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瑛被他亲得无法呼吸,便动手推开了他,秦少一脸的失落,方瑛呼吸也有些不稳,看着他说道:“你就这么喜欢亲我?”
秦少心想,喜欢,很喜欢!可他脸红着,却不好意思说,只是呆呆的看着方瑛。
方瑛的唇被他亲吻得异常红艳,还有方瑛微微飞红的眼角,那双仿佛春水一般的眼睛,此刻只看着他一个,只有他一个的影子,他就觉得脑子里冲起一片烈火,烧得他什么也不剩了。
方瑛被他看得笑了出来,低低的说道:“只是亲一下,你就这样难耐,若是迟些当真欢好起来,你又要怎样?”
他抱住了方瑛,颤抖的亲住了方瑛的唇,然后一路向下,亲住了那轻轻颤动的喉结,然后是犹如玉脂一般的脖颈,秦少也不知他在做什么,他只是想吻遍这个人,亲吻这个人身上的每一处,让这个人记得他,只记得他。
他有些性急,甚至是有些粗鲁的替方瑛脱着身上的衣衫,方瑛沉默的呼吸着,不再开他的玩笑了,却任他亲吻,任他从赤裸的肩头,一直亲吻到心口。
秦少在他心口处亲吻了许久,仿佛要在那里烙下烙印的一般,方瑛的呼吸有些乱,手指插进他散开的发中,慢慢的抓紧了,终于忍耐不住的说道:“朝下亲。”
秦少低头去亲他的小腹,然后是他的腰,他亲那里的时候,方瑛轻轻的颤抖起来,就低低的呻吟了一声,秦少打了个激灵,突然觉得胯下硬得发疼,他抬起头来看方瑛,方瑛也在低头看他,神情里有一丝迷茫,还有些别的什么,让他看不懂。
秦少心里突然有些害怕,他想,他看得是不是我?
他的动摇或许太过明显了,方瑛皱起了眉,有些生气的问他:“你想什么呢?”
秦少不敢问他,可陈惟春已是他心头的一根刺,眼底的一粒沙,让他不得安生,痛苦万分。
他想要一个允诺,一个保证,却知道自己的荒唐。
秦少抓着方瑛的手,大着胆子问他道:“我,我以后叫你阿鵼好不好?”他就好像一个溺水之人,哪怕只是浮萍,也想要紧紧的抓在手里。
方瑛愣了一下,却笑了,说:“好啊!”
他笑得极其欢愉,犹如桃花一般,秦少看得心头乱跳,几乎不敢抬头,方瑛却不肯放过他,温暖的指尖抚过他的唇,低声的问他说:“男子之间是如何欢好,你晓得么?”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满含情欲,让秦少忍不住轻颤。
他着迷般的看着方瑛,不由自主的舔了舔嘴唇,声音沙哑的说道,“好像,好像知道一点。”
方瑛“嗯”了一声,才又说道,“男子欢好,到底非寻常之道,头几次,或许会有些吃痛。”
秦少“啊”了一声,他只知道女子头一次行房或许会极痛,却不知原来男子也会,他屏着气看着方瑛,烧得晕乎乎的脑袋终于有了一丝清明。
是啊,他只顾着自己,怎么不想想方瑛肯不肯?
陈惟春一事已恍然前世,这人娶了妻,想必也是许久不曾与人做过这事,他却这样色急,平白的教这人看低了自己。
秦少懊恼起来,便颤抖着手去将方瑛身上的衣衫拉好,羞愧的说道:“是,是我太心急了。”
方瑛愣了一下,看他几眼,才说道,“不,是我心急了。”
方瑛眼底有失望,还有些恼火,秦少不解,正要解释,便听到屋外坷垃一声,仿佛什么东西碎裂开来一样的声音。
方瑛猛然色变,将他拉了过来压在身下,说时迟那时快,秦少只看到眼前一晃,似乎门窗都已裂开倒下的一般。
方瑛把他紧紧的护住了,眼看着门里墙边的物事都碎成了齑粉,情急之下,一手按在秦少背上,默念咒语,将他变化做了一只黄雀,藏在了怀里,便去寻剑。
才把剑拔了出来,这屋内的一切均已消失不见,这时再看,却已是荒野之中了。方瑛呼吸急促,却一言不发。
他不知是哪个毁了他的螺壳,却知道他独自一个在这里,根本便是孤立无援,若是不小心,只怕连命也要送在这里。若是当真如此,便是遂了那些老东西的心愿了。
此时正是深夜,荒漠之中无有丝毫的月色,只有微微的荧光在四周闪烁,方瑛掐诀浮起,乘云而坐,却听到云下窃窃私语,虽然声小,却是紧紧跟随,半步也不曾远离。
“他身上果然有契珠!”
“是契珠的味道!”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便可以得到契珠了!”
“吃了他!吃了他!吃了他就能得到契珠的魔力了!”
云下那些细小的声音鼓噪起来,犹如潮水,犹如怒涛,顷刻之间,便在天地之间回响起来,震得人心口都在颤动。
方瑛抓紧了剑,丝毫不敢闭眼,他知道云下紧随的,必然是此间的魔物,只是不知如何竟然能探明他身上有契珠,故此纷纷随来,犹如飞蛾扑火的一般。
枬英的那个魔奴把契珠给他的时候,就曾告诉过他,这契珠有一件坏处。
“若是结契之人死在别人手上,那人吞下契珠,之前的所得,便都替那人做了嫁衣裳,所以这便是坏处。”
方瑛那时想也不想,只说:“若是如此,我不死便是了。”
他那时心绪正是不稳,还因此生了一场大病,任谁也看不出缘故。只有他自己明白,是他心志不坚,被旧宫得来的灵魄终日灼烧,又没有龙珠去化它,几乎就要丢掉性命。
他那时倔强,不肯用季岷的宝珠,他知道那是季岷的母亲留给他救命的宝物,如何能够心安理得的贪用?倒是枬英,竟想把自己的龙珠与他,只是被他喝止了,他如何肯用一个女子的龙珠?那他也不必苟活于世了。
那时跟随她前来的魔奴却说:公主,我有契珠,可以与他一用。
他也不是没有疑心,没有顾虑,只是他那时也有些意气用事,想,若是一件魔物也驾驭不了它,还想将来成什么大事?显什么神通,露什么本事?
不过旧宫得来的灵魄之力,竟是他此生未见的厉害,他吞下契珠,也在生死之间挣扎了许久,才慢慢的将灵魄化用了。只是这样得来的契珠,却被族中之人疑忌防备,怕他与魔物有什么牵连。
如今发配来此处,却又因了契珠的缘故被魔物觊觎,不但螺壳被毁,就连龙马也消失在一瞬之间了,怕是来者不凡。
方瑛在云上端坐,手心里微微的出了一层汗,只听得云下那纷扰扰的声音愈来愈响,愈来愈大,如狂潮,如飓风,仿佛连天地都在摇动一般。
那千万个声音都在高声呼叫,“吃了他!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