗？”我问了一句，Camilla用奇异的眼神看我：“你出庭的话，效果当然会更好，但是如果你不想，我不会勉强，你知道，这件事涉及的很多人都没发话呢。”
“我想出庭，对那个人提出诉讼。”我定定地看着她，“顺便准备在法庭上号召女性平权。”
Camilla不解地看着我。
我耸耸肩：“一直以来出了这种事大家都责怪我们不该拍这种照片，但是其实说到底这都是我们的隐私不是吗？社会既然允许我们做~爱，就该允许我们用不同的方式来做。这是我们的sex~爱自由，不该被谴责。”
“论点很好，很漂亮，不愧是自学过法律的，但是这么漂亮的发言，却有一个前提，那就是我们真的是自由的，事实却是，我当时还在婚姻状态下。”Camilla尽量平静地说话，看得出来她在避免伤害到我，但是我其实已经无所谓，最难过的时候过去了，现在我可以冷静地面对现实：“很多场景都是在你家里对吧，在家里设置这么多摄像头可不太常见呢。当然，如果这是老毛克的私人爱好，那么局外人们也没什么资格来评价。毕竟我们不是州议员，不需要那么高的道德地位。”
Camilla摇头：“你想把老毛克直接牵扯进来？没用的，我们没有任何指向他的证据，何况他当时还痛快地离了婚并祝福我。”
“我可什么也没说，只是说我们的癖好都要被尊重而已。对手指的偏好也好，对拍摄的偏好也好，都需要被尊重——不但在法庭上，我还想拜托你给我搞一个采访，我要对着全世界所有的观众都说一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
Camilla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想她已经明白了我的做法：“你在冒险。”
“没办法，就算不这么做，我的演艺生涯也差不多了，这么做一下，还能获得一点人气。其实归根结底我也不用怕那么多议论，毕竟帕里斯希尔顿都能继续在娱乐圈活下去不是么？而且说实话，这些都是我的心声。世人对我们太苛刻了。”
“我会帮你安排的。”Camilla的声音有点晦涩，“但是有一个条件，你一定要来我们公司。”
“C&H？我真的不觉得你那小公司适合我……”
“不不不，我说你到我现在的公司来，我会说服查尔斯的，签下你，就算没法捧红你，至少也比待在AA娱乐好，他们对演员的保障是业内出名的低，而且很明显他们已经不想再容忍你了。”
“你想和我待在同一个公司？Camilla，你才是疯了。”
“我从来不会让我的女朋友们吃亏。”她偏着头，假装满不在乎地说，为了强调，特意加了一个复数。
而经手过她大部分情人的我很明白她所谓的不让她们吃亏是个什么状态——给笔钱，然后滚，绝对没有说会用这种冒险的方式回报的，她的表现很奇特，已经超出了‘追求’的范围，照我看，简直就像是……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