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齐笑的视线一直都在苏羽清身上，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慢慢站起身，整理着衣服，苏齐笑只觉得心口一拧。
“爸爸……”
他走过去，看着一身冷漠气息仿佛任何人也无法靠近的苏羽清，漂亮的眸子微微泛着红。
“嗯。”
苏羽清应着，面容无波的瞥了他一眼，把衣襟拉拢一些，走向一旁垂着头的吴皓。
“嘭”的一声，是拳头击中下巴的声音，吴皓被他打的一个踉跄。
“这是你欠他的。”
苏羽清淡淡的说道，接着又是一脚。
“唔。”吴皓也算有骨气，愣是只闷哼一声，紧捂着下身，全身都因疼痛而痉挛着。
“这是你欠我的。”
“嘶……好狠。”本来满肚子火气的苏羽轩，因为苏羽清一系列的举动，现在只剩下满目的同情了。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眼看着苏羽清要离开了，吴皓忍着疼痛勉强的问道。
他仍是无法相信。
“当然。我说了，信不信随便你，我不是‘苏羽清’，真正的‘苏羽清’已经死了。”
苏羽清回着，顺便转头带了些深意的看了苏羽轩一眼，就离开了。
苏齐笑立刻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苏羽清是始终一脸冷漠的看着窗户外面，而苏齐笑则是不停的偷瞄着他，欲言又止。
一回到家，苏羽清就直奔浴室，苏齐笑在门口踌躇了一会，还是放心不下，打开了浴室门走了进去。
苏羽清正站在沐浴下，水流打湿了他的头发，遮住了他眼里的情绪，顺着光裸的身体流走着，却没有升腾起一丝的暖意。
看着这样的苏羽清，苏齐笑满目的难过。
他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安慰？他不觉得苏羽清需要。
想了想，最终苏齐笑也只是走过去，关掉了水流的开关。
隔着薄薄的衣服，他抱住了浑身冰冷的苏羽清。
苏羽清没有动，任他抱着。
“出去。”他说道。
苏齐笑不理会，任由他身上残留的水迹打湿自己身上的衣服，连带着也带来了一丝冷意，他只是紧紧的抱着苏羽清。
“出去。”
苏齐笑垂下眼。“爸爸。”他叫着，把温暖的额头紧挨在苏羽清的颈边。
“你赶过我两次，上一次是因为怕我后悔，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苏羽清没有说话，他的呼吸却停顿了一下。
“爸爸，我一直觉得你是强大的，是打不垮的，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你都能应付的轻而易举，可是这段时间，你却让我感觉到很不安。”
倚在他的肩上，苏齐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在你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你说让我相信你……可是爸爸，我还是会害怕。你不知道你对我有多重要，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失去你……”
紧紧抱着他，苏齐笑闭上了眼睛，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有些微的颤抖。“爸爸，一直以来，我以为这样我就会很满足的。只要在你身边，可以看到你，感受到你，触碰到你，我以为我就会是幸福的。可是……不够。原来我比我想像中的更贪心……”也比想像中的，更爱你。
感受着苏齐笑带了些委屈的，可以说是激动的情绪，苏羽清闭上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齐笑。”
他抬起手，把苏齐笑紧紧的抬在胸口。
“嗯。”听着他略显不稳的心跳，苏齐笑应了一声。
“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你好好的听着。”
“好。”
深藏在心中的秘密终于被说出口。
苏羽清以着很平静口吻述说着他几乎都要忘记的过往和那段他甚至已经记不起对方面貌的感情。
这是一个很长很离奇的故事。
苏齐笑想着，他听得也很平静，除了在苏羽清说道他是被曾经的爱人用枪击中心脏而死亡时，他抱着苏羽清的手臂略显的用力了些。
“爸爸，带我回来的人是你。我只认识你。”
在苏羽清说完后，苏齐笑只说了这么一句。
苏羽清紧搂着他，“齐笑。”
“嗯，爸爸，我在。”
“如果你背叛我，我会杀了你的！”
“好。”
第32 章
苏羽清生病了。
要不是苏齐笑突然被他身上异常的温度惊醒，还不知道会烧到什么程度。
不再像那一次送苏羽清去医院时的惊慌失错，苏齐笑沉稳的打了一个电话给认识的医生朋友，按他教的拿了一些退烧药喂苏羽清吃，又拿了冰袋给他敷着，还端来了水盆帮他擦拭着身体。
光裸的身体上，因为白天的事留下了一些痕迹。
比如说，靠近苏羽清肩膀那里的吴皓留下来的吻痕，还有苏羽清后腰上，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淤痕。
轻轻触碰着，看着苏羽清微微锁着的眉头，苏齐笑一双眼如同刀子一般锋利。
吴皓是吧？以后最好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苏羽清醒来时，入目又是一大片的纯白。
不用说，他也知道这是医院。
他轻轻一动，一手紧握着他的手，一手还拿着文件在查看的苏齐笑便感觉到了。
他放下工作，探身过来问道：“爸爸，难受吗？要不要喝点水？”
“嗯，没事。”看了他一眼，苏羽清撑着身体坐了起来，还有些稍微的晕眩感。
“爸爸，你才退烧，还是要多休息。”端着茶杯，苏齐笑扶住他。
“嗯。”温热的水源滋润了干渴的喉咙。
苏羽清半靠在床头，瞥了一眼病床边上摆着的一大摞的文件，对苏羽清说道：“我没事了，你去忙吧。”
“我不忙。”
坐在床边，苏齐笑浅浅勾着唇角看他。“我跟公司请了一个星期的假，那些是七天的工作量，来得及。”
“现在请假好吗？”
“嗯，已经忙了这么久了，稍微休息一下，影响不大。”
“哦。”既然他都说这么说了，苏羽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四目相对，都是沉默，一时间，病房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还是苏羽清先开口。“过来。”他朝苏齐笑勾勾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