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长情说:“什么?”
倪叶心说:“第一,就是药材本身就被动了手脚。”
慕容毓立刻摇头,说:“不对,药材没有问题。昨天我已经把煎药后的药材的残渣检查过了,药材都是没有问题的。”
倪叶心说:“那么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性了,就是有人提前在药锅上动了手脚。”
贺向深说:“这……”
贺向深似乎觉得不太可能,带着他们进了厨房里面的小房间。
这会儿厨房人也很多,都在忙忙碌碌的。小房间在厨房里面,和厨房有一扇门隔着,推开门,里面是个不大的房间,但是挺空旷的,所以并不显的很小。
对着门的三面墙边上,都摆着药锅,一个挨着一个的,密密麻麻的,药锅多的数不胜数。
倪叶心一进来,他就明白贺向深刚才犹豫的是什么了,这里药锅真的很多,弟子煎药的时候,说不定用哪个药锅,如果是提前下毒的话,那个人是怎么确定要在哪个药锅里下毒的?
倪叶心瞧了一圈,然后就把目光锁定在右手边的大水缸上。
房间中间部分是空的,进门右手位置有一个大水缸,肯定是给煎药准备的,这样不需要出去打水就可以直接煎药了。
倪叶心走过去,往水缸里一瞧,里面有水,很清澈。
倪叶心看完了,就侧头看了看水缸旁边的那几个小药锅。
无名山庄里不是每天都有人生病,习武之人大多数体格很好,所以这个房间不是经常有人用的。
很多药锅上都落了土,而且一看就很久没用了,没有灼烧过的痕迹,药锅都干干净净的。
不过在门口的几只药锅一看就经常使用,锅底下都是黑的,绝对是因为这边离得水缸比较近的缘故。
挨着水缸近一些,从水缸里舀了谁就可以直接倒进锅里,不需要跑来跑去,而且离门口也进,比较方便。
倪叶心低头看了看,蹲下来就蹲在了水缸旁边的药锅前。
倪叶心瞧了瞧,然后打开离水缸最近的那个药锅盖子,又打开旁边的药锅盖子,一连翻了三个,忽然就说道:“原来如此。”
慕容长情站在他旁边,说:“怎么回事?”
慕容长情指着第三只药锅,说:“弟子是不是用这只药锅给我煎药的?”
慕容毓一愣,点了点头,说:“是这只,你怎么知道的。”
倪叶心指着第一只药锅,那是离水缸最近的,说:“如果是我来煎药,为了方便,我绝对会用这只药锅煎药,离水缸最近离门也最近,最为方便。不过你们看……”
倪叶心打开了那只药锅的盖子,指着给他们瞧,说:“但是药锅是脏的。”
众人一瞧,立刻就看到了,那只药锅的盖子里面是脏的,也不知道弄了什么,好像是泥巴一样,反正脏兮兮的。
倪叶心又打开了旁边那只药锅的盖子,说:“然后那个弟子估计就顺手把盖子放下了,又去掀开第二个药锅的盖子,很可惜,这第二只药锅也是脏的。”
“还真是这样。”慕容毓睁大眼睛,第二只药锅的盖子也是脏的,实在是奇怪了。
倪叶心掀开第三只药锅的盖子,那是弟子给他煎药用的,第三只药锅干干净净的。
倪叶心说:“他连着掀开了三只药锅的盖子,发现只有第三只是干净的,干脆就用了第三只药锅。”
慕容长情说:“有人故意弄脏了两只药锅,在第三只药锅里吓了毒药?”
倪叶心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
倪叶心拍了拍手站起来,说:“对了,贺婉用的哪只药锅?”
慕容毓说:“她没有说,我们也是来想看看贺婉说的是不是实话的。”
贺婉说她用药锅煎锅药,贺向深和慕容毓就来了这里,想看看很说的是不是实话。
倪叶心环视了一圈,然后跑到了最里面的角落去,蹲在地上瞧,然后掀开一只药锅闻了闻,说:“是不是这个?”
最近用过的药锅,其实在外面上很容易辨别,再看看药锅下面的柴火燃烧情况,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慕容毓走过去,将药锅拿了起来,凑近了闻了闻,说:“就是这个了。”
药锅昨天刚用过,带着一股子中药味儿,虽然洗过了,不过还是有很大的味道,慕容毓闻了闻,很轻松的就辨别出来了。
慕容毓说:“的确有人有这只锅煎了一些外敷治伤的药。”
慕容毓说着,又借着亮往锅里头看了看。药锅的确洗过了,不过洗的肯定很匆忙,里面还粘了两根类似于树枝一样的东西,黑黝黝的,反正倪叶心是认不出来这是什么。
慕容毓“咦”了一声,奇怪的伸手将药锅里的那两样药材渣取了出来,然后露出了一脸惊讶的表情。
倪叶心凑过去,左看看又看看,说:“师弟,这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看不出来。”
慕容毓说:“是两种不同的药材。”
“啊?”倪叶心惊讶的说:“还不一样吗?我怎么看着差不多?”
慕容毓说:“一不一样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两种药材并不是外敷治伤的用的。”
“那是做什么用的?”倪叶心惊讶的说。
慕容毓说:“是打胎用的。”
“啊?”倪叶心瞪大眼睛,说:“打胎用的?”
贺向深也吃了一惊,说:“打胎用的?”
打胎的药,自然不可能是八师叔用的,大家不约而同的就想到贺婉,难道是贺婉用的?
倪叶心说:“贺婉之前怎么都不肯说来厨房是做什么的。而贺大侠说,昨天晚上找过去,贺婉却说不方便见他。现在想想,还真是奇怪了。”
贺向深说:“会不会是之前留在锅里头的药材。”
贺向深说完了也觉得不太对劲儿,这无名山庄里女弟子很少,而且基本上年纪都不大,也没听说谁怀孕了还要打胎的。
慕容毓说:“倒的确是不小心留在锅里头的,还跟着外敷的药煎了一次。不过并不是留在锅里头很久了,我觉得,估计是贺婉先用这个锅煎了一剂打胎药,然后才用这个锅煎了外敷伤药。”
倪叶心一脸很八卦的样子,说:“贺婉怀孕了,却要喝打胎药,那没跑了,她肚子的孩子绝对不是她亡夫的。”
这话都不用倪叶心说,大家全都想到了。
贺向深那位师兄都死了,根本没有一儿半女,如果贺婉怀孕了,却隐瞒着还要把孩子打掉,显然不合情理,也就只有一种可能性,她肚子里的孩子根本不是她丈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