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的雨天,你何时要结束呢?
我回头看了一下那还在飘的雨,无奈。而斐裘墨把伞放在定点的伞栏后,接着才沉着张冷脸朝我开口,「去附近看看,看可不可以找到什么,好。」
这样阿……
「那我也要去!」我跟汤咪合奏。
「随你们。」
跟着斐裘墨的脚步乱晃着,其中我们还回房间里头换了一件衣服跟鞋子,不然保持这种湿度在,隔天肯定就会就感冒的。
搓着手,脚随着斐裘墨到处逛,只是这样的无聊逛,我逛到最后也忍不住打个大哈欠,因为根本找不到什么,至于汤咪?他啊!他目前正用一只手拖着我的手臂,接着假装上翻白眼、吐舌头,整个身体瘫在我手上去。
忽然就在这无聊的寻走中,我的视线因为一件事情而待留,并且停下了脚步来,当然在我旁边的汤咪则因为我的停留还差点跌倒,他扶着我的手当墙壁,然后随着我的眼光一起看过去。
而斐裘墨似乎也发现我们的停留,他手环绕着胸,停下脚步。
「怎摸哩老大?这有什么好看的耶?」看不出什么所以来的汤咪,他搔搔脸,用着一副思考的蠢模样对着我道着,而且开头那个发音还不知道是哪国的发音勒!
拒绝回答汤咪这个脑残,我把汤咪踹了开来,不再让他当靠墙的人后,我顺着我眼中的目标,走了过去。
那是一个平凡的画面,但是在我的眼中却形成一种不平凡的感觉。
那娇小的身影,眼神呆滞、呆愣的瞧着墙壁上的一张纸联,而我的感官我的似乎为这画面停留,时间在瞬间,宛如停留在我双眼所映衬出来的事物上,久久不变。
「贝壳……你在看什么?」
我走到那名正上仰着头,并且还舔着七彩圈形棒棒糖的贝壳。
现在的他,正用那双碧绿色的眼珠子,瞳仁直勾勾的看着墙壁上那张有点老旧,而且还被框起来保护的纸联。
「贝壳?」
我又问了一次,可是贝壳仍然沉默,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到从后面走来的斐裘墨,他开口了,他冷着声音,念出纸联上那张用着墨笔字体,且写起来强劲有力,可是却又人华丽的笔迹,还有那充满朦胧之美的内容。
「涓莹淡轻弥,凋花自挽心。」
「瞎咪?」听完斐裘墨念完这句话,国文底子差的汤咪马上露出个大问号,他苦着一张脸,看起来完全不懂上头意思。
无奈的摇摇头,我一手搭上正在舔棒棒糖的贝壳,一手指着纸联,我猜测着内头诗中的话意,才看了五秒之于,我便大概知道这断话的意思应该是什么。
不过也只是应该,毕竟我不是写这首诗的人。
「我知道意思了。」
意外的,斐裘墨这死家伙,居然也在同一个五秒后,跟我异口同声的开口,这可真是难得阿!这可说是百年难见一见的奇事之一,唯一可惜的是我没有带录音器或者是摄影机。
可惜了罗……
胡思乱想一会后,本来是想等斐裘墨来解释,但是他却跟我一样都没开口。
就在谁也不让谁,谁也不开口的情况下,国文烂手又称卑鄙大王的汤咪,他因为好奇得受不了,因而打破我们谁也不想先说的定律,他拉住我跟斐裘墨的手,然后大力地甩甩甩大嚷着。
「吼唷!斐大哥跟老大你们两个怎么不开口说啊?你们都知道就故意不说吗?好坏喔!这真是欺负人耶!好歹体谅小弟我一下,我真的根本看不懂啊!」
看着汤咪说的这么可怜,我抽出他拉住我的手,接着用手来揉揉两边的太阳穴,而斐裘墨也抽出被甩来甩去的手,然后手指比“一、二、三”。
三秒一到,我跟他马上同时脱口而出。
「早晨的小溪弥漫着烟雾,失恋的女子独自一人伤心难过。」
啊!答案居然又是一样。
我看着斐裘墨眼里出现跟我一样的诧异,可恶,他这眼神是鄙视我吗?我这是实力好嘛!嘿嘿嘿!下次的考试,本天才对死都不会输你的!哼哼哼!
「真是的!连这也要比,真是从学校比到这边,唉~」
汤咪可能是注意到我俩对视的火花,他无力看着我们,然后嘟起嘴来滴咕道,只是他的滴咕大到我跟斐裘墨都听得见的程度而已……
听到他这样说我当然想痛扁汤咪一顿罗,就正当我打算好好的教训一下这欠扁的汤咪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贝壳,手中的棒棒糖突然从手中滑落,他歪着头,傻傻的看着地上那糖果,接着他才眨眨过长的眼睫毛,把身体侧向了我。
见贝壳一有动静,我马上停止扁人的冲动看向贝壳。他伸手拉住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贝壳把歪一边的头抬正,虽然表情依然有点傻憨,但却比平常更有种异样的正经。
「大哥哥……」
这次的说话不是牙牙的模样,贝壳他说的这三个字很清晰,清晰到我怀疑,眼前这位拉着我的手的人,不是贝壳。他不像是喜欢呵呵呵傻笑的贝壳,也不像沉默不语的贝壳,眼前的贝壳宛如他们的融合体般,是一个正常的贝壳。
见贝壳突然有这股反应,我显然的也有点吓到,抛下现在还在发呆无法适应的反应,我揉揉耳赶紧回答,「怎么了吗?贝壳?」把身体弯曲成跟贝壳差不多的高度,我露出笑容问着。
只是在我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后,我的嘴角忽地僵了下来……好朋友只不过才刚死一天而已,且刚刚也才刚死一个人,我现在居然还笑的出来?真是好奇怪阿……以前的我不是这样啊!
以前的我,总是对每条人命都是感到珍贵的,可是为何现在我却觉得没什么大不的了呢——是因为麻痹,所以冷血了吗?微笑便苦笑——人,总是会变的。
而汤咪似乎也对这孩子突然的正常而感到好奇,他也把头又凑过来这里,害得我感觉我的背后又多出了一股重量,这死肥子!可恶的汤咪!居然卑鄙的又把我的背当成软垫!你给本天才记住,嘿嘿嘿……
就在我陷入内心复杂的转换后,突然贝壳又开口了。
「大哥哥……好奇怪耶……没有人要理我,为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讨厌我……为什么大家都不跟我说话?为什么只有大哥哥你会?」贝壳先看了一下掉在地上的棒棒糖,接着才歪着头往我这边看。
贝壳用着迷惑的眼神看我。
从那双透彻的碧瞳中,我看到了贝壳里头的丝丝孤寂的交缠,以及难过的情绪环绕,那些情绪就彷佛已经在贝壳体内驻留,因为没有人教他、没有人愿意接纳他,所以他就把这孤独认为理所当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