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我要吃巧克力冰淇淋!」石纬乔高兴的嚷嚷。
可是萧念恩瞥了眼默不作声的蒋华生,马上对着石纬乔说:「纬乔,我们先把行李带回外公家,晚一点再请爸爸来接我们。我们『三人』再一起去吃好不好?」
那话任谁都听得出萧念恩对蒋华生的排外。
蒋华生是没说什么,可石天毅听了这话,心底很是不悦,面对石纬乔的脸虽依旧笑着,可无形中却散着怒意。
他肯陪儿子并不代表就得违了自己的心放下蒋华生。
「纬乔,你先陪妈妈回外公家,爸爸明天再去接你。」
石纬乔听见爸爸的话,乖乖的没再多作反驳,一切顺从大人的想法。
石天毅开车和蒋华生送前妻和儿子回娘家,石天毅下车帮着前妻将行李提进家中,稍稍和前岳父岳母聊了几句,因为挂心独自留在车里的蒋华生,没多久即向两位老人家推说公司有事离去。
接下来的时间,石天毅带着蒋华生走进市区公园,说是要参观陈设其中的雕塑品,蒋华生没异议跟着。
走走看看后,到了晚餐时刻,这次蒋华生却提议去大学区附近的老字号面摊用餐。
晚餐过后,两人便要回家,只是上车之后,两人很有默契的没再开口,虽没有刻意营造,沉重的气氛却开始弥漫。
良久,蒋华生才打破沉默:「你儿子很可爱。」
「他啊,有时候可顽皮了,不过个性很贴心。」说起儿子,石天毅的脸上却是很骄傲。
「哪个小孩会不顽皮?可是看他和你说话的模样,可以发现父母的身教很好。」
「刚刚念恩对你的无礼,我很抱歉。」石天毅挑明了话。
「有吗?我不觉得。」蒋华生装傻。
这怎么能怪他前妻对他无礼,如果,石天毅和她在孩子面前就是想打造出美满家庭的感觉,那么他的确是不合适出现在他们的小家庭中。
否则当石纬乔问起:「叔叔为什么也一起来?」他要怎么回答?她只不过是提醒着石天毅别忘了这一点。
「你真的不在意吗?」那语气带着失望。
石天毅很石挫败,以为蒋华生会在意,可是一切都是他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他担心蒋华生会因为那句话受伤,可实则不然,蒋华生说他不在意。
他该怎么做,蒋华生才会在意这段关系、在意他?在石天毅的人生中好像还不曾有让他这么伤神的人。
念头一转,也许他该以退为进……转动着方向盘,换了行驶方向,就像他的心也转换了方向。
蒋华生没有接石天毅的话.心里却想着,自己不在意吗?怎么可能不在意?
就算今日面对的只是外人对他无礼一句,心里多少会不好受,更何况他所面对的是石天毅的前妻,虽说是前妻,却是石天毅名正言顺的家人。
而他不过是什么都算不上的外人,又有什么资格为了一个事实而在意?
但是心底的难受……却持续折磨着他。
思绪几番翻腾,乱得蒋华生心烦,当他回神看向车外,却发现车子正行驶在熟悉的道路上。
「这条路……你要送我回家?」怎么会是要送他回自己家?
「嗯。明天要我陪纬乔,总不能把你冷落在一旁,让你看着我和儿子玩、所以我想还是先送你回家。你放在我家的衣服就先放着,还有你可以利用明天好好在家休息,想一下LOGO,方便的话,我们就约这周五见面。」
蒋华生有些错愕的听着石天毅公事化的口吻。他以为,明天,至少还有一天他能和石天毅在一起……
忽然,他嘲笑自己,是他说不打算喜欢上石天毅的不是吗?
怎麽才短短两天的相处,就像已经习惯石天毅的陪伴?
这样的自己……太陌生了!
为了陪伴儿子提早和他分离,石天毅现在的表现才是正常,蒋华生心里浮现这个想法。
可是说服自己的理由,却又如此难受。
人,果然是矛盾的动物。
石天毅没料到蒋华生思绪百转,听见蒋华生嗤声一笑,石天毅在意的问:「笑什么?」
「没有。只是觉得该收心好好工作了。」这话像是在调侃给自己听。
石天毅听了蒋华生的话后,像是捕捉到什么,本是有些抑郁的表情,在没有灯光照拂的暗黑中,嘴角微微扬起。
车子停在蒋华生守卫大门外,蒋华生拿着石天毅买的书下车,绕过车头要走进大门时,石天毅却摇下车窗,将蒋华生唤近驾驶座旁,当蒋华生靠近,石天毅手臂一伸勾住蒋华生的脖子,霸道的一夺香吻。
两舌的纠缠并没有很久,这吻来得匆促、吻得蒋华生心慌,石天毅却显得意犹未尽。蒋华生想撤离,可石天毅却不放手,车外的蒋华生就这般嗳昧姿势的趴在车窗口。
石天毅瞬也不瞬的盯着将要分离的人,看到蒋华生眼中流露出的茫然,他笑意染颊:「我说了喜欢你,就不会放弃。你不想接受或要胡思乱想都好,我只要求你一件事,别忘了我。」
再轻啄蒋华生的唇,石天毅终放开手,让蒋华生站离几步,石天毅说了句周五见后,即倒车离去。
蒋华生则是双手紧抱着书,薄唇还残忍吻过的麻意,直到看不见石天毅的车影,直到那守卫先生走出来唤回他的神智,蒋华生才如梦初醒般的快走回家。
由于他回到家的时间,是「男吧」营业时间,一如蒋华生所想,并没有碰上不想碰上的人。
盥洗过后,蒋华生回到房间,脸朝右,手脚大展的俯趴在床,房间很安静,静到他都听得见左右上下的邻居的动静,那石天毅现在呢?
他在做着什么?送他回来之后.他又去了哪里……
兀地一惊,猛地坐起身来,为什么?为什么会想起他?
感觉,下都该随着刚刚的热水冲掉了吗?既然冲掉了就不可以再想起……不可以……
才在心中不断告诫自己,没想到此时手机却响起简讯,蒋华生以为又是垃圾简讯,拿起手机没打算看内容就要删除可是当他看见显示时,一股欣喜紧张的情绪不禁涌现,心里小小的挣扎与猜测,不知简讯的内容会是什么?
就在蒋华生发呆时,又一封讯息传进来。
操作着手机,不是删除的动作,而是打开讯息:回到家里发现,少了你,感觉真不好。
看着那几个字,蒋华生开始发愁,他不得不承认,其实他的内心深处,竟也赞同石天毅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