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Marti极其简练的回答我。
“你没必要这么紧张我。懂吗?”毫无疑问的肯定语气。
“懂。”Marti还是专心的清理着我额头上的伤口。
终究。一切还是归于沉默。
“凡少……”刚刚坐在角落里袭击我的男人此时悻悻的坐在被称之为“凡少”的男人的身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开口。当我再次回到包厢里,首先看到了这一幕有趣的景象。
“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咱们兄弟那么多年,我明白……”他拍了拍身边男人的肩膀,“你很面熟。”被称为“凡少”的男人目光朝向着我,接着拿起桌上的红酒,一口灌了进去
终于看到有人在这里点我了 真是没得淡定呢 哈哈 好感动啊
第二章:万丈咫尺
生活,其实是一种欲望代替另外一种欲望的过程。
我喜欢未营业时候的绯色夜潮,安静、亲切。不同于黑夜之中的那样脆弱而敏感。
“Sky……”耳边响起了Marti的声音,我转过身子,看着迎面坐上高台的Marti。没想到还没有营业Marti也会出现在这里。
“……”对于我的沉默,大概Marti也已经习以为常。
“你记得昨天那几个人吗?”
“难道头破了就要失忆?”
“传言说梵日帮的帮主从国外回来,准备打下国内市场。真想不到他们几个就是……”
“什么?!”Marti对我突然之间的反应甚是诧异。毕竟,我总是对一切保持漠不关心的冷静态度。
“你也有好奇的时候?昨天扔烟灰缸的叫谢驰,是梵日帮的得力助手。而后来进来的是……”
“林凡。”我打断了Marti的话,这两个字脱口而出。
Marti瞪大了眼睛,怪异的看着我。几秒钟之后,Marti才回过神来,倍感好奇的开口:“原来你们认识啊……怪不得昨天那么容易就放过你了……原来昨天他们来这里不是找少爷寻欢的,而只是想聊聊天打发下时间罢了。有钱人的癖好还真是奇怪啊……”Marti喋喋不休的说着,但是那些对我而言都不重要。
昨天晚上,我跟Marti重新回到包房里之后,出乎意料的他们几个只是让我们坐在一边。从头至尾,我甚至没有再说些什么话,自顾自的一杯接着一杯酒喝下去。倒是Marti跟他们几个聊的不亦乐乎,有种相见恨晚的错觉。
“Marti,你有理想吗?”当我喝完第三杯宾治之后,莫名其妙的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什么?”Marti似乎也觉得我问的唐突荒谬,沉静了好一会才缓缓开口,没想到却意外的长篇大论起来。“我没有理想,只有真心真意地生活的态度,我会珍惜生活的每一次馈赠,不管能否达到理想的境地,面对人生,我都会深深感到生活的充盈。人,就这么一辈子!我也是。难道你不是吗?!”
“我不是。”关键在于我想不通对一个少爷而言,为什么要活的真心真意并感到充盈,堕落是种美德吗?果然人各有志,理解别人确实是很艰难的事情。
“没有人不知道人的一生是很短的,但我从不毫无目的的给我的人生做那些无谓计划、搞预测,更不设计海市蜃楼般美丽的蓝图。面对短暂的人生,我知道不得不努力抓住眼前的每一刻、每一瞬,坦诚而认真的生活,以我极其渺小的生命真诚的面对。尽管我只是个少爷而已,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啊……”
“嗯。”果然人不可貌相,不论Marti外表看上去多么柔弱无助,没想到实则内心还是很强大的。我们总是以为自己多么了解别人,洞察力多么高明。实际上呢?这一刻突然对他有些崇拜起来。
真诚的面对生活吗?我可以吗?
不可以。
那么,他回来了。一别八年,他还记得我吗?
似乎不记得了。
第三章:旧事后知
“爸,大哥,我回来了。”随手关上门,向客厅走去。最近几年来,这个“家”基本上一个星期才回来一次。大哥坐在客厅看报纸,对于我的出现视而不见,很正常,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四处看了看,搜寻不到父亲的身影之后便脱下外套向楼上走去。
“爸,你在休息吗?”站在父亲的门口敲了敲门,里面安静的有些死气沉沉。
“咳咳……是小升啊……进来吧。”房间里传来父亲微弱的声音,我不禁心头一紧。
“爸,最近身体怎么样?”我关上门,走到父亲的床边,蹲下身子握住父亲的手。
“老了……还是那样……咳咳……”父亲微微睁开眼睛,眼眸深处泛出无可取代的慈祥。
我拿起柜子上的水杯,递到父亲的眼前。“爸,最近天气干燥,你多喝点水。”说着将父亲搀扶起身,父亲抿了口水,再次吃力的朝我笑了笑。不想看到父亲此般神态,虚弱的脸色越发苍白,嘴唇也渐渐消逝血色。放下水杯刚准备起身,就感觉到父亲触碰着我的手。
“小升……”耳边父亲的声音响起,无力、疲惫。
“我在这里。”双手将父亲的手握紧,强颜欢笑。
“是爸不好……让你独自一人在孤儿院里生活了十七年,爸不仅没有尽到一个做父亲的责任,反而拖累你照顾我……听小炎说,你把生意打理的很好……嗯,这样我就放心了……”父亲说完还努力的抬起手来,试图摸摸我的头发。我拉起父亲的手,将它停留在我的脸颊上,我想,只要还能感受到父亲的温度就应该满足。
十七岁以前,我不懂得什么叫血浓于水。包括我的名字,也是懂事以后老院长告诉我的,她说我母亲临终的唯一嘱托就是希望我能知道自己的名字。
记得那年,我坐在孤儿院门口的石阶上。自从七年前那个人被接走后,我就很少再说过话。慈祥的老院长还以为我年纪小小就患上了忧郁症之类的。直到一年后我也被接回了舒家。
那个人回来了,不过我想他一定不会记得我了。更何况,我现在已经是绯色夜潮的当红少爷之一,又岂敢高攀堂堂梵天帮的帮主呢!?自取其辱的事情已经干了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