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下子都垮了下来,陈亚明拍着胸口说道,“幸好苏煜你厉害,总算把这关过过去了。”
陈睿心有余悸,“是呀,不过是杀只鸡的罪孽罢了,就算这鸡是狴犴他家的,罪孽又能大到哪去,我随便扶老奶奶过过
马路,估计功德就够了。”
孟晓看苏煜神色不对劲,“苏煜,怎么了呀?被吓到了?”
苏煜没答孟晓的话,而是回身直盯着陈睿,“你要真这么想那你就完了。”
“杀生是十恶之一,即便杀的不是人类,但动物已经是有情众生,仍然罪孽滔天。”苏煜一字一句的说道,“至于你说
的功德其实应该是福德,人们做善事得到的福分被称为是福德。只有离一切相,修一切善,才是我指的功德。”
“那功德很难获得了呀?”陈亚明忙问道。
“也不能这么说,如果是那些大德高僧,那自然是功德不可限量。”苏煜看着陈睿,扯了扯嘴皮子,“但若是我们一般
人,行百件善事也未必能获得一份功德呀!”
苏煜的话如同一盆凉水把陈睿给浇了个透心凉。
52.善恶到头终有报,是非到底见分明(下)
时间已经过去两天了,这两天里面,陈睿开展了“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活动,在学校完成了班级打扫、整理资料、帮老
师打开水等活动,更是利用课余时间走上街头,深入开展了一系列的举动,受到了广大市民的欢迎和称赞。
虽然轰轰烈烈,但毕竟带有太强的目的性,结果这么多件好事做下来,获得的功德还不到所需的一半。
看着手中右端高高抬起的天平,陈睿不禁有些泄气了,就剩下一天的时间了,想必是不够了。
苏煜和陈亚明安慰了他几句,便各自分开了。陈睿抬头看了看天空,乌云满天,阴沉沉的,就如同他现在的心情。
走在回家的道路上,他好恨啊,他恨学校为什么要组织这场春游,要不然他就不会杀鸡。
他好恨啊,恨苏煜和陈亚明为什么没有看住他,三个人要是在一起的话,说什么也不会让他有杀鸡的机会。
他好恨啊,很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冲动,喜欢一个人乱跑,更恨自己这张嘴,也许当时服个软,现在的情况能好的多。
他想逃,逃的远远的,但又能逃多久,更何况对方可是上古神兽呀,能逃掉么?
陈睿推开了门,“我回来了。”
陈母一把将陈睿抱走,“生日快乐,我的小寿星!”
陈父也笑着走过来,把一顶红颜色的纸帽子戴在陈睿的头上,“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
陈睿这才发现,这几天忙糊涂了,今天竟然是他的十三岁生日呀!
陈母牵着陈睿的手,把儿子带到了饭桌旁。
“宫保鸡丁,奶油鸡腿,土豆饼,油焖大虾……这些都是我爱吃的菜呀!”
“这要谢谢你妈,你妈今天可忙了一天了,手还被刀切到好几次。”
陈睿拉住母亲的手,果然手指上还缠着创口贴,“还痛么?”看着母亲的手指,陈睿心痛的问道。
“好多了,就当时痛。这菜也有你爸的功劳,他还帮助择菜、洗菜了呢。”陈母把手指忙不迭的收回来,转移话题道。
陈睿起了身,端起酒瓶帮父亲斟满酒,“爸,谢谢你。”
“哈哈,我就说睿睿懂事了,好好,儿子果然长大了。”陈父笑得很是开怀。
“今天你爸打电话去你学校,听你们王老师说你最近在学校表现好得很,还主动帮老师整理资料了呀。”陈母也很是宽
慰。
“是呀,儿子,我们学习可以不好,但人品方面却一定不能让人家说闲话呀。”陈父夹了口菜,说道。
“别听你爸的,人品方面自然不能差,但学习也更要好才对。”陈母很是强势,“你可不能只长身高不长脑子呀!知道
么?”
听着父母的唠叨,陈睿这几天的烦躁一扫而空,“爸妈,来世我还要当你们的儿子。”
“这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先把这碗长寿面吃了,要吃光,凉了就不好吃了。”
席间陈睿一家聊了些往事,又对未来进行了规划,陈睿心里泛酸,但仍然笑嘻嘻的和父母谈笑着。
“好了,来,小寿星,吹蜡烛吧。”陈父端出个蛋糕,陈母把灯关上,众人点上蜡烛。
“愿父母身体健康,永远幸福。”陈睿双手合十,默默许愿,再一口气把十三根蜡烛全都吹灭。
吃完蛋糕,陈父抬出个大玻璃缸,里面赫然是只小松鼠。
陈母笑着说道:“你爸上次看你好像很喜欢松鼠的样子,这次就给你买回来了。”
“谢谢爸。”陈睿轻轻的抱了下父亲。
“好好。”陈父颇有点受宠若惊。
“还有我呢?”陈母不乐意了。
“也谢谢妈。”陈睿也抱了下母亲,被陈母反抱住了。
“儿子,这几天不知道你有什么心事,但要记住,你的后面永远站在我和你爸。”陈母在陈睿耳边轻声说道。
天下间最了解自己的人不是自己,更不是敌人,而是母亲。
陈睿点了点头,感觉眼睛有点涩涩的,从父亲手中接过玻璃缸,进了自己的房间。
把玻璃缸放好,蒙着头,陈睿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他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太大的声音。
好一阵子,感觉好受多了,也没有那么烦躁了,他仰起头,发现玻璃缸里面那个小东西,正竖着耳朵,睁着眼睛,翘着
蓬松的大尾巴在看着他,好像在奇怪为什么他在哭泣。
陈睿笑了下,打开盖子,把手伸进玻璃缸里面,摸着它柔顺的毛皮,小东西很是惬意,舒服的眯着眼。
用手把小松鼠捧起来,把它放在窗口,打开了窗子,在后面推了它一下。
小松鼠还没缓过神,但是陈睿的意思再明确不过了,他是要把它放走。它歪着脑袋看了下陈睿,一下子就从窗口跑了出
去。
陈睿家在一楼,外面天还不是很黑,陈睿就看着小松鼠消失在树丛中。
“明天的我还不知道命运如何,我又怎么能因此牵累你呢。”陈睿自言自语道。
第二天晚上,众人聚到了公园的偏僻空地,功德大概还差了五分之一的样子,天平右端还是抬得高高的。
“你可知罪?”狴犴准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