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元嘉同它大眼瞪小眼,掀开帘子来:“这谁放进来的?”
燕十二手里拿着鞭子,准备等徐元嘉吩咐就赶路,转头一看,也乐了:“肯定是琥珀这个小丫头干的,她天天带着它蹭吃蹭喝。”
因为小狐狸特别受人喜欢,所以琥珀天天拎着她窜门,除了二房那边,几乎整个荣国公府都认识了这只小狐狸。
“不是我放的是,是世子爷说,怕您路上寂寞,特地放进来的。”
“不过一个半时辰的路,有什么好路上寂寞的。”比起蠢呼呼的狐狸元宝,徐元嘉还是更想见到魏宁。
也罢,等到回府之后,应当能见到魏宁,不过也就一个半时辰。都已经九r.ì七夜不曾见面了,算起来,一整个八月,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到九天。
原本就该习惯这种程度的分别,其实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
徐元嘉重新放下帘子:“可以回去了。”
换好衣服之后,徐元嘉才道:“把那狐狸给我拿进来吧。”
外头没人理会他,而且车子反倒停了下来,徐元嘉正打算掀开帘子一看究竟,装着小狐狸的笼子便递了进来。
徐元嘉瞥了眼递东西的人的手,总觉得有些熟悉,他继续掀帘子,结果帘子被人扯住了。
对方的力气显然比他大许多,而且仿佛为了让他困在马车里头,对方还牢牢地压住了车帘子。
徐元嘉使出大力气再尝试了一次,结果他一使劲,那边压住车帘子的人却松了力气,他一个没有提防,便滚了出去,落入到帘外之人的怀里。
外头的人不是旁人,正是那个说要拿狐狸给他派遣寂寞的荣国公世子魏宁,也是他徐元嘉的男人。
魏宁牢牢地接住了徐元嘉,低声笑道:“知道夫人这几r.ì甚是想念为夫,这才见面,你就迫不及待投怀送抱了,真是不知羞。”
原本驾驶马车的人不知何时不见了,小丫头琥珀也不在,车外头也只有魏宁一个。
徐元嘉盯着他看了半晌,然后伸出手拧了下魏宁的脸,触感很真实:“你什么时候来的?”
“就来了没多久。”其实他这几天一直努力加班加点的处理先前堆积的公务,今儿个算好了时间,一到点便走人。
其实他也不是不可以来接徐元嘉,可是想了想,那实在是太落于俗套了,也不够惊喜。
徐元嘉环视四周,未曾看到燕十二一行人的身影:“马车夫都被你赶走了,你接下来准备当我的车夫么?”
魏宁想都没想就否认:“当然不是,堂堂荣国公世子,怎么能在街上赶路,你家夫君我这般俊美,随便在街上丢块砖,砸到的人里十个有九个就认得我。”
徐元嘉没好气地道:“那你是想让我来么?”
他可没学过赶马车,这种需要实际经验来Cào作的东西,他不一定能够做的好。
更准确的说,只需要理论丰富,按照数据一丝不苟的东西,他能做的比谁都完美,可像这种与马匹或者其他动物沟通的东西,他Cào作起来难度太大。
“元嘉生的这般出众,我又怎么会让你在外头赶路招蜂引蝶呢。”
魏宁瞥了眼马车所停之处的庭院,动作轻快地跳下马车,然后站在地上朝徐元嘉伸出手来:“下来吧。”
这是他给徐元嘉准备的第三种选择,也是很久之前就想带对方来的地方。
徐元嘉随着魏宁下来,看对方为他打开门:“这里是?”
魏宁介绍说:“在城郊的温泉山庄,我最累的时候,就会来这边放松心情。”
因为很少过来,他在这里安排的人并不多,也正因如此,在这个地方,他能够得到足够的安静和放松。
见到魏宁之后,温泉山庄的侍女们朝他和徐元嘉行过礼,然后把干净的关系衣物放进温泉池旁的台子上,便悉数退了下去,只留魏宁和徐元嘉两个。
池子升腾的雾气腾腾,在氤氲的水汽中,魏宁朝着徐元嘉努努嘴:“下去吧,徐大举人。”
过了乡试之后便是举人,依着徐元嘉的才学,落榜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结果徐元嘉没有马上当着他的面入水,而是要求他说:“转过去。”
“真是的,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嘴上这样说着,魏宁还是按照害羞的世子夫人的意愿转过身去。
听到徐元嘉入水的声音,魏宁又问他:“我现在可以转过来了吗?”
又是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动,然后是徐元嘉的回答:“可以了。”
魏宁转过来的时候,徐元嘉大半个人都泡在了并不清澈的温泉水中。
“子规似乎很失望?”
魏宁顺着他的话说:“当然失望,老咱们成婚也有这么长一段时间,你身上我那哪都看过,如今不过换件衣物,元嘉实在太害羞了些。”
徐元嘉:……真是没想到有朝一r.ì他会人说他害羞。
不管怎么样,衣服他都换好了。
魏宁到池边,蹲下来道:“这几r.ì元嘉辛苦了,你只管放松表示便是,剩下我来。”
徐元嘉将信将疑地把自己的头发全部j_iao到魏宁手里,魏宁当真没有诓他,全程都打理的很好。
相处了这么一段时间,徐元嘉还是第一次感觉到魏宁把一项伺候人的活计做的如此熟练。
他大半个身体泡在温泉池中,懒洋洋地问他:“子规以前是不是经常替祖母她老人家洗头发?”
魏宁失笑:“祖母身边那么多能干的侍女,哪里轮得到我来做这种事。”
为了避免徐元嘉胡思乱想,他主动揭晓了谜题:“以前这宅子里的温泉,我小时候经常同父亲一起来。”
早早逝去的魏宁生父,不管是在世子的院子,还是在王氏那像是一个不可言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