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汤咪的脸推到旁边去,不理会他的抗议,我又开始重新审核照片上每张图片的表情,只是奇怪……没什么啊?他们的表情不都很自然吗?也不是刻意去深造出来的,可是怎么又有一种会让人说不出来奇怪的感觉呢?
拿起第一张王子律的照片,其实我一直认为王子的表情虽然自然,但是非常的诡谲。
第一点,为什么王子要面带笑容呢?看着照片上那尸体被抬起来,还未浮肿的笑脸……反覆看着、看着。照片开始像个投影机在我眼中飘过同时,一阵讶异飘上我心头。
啊!这些照片……
「姓斐的!」我叫着那可能还没发觉的大冰块。
斐裘墨一听到我的叫他,他则是发出简单的音节回我,「怎。」斐裘墨抿着唇,回眸看我。
「我问你喔!你会不会觉得他们几人死了之后,每个人脸上表情几乎都不一样?而且还有照顺续,不就是“喜、怒、哀”的顺序吗?」我指着每位死者的脸部的照片开口。
「咦咦咦!好像是真的耶!」旁边又过来插花的汤咪,也连忙点头应是。接着汤咪倒是很顺口的又说了一句话来,「哈罗!老大跟斐大哥,小弟问问你们喔!既然“喜、怒、哀”三种表情都有了,那会不会有下个表情“乐”呢?」
真是难得,汤咪居然会说出有建设性的话,可是听到这话,一时间我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问题逼的我只能挠头眯眼,手还正抓着头,我叹了口气回答汤咪。
「我不知道也不希望,现在的我只希望能够有三人死是最好的,不要再添加了……还有那把琴最好不要碰了,不然我怕……」
我这一开口,转头要看琴,结果琴居然不见了,只留下一条弦琴,那我刚刚居然误以为有琴在,真是晕死……生病也会出现幻觉啊?不过琴是到哪边去了!
「奇怪?琴怎么不见了?跑去哪了?」我问着汤咪跟斐裘墨。
斐裘墨简单交代,「还给老板。」
「这样子阿……」揉揉耳,我又回到表情这方面来,「先不说死几个人,问你们喔,你们认为这些表情后头可能会代表什么涵义吗?还有王子的笑容到底是怎么用出来的?居然可以让他带着微笑,然后再被掐死?」
汤咪假意推推根本没有存在过的透明眼镜框,然后又假装刁着透明烟斗的样子笑了几声,笑完后,他学着侦探的模样开口,「依照本小弟我看了这么多推理小说的状况而言,基本上这个状况就是……」
汤咪突然大笑了声「哈、哈、哈!」再吓了我一大跳后,他才站起来敞开手大声道:「依据本汤咪的猜测,凶手一定是用了什密招才把人杀害的!哈、哈、哈!」
「这不是废话吗?死汤咪!你够了喔!」
我跟斐裘墨异口同声的瞪着汤咪,而汤咪一收到我们的眼神马上安静起来,并且还乖乖退出范围,我想,这一定是我跟斐裘墨的瞪功太厉害的原因。当然也不是说生气,只是我希望汤咪得自己明白,这时候不是闹的时机……
「小墨墨,你想,有没有可能事前先让王子吃几颗安眠药?或者是让王子看到他的欣喜之物的瞬间,捏恰好时机后,在王子带着微笑还来不及收拾时,用着类似消防那种乾冰,瞬间让脸给僵持住?然后王子被僵住时掐死他?」
这个方法,目前是我唯一可以猜测到的。
斐裘墨则挑眉回问,「证据?」
证据?是啊……我的确没有证据,就算有证据好了!这边又有哪里有类似乾冰的道具啊?可恶……怎么每次都会遇到这种窟井,难道就没有人可以解答吗?可恶……
「算了!不如先来猜测凶手最有可能是谁好了,我们就先从死亡时间开始推,就从阿昊的死亡时间好了……」搓了搓手,我问着后面的汤咪,「汤咪,你最后一次看到阿昊是在什么时候?」
汤咪一听到我们问话,马上飞奔过来回答。
「耶耶耶!老大这小弟还记得!我最后一次看到小昊昊,是他拿着伞出门的时候,那时我们三人都在房间你还记得吧?」
点头,我表示记得。
「小墨墨你勒?」
「一样。」淡淡回答后,斐裘墨突然看着我,他环着手问我,「你。」
「你是问我最后看到喔?」看他点头,我想着跟阿昊最后一次见面的情景,我吐了口气,满腔的思念又开始泛滥起来,「是在雨中,在一颗很巨大很巨大,这间民宿最大的树那……」
看着汤咪跟斐裘墨都望向我,我接口,「就是阿昊走后,我不是隔了一下后,又离开吗?就是在那个时候。」说到这里,我才又想到一件事情。
「啊!对了!阿昊他有跟我说,就是失踪的那根琴弦,不是他藏的!」
「不是他?」
听到我说这句话,斐裘墨的样子似乎有点吓到,看来他也没有猜到这点,毕竟我一开始跟他都应该都认为是阿昊自己故弄玄虚的才对。既然不是他,那琴弦会是在谁的手中呢?
回忆着之前的事,在我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一张脸。
不可能!但是……里头中,最有可能拿走琴弦的就是——凡猫,当阿昊赶猫走时,是凡猫自动刁走琴弦吗?可是到后头琴弦为什么又出现在阿昊身上?这未免太离奇了吧?
脑中出现越来越多问号,该死!为什么每次离真相越近,迷雾就越来越多呢?凶器、乾冰、琴弦、还有那该死的琴声,到底是什么?
真相,到底在哪里?
凶器、乾冰、琴弦——杀人凶手?
雨声很大,也不知道我是因为生病的关系,所以特别敏感爱多想等等的,我总感觉外头好像有着什么东西跟着我一样,不过这应该只是我的夸大奇想吧?毕竟我只是个平凡人而已,哪能感受到什么呢!
用手轻轻摸着自己的脸颊,感觉上虽然目前我的身体还有些发烫,但至少我目前还是能够集中精神,神智是十分清楚的,还没出现醉茫茫的感觉出现算是幸运了!
揉着耳朵,在床铺上的我,我抱着棉被来暖活自己的身体。然而,现在我的脑筋还在努力回想,那洞……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戳的。
「喂……话说回来,小墨墨,你们到底哪来这些照片的啊?」看着还散落在塌塌米上,未整理的一叠照片,我再把侧脸贴到棉被上,然后用着因生病而沙哑的声音质问。
而斐裘墨没回答我,而是反问着汤咪。
「哪。」
斐裘墨一开口,汤咪马上从远处碰碰跳跳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