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晚上都跟谁在一起?做了什么?”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闪开!”
“平!”
两具躯体仆倒在地上,忽上忽下地翻滚。
挣扎,扭打,互相伤害,。
难道这才是和平之下平衡的真面目。
一个鸡蛋在桌子上,发疯似地滚动。
“啪!”
空旷的房间,手掌与脸颊碰触的声音大得吓人。
“你干什么!混蛋!”
“………!”
“起来!”
压在身上的重量退去,我慢慢站起来,整理被撕开的衣领。
“逸丽……我对逸丽没有意思的,平。”
“逸丽?”
“就是中午的女孩子。”
“哦。”
她叫逸丽啊,叫得好亲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平!我知道没有严词拒绝她是我不对……”
“她向你表白,那是她的事,你接受不接受她的感情,那是你的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拜托不要把我扯进去!”
(我们现在这样像什么?)
(外遇的丈夫向妻子拼命解释自己没有偷腥?)
(真可笑。)
“我要睡觉了,让开!”
“你为什么就不能听我解释!?”
(好累哦。)
(累到想哭的地步。)
“因为没有必要。”
(没有必要向你解释什么。)
(也没有必要听你解释什么。)
(我很累。)
(想睡觉)
我不再看他,拖着铅块班沉重的双腿走入卧房,疲惫地倒在了床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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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掉在地上的那个鸡蛋,碎得惨不忍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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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着。
如此疲惫却睡不着。
闭上眼睛,被埋藏在深处的记忆就忽然浮了上来。
就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闪现。
越想忘却,越想无视,就越清晰。
睡在另一张床铺上的阙忽然动了一下,坐了起来。
我闭着眼睛,装作睡着的样子。
他摸索了半天,似是拿了一根烟,啪地点着了。
“平,你睡着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
我一动不动。
他吸了一口烟,又吐出来。
“你还真是不在意啊,居然睡得着。”
房里很静,只有呼吸与指针的嚓嚓声。
“我跟逸丽是真的没有关系,为什么你就不愿意听我说呢?平?”
“你总是这么冷冷淡淡,好象什么也动摇不了你似的。”
“可你真的不在意吗?”
“嘴里不说,眼睛却总是在讲:阙,我讨厌你着样,阙我希望你那样………你为什么不说呢?”
“你完全不开口,但我只要哪里错了,你就生气了。”
“你又什么好气的?只会钻牛角尖,怎么就不能听我解释?”
“你真过分,平。”
他忽然站起来,向我的床边走过来。
我紧闭着眼睛,纹丝不动。
他在我的床边停下,弯下身体,双手撑在我的枕头两边,我的脸感觉到了他沉重的呼吸。
“我受够了,平。”
气息下降,唇,感觉到了柔软的温暖。
他的唇,浅浅的在我的唇上碾转流连,慢慢地,逐渐加深,舌头轻柔地舔舐,撬开牙齿,侵入口腔……然后他忽然就变得狂暴起来,以几乎弄痛我的力量,用力吸吮。
伸手想要推拒,却被他抓住,固定在头顶上。
“你……知道我醒着……”
“你的气息不平稳,我当然知道。”
“混……呜…”
唇再次被堵住,令人全身颤抖的触感……
“……对你真是不能用绅士的方法……”
他的唇自上而下移动。
“放开……啊!!”
滑至颈中,他轻轻地咬了一口。
“用说的你完全不听……还是这样最有效………”
“够了!我听!我一定听!!放开我吧!”
“为什么?”
“为……?”
“那天晚上你不是没有反抗?”
“……!”
“从头到尾你都顺从地躺在我的怀里,任我为所欲为。”
“你……!”
“你以为我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
“……”
“我记得的,你身体的每一部分我都记得很清楚的。”
“混蛋……!”
“可是到了第二天你却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装作我们还和以前一样……怎么可能还一样?”
“……”
“我以为你只是暂时无法接受而已,没想到你却是在无限期地逃避。”
“………”
“我跟别人打情骂俏,你明明一脸嫉妒却装做大度潇洒,别人向我表白,你明明一脸被遗弃的表情又装做毫不在意………你到底在想什么,平!”
“一句话就够了,真的只要一句话就够了…可你什么也不说…”
“……说呀………”
“什么?”
“你也…什么也没说呀……”
(是呀,你也没说啊)
(我们都在等着对方说呢呀……)
发疯似的滚动的鸡蛋,从桌子边缘掉了下来。
又下雨了。
太阳雨。
明明太阳高高挂,毛毛雨却滴里嗒啦地下个不停。
真奇怪。
我卧倒在床上裹着被字,昏昏欲睡。
“我出去有个事,你乖乖等着。”
阙甩下这句话后就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