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小夜想到这里的时候，不禁抬眼看了看床前低头沉默的男人。
他很平静地问他，“你记不记得我走的那次，你说愿意永远做我的小跟班。”
李白点点头，“记得。”
“那，如果现在我说好呢。”
他这么说的时候，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但他是梁小夜，是那个别人眼中接近完美的男人，又如何能退缩呢。
李白似乎很惊讶，看了他很久，却最终避开他的视线，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那一瞬间，他感到释然，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寂寞。
不是说永远也不会放弃的吗，最终还是……
梁小夜依然挂着他那标准的，冷漠又带点骄傲的表情，淡淡地开口，“我困了，你出去吧。”
他看着空旷的病房，心脏有种被狠狠揪住的错觉。
他知道李白是为了谁说‘对不起’。
那个叫聂远的男人他见过，普普通通，既不聪明也不够帅，实在是没什么特别。
梁小夜是个骄傲的男人，但并不自负。
有时候，普通人有普通人的好，他不能理解，但并不会去否定。
他梁小夜并不是离了谁就活不下去的人，过去是，现在也是。
他想，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天鹅折断了翅膀至此消失，癞蛤蟆变成了王子，和他心爱的人过上幸福快乐的生活。
Chapter5 未知
流亡国外的那些年并不好受。
但也正是那些不好受的日子让他真正成长起来。
人生总是在尝试的过程中起起伏伏，很多时候，痛苦比快乐要多得多，但真正让人成长的也正是痛苦的部分，就好像在满是荆棘的迷宫中前行，不被刺痛几次，是无法找到真正的出口的。
再一次回到C城的原因，梁小夜已经忘记了。
他在外面漂泊了太久，他去过北欧，芬兰，意大利，威尼斯，法国，还去过南美洲，哥伦比亚，古巴，他几乎游遍了全世界，却最终还是回到了他出生的地方。
他还记得那天太阳很耀眼，刺得眼睛都有些痛。
然后又毫无预兆地下起了大雨。
他和李白很多年后的重逢，正是在那场毫无预兆的大雨里。
当然，那个时候李白已经不再是他的小跟班，那个男人在他不知道的那些年渐渐成为让任何人都无法忽略的存在，真正耀眼地如同王子一般。
那天他们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具体是什么，他记不清楚了。
但李白软硬兼施，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在了C城。
再往后，李白大概是怕他无聊，就拖着他去参加了名为‘Gentlemen Club’的神秘俱乐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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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未知的东西都是令人恐惧的。
这是X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和李白不同，X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暴君。
梁小夜从来没有怕过什么，但就和X的口头禅一样，对于这个总是未知的男人，他是心存恐惧的。
有时候梁小夜会想，如果他没有在那个俱乐部里遇到X，那他大概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只要你发誓效忠，我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一切。
这是X曾经对他说过的话，但他知道，那都是屁话。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