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余思茂竟然又莫名其妙大笑起来，于修转过头瞪着他。
余思茂捂着肚子憋笑，“你这哪是，哪是扔烦恼啊，简直就是拿石子砸人，你可以放松点，你那表情，不用那么严肃……像这样……”说着，他又捡了一粒抛出去，递上剩下的一粒，“给，这个你来。”
于修努力放松面部表情，从他手中接过石子，抬手慢慢扔了出去。
余思茂笑了笑，“好多了……”看着于修的脸，又补充道，“你的脸色也比刚才好多了。”
于修看了他一眼，“谢谢你。”
“谢什么，本来这几天我也有些烦，刚好今天能放松放松，我们是各需所求而已。”
“烦，是因为邵泽丘吗？”于修猜测的问，心里隐隐不是滋味，提到邵泽丘，总让自己不安。
“嗯。”余思茂倒是心直口快，“前天不是来酒吧找他么，然后多说了几句，也说到了你，他就不高兴了，这两天都没怎么理我……不过我当时真没有怪你的意思，可能……怎么说呢，语气有点过吧，让你们觉得……哎，唉于修，你不会也那么想吧？”
于修摇了摇头。
余思茂释然地松了口气，“我就说么，就他一个人小气记恨到现在，我也拿他没辙，就说要和你道歉来着，他才终于肯理我一句，不过也就一句话，说你要去快去……然后我今天刚好办公路过酒吧，就进去找你，当时找了一圈没看到问了你同事，然后就上楼看到你……”
于修听着，心想，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出现在那个门口。
余思茂看向他，忽然说，“第一次见你情绪反常，还是你遇到什么事儿了？”
于修猛然抬头看着他，让余思茂微怔，“怎么了？还很严重？”
“我……”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身体在颤抖，但于修还小声说了出来，“我杀人了……”
“啊？”余思茂果然很吃惊，“什么叫你杀人了？”
“昨晚有个人在酒吧门外，想对我……我推他，他撞到了水管，然后被头上掉下来的水管……砸死了……”于修说得断断续续，可还是凭着意识说了出来，在这个安静的地方，在余思茂的身边，他竟然第一次有想和人倾诉的冲动。
余思茂沉默了好久，才问，“那……应该是意外吧？警方怎么说？”
“我当时昏倒了，醒来的时候就早上了，东阳哥说他已经帮忙解决了，警方或许不会再追究。”
“那就好……那东阳哥是？”
“我的老板。”
“哦，老板……他本事还蛮大哦？”
“还好，东阳哥挺讲义气的，有不少警察朋友，所以……”
“摊上这么个老板也不错，哈哈，对吧？”
“……嗯。”于修忽然有些沉默，余思茂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扯开话题。
“那你受了不少惊吧，怪不得刚才在房里看你怪怪的。”
于修沉默了片刻，才抬头看向余思茂，“那个房间，以前，死了人……”
“啊~~~？”余思茂的这个字变化了很多调，终于能接受之后惊道，“那你还住那个房间啊！”
于修似乎在想什么，但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酒吧还真乱，怎么到处都是……”意识到不对，余思茂慢慢住了口，看着他单薄的身子，声音也软了下来，“你不打算离开吗？万一再遇到那种人。”
于修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我不想离开，也没有地方去，我习惯了在那儿工作。”
“那你没想过做做其他什么的？除了唱歌搞音乐，还有很多事可以做，不会也可以慢慢学，你现在还年轻……对了，你有十八么？”
“二十了。”
“啊？看不出来哦，你怪显年轻的，我二十四，比你大四岁，哈哈，要不要叫一声哥？”
也许他是想转移这个沉重的话题，于修皱眉瞪了他一眼，余思茂又是哈哈大笑，“你的表情真有趣……不过，你可以尝试笑一笑，你笑起来应该会很好看。”
于修心中一怔，记忆里的话仿佛让自己置身从前，甩了甩脑袋，忽然站起身往后走，“我们回去吧。”
“怎么……”余思茂也站了起来，讶于他的变脸速度，无奈道，“你想去哪，不是酒吧吧？”
“回家。”
第18章
“你……一个人住这儿？”看着眼前那幢一层的二楼平房，余思茂转头问于修。
“嗯。”
从山顶回来他的话就开始变少，余思茂也没觉得奇怪，倒觉得这才像平时的他。见他开车门走了出去，自己也跟着下车。
“我送你上去吧，那楼梯看着就陡，我扶你。”看着他腿上沉甸甸的石膏，余思茂上前一步。
犹豫了下，没有拒绝他伸过来搀扶的手，于修淡淡地说了句，“谢谢。”
“你这腿怎么伤的？”
余思茂扶着于修慢慢踩阶梯，偏细的胳膊连肌肤都是微凉的，余思茂心里也不知是什么味，只是语气缓和了不少。
“楼梯，摔的。”
“这么不小心……那你这几天上班不方便吧？要不要泽丘他……”
“别。”于修果断拒绝，“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他，我不想和他再有什么联系。”
停在门口，余思茂的手收了回去，于修忽然看着向他，“你不是喜欢他吗，喜欢就要争取的，你说你想要他高兴想要他幸福，你不试试怎么知道他和你在一起就不会幸福，他和我不会有可能的，你是在把他往火炕里推。”
余思茂没料到于修会和自己说这些，想了想，才说，“其实我和泽丘都看见了，你好像有个男朋友对不对？我也劝过他，他说现在只想和你做普通朋友，他还真挺喜欢你的，我第一次看他这么对一个人上心……”看着他似乎不想理自己的话，余思茂改口道，“你钥匙呢，我帮你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