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昆明中转了一下,一天时间到达仰光。
雨季的潮湿空气扑面而来,他拖着一只行李箱,踏入了这个闷热而葱茏,仿若一座巨型花圃般枝繁叶茂的城市。
在酒店歇下已是晚间十一点多,怕太晚了打扰到柏舟休息,就没有立刻打电话告诉他。
次日醒来,他吃过早饭,在酒店的庭院溜达了一圈后才悠闲地拨通了电话,告诉对方自己已经到达缅甸,正在仰光的一家酒店歇脚。
一个小时不到,他惊诧地看着柏舟仿佛从天而降似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出话来,李文嘉打破自己的困惑,“那、那么巧?你和我住那么近啊……早知道的话——”
柏舟接过他的行李,啼笑皆非:“哪会有那么巧的事。”
“诶?”
“直升机啊。”
“……”李文嘉只跟着他走,坐了约一刻钟的车,果然在停靠下来的一片空地上看见了一架私人直升机。
“要来怎么不提早和我说?”
李文嘉完全不在状态:“我是不是,会不会打扰到你?”
柏舟缓下步子,等着他跟上,笑容在颊边浮出,轻声念了一句笨蛋,“你没看见我有多开心么。”
柏家在仰光有一处经年的小公馆,是祖父那辈就建造遗留下来的。
房子是颇有古韵的和式风格,不过细节上却粗犷,夹杂着当地多原木的古朴土著风情,所有建筑加起来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大的是延伸而出的植被。
同属于公馆的上百公顷土地,蓬勃生长成了一个雨林,有潺潺的溪流、茂密的竹林、属于热带的奇花异草,以及掩在巨大芭蕉叶后精致的亭台楼阁。
雨季的道路有些泥泞,吉普车在竹林里蜿蜒小道上前行。
“我们是进森林了吗?”李文嘉望着车窗外问。
柏舟笑了笑:“这儿早前都是田。竹林植被看上去长得没有章法,实际上都是后来特地栽种的。”
车在主楼停下,纷纷有佣人前来帮忙。
等周围都没什么人的时候……
“你爸妈也住在这里吗?我要去拜访一下吗?啊——”
话没有说完,就随着一声口哨被对方抱起来扛进了屋子。
李文嘉被他碰到了腰上的痒痒肉,顿时整个声音都变了调,又笑又叫,挣扎着与他闹成了一团。
隔着一层精致的雕花太极门,两人在和室的叠席上毫无章法地乱斗,亲吻打闹撕咬尖叫,李文嘉抓起一个蒲团往他身上砸,目标没有砸中,反被擒住了双手,完全被压在了对方身下。他被挑起了笑的神经,疯了一样狂笑,一边笑一边挣扎着往前爬,爬了一段被拉回来,继续往前,又被拉了回来,单薄的衬衣在拉扯间“嘶啦”一声,从领口一路裂开到腰上,柏舟揽住他的肩膀,炽热的双唇印在他裸露的肩头,辗转着吮`吸亲吻,在上面留下了鲜红印记,像一捧白雪上落下了一朵红梅。
门口传来不合时宜的轻叩声:“少爷。”
李文嘉顿时止住笑声,只是腹部肌肉细细抽搐着,脸孔也笑出绯红色泽,是个难以忍耐的模样。
“午餐约过乔先生,时间差不多了。”门口人恭敬地提醒。
极力平稳下来略带沙哑的声音,“这两天的所有行程都推掉,乔先生那里,事后我会亲自上门。”
纤长秀致的手指按压揉弄着他胯间,李文嘉按下他皮带上的锁扣,面颊带着忍耐过后的春色与浅笑,俯身舔吻他,粉色舌尖勾着他的拉链,而后细白的牙齿咬住了轻轻往下拉。
津液润湿了金属拉扣,离开时牵扯出一道细细的银丝,李文嘉扯开他的内裤,带着腥膻气味的暗红色阳茎终于挣脱束缚,火热地脉动着蹭在他的面颊。
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李文嘉闭上眼睛,用力地呼吸着鼻端气息,而后将唇舌凑上,一点一点地啄吻舔吮,仿佛那是需要细细品尝的无上美味。
柏舟抚摸着他茂密乌黑的头发,因为对方近乎沉迷的痴态而完全无法自持,那忘我专注的样子一点色 情的意味都没有,然而却偏偏让他觉得疯了一样,简直淫乱到了妖异的地步。
肿胀着开始勃动,顶端也沁出汁液,李文嘉略微顿了一下,张开红润双唇,将他整个含进口中,慢慢地深入进咽喉,而后缓缓退出,在他顶端反复地吮`吸,直到浓稠液体喷薄而出,他吞咽着,随着一股股的射出,喉结缓慢地滑动。
连嘴角溢出的一些都舔舐干净之后,他抬起身体,发出极致餮足到染上细弱哭腔的长吟。
“坐上来。”
李文嘉解开下`身长裤,而后是贴身的已经被淫液洇湿的内裤,光裸着下`身靠近他,将一双匀称修长的腿分开缠上了他的腰,又勾住他颈项。
“宝贝儿,你只记得脱裤子啊,衣服都烂了,还舍不得扔?”他调笑。
“唔……嗯,你帮我……”
在身体相贴的蹭动与亲吻间,很快就再度勃`起,粗硬的性 器毫无滞涩地没入紧窒湿滑的穴 口,一寸一寸地往里挺进。
在淫浪动听的呻吟中,两人结合到极致,一时都没有动作,只唇舌交缠着亲吻。
缓慢地感受着肉 体不受控制的收缩蠕动与那坚硬炽热的勃动,一点点地体会彼此交融,只差骨血相通,再也没有了更近一步的距离。
干干净净地洗了一个澡,两人在主屋旁侧延展的廊台吃午饭。
原木地板沁出湿意,雨季的仰光几乎时时刻刻在下雨,雨水顺着搭成塔尖状的茅草屋顶延绵滴落,不远处芭蕉树叶被水浇灌得油绿青葱,一丛又一丛艳丽妖娆的花朵开得蓬勃茂盛。
“我父母不住在这里,所以你不需要有什么负担。”
李文嘉静静吃着饭,听闻他这话之后,忽的有了一个问题想要问他,可问题到了嘴边,却又发现太迷糊了,都还没有把它想清楚。东拉西扯了一会儿,就彻底忘记了想问什么。
“文嘉。”
“嗯?”
“来的时候有没有计划好行程,想去哪里玩?”
“……也没有想得特别具体,之前是想等找到你之后再一起研究的。”
“那么,明天和你一起去蒲甘逛逛?缅甸的历史古城,应该是比较有意思。”
“好啊。”
去蒲甘的路程较远,加之上午那一场折腾所带来的不适感,当天下午被安排着要多休息。
两人只是在较近的街区逛了逛,但因为下雨,实在是有种无处可躲的憋闷感,最后还是早早就回去了。
本以为没完没了的雨,却在黄昏时分停了一阵子。
因为知道难得,所以即便已经洗过澡换上了干净舒适的绸缎褂子,他还是趿拉着拖鞋摇着扇子跑进了丛林,踩了一脚的青草和稀泥。
李文嘉循着一股马粪味儿走,拐了几个弯,看见了一个马厩,负责管理马厩的是个棕色皮肤的年轻人,冲他笑了笑,还招了招手。
李文嘉站在十几米开外的距离,也冲着他笑,望着那几匹高大强健的汗血宝马,犹豫了一下,走近了。
在棕色皮肤年轻人的引导下,他试探着摸了一下那匹看起来最矫健凶猛英俊的大黑马。
与年轻人道了别,他又摇着蒲扇慢悠悠沿着鹅卵石铺成的小路走,随后便看见了一片十分开阔的场地,场地尽头是一排的枪靶子。
柏舟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他,将一双过膝的胶鞋递到他面前,“这地方蛇虫鼠蚁多,你穿一双木屐就敢踩到草地里,勇气可嘉。”
李文嘉缩了缩脚趾头,低头看了一眼,踢掉一些泥泞和杂草,接过胶鞋套上了。
“那是什么?”
“哪个?”
“那个。”
“那个?”
“就是那个啊!”
“你想玩吗?”
可能每个雄性对于机械枪支之类的东西都会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兴趣,基因中就有着追崇强大与力量的因子,他被引出了难得的亢奋与强烈的好奇。
柏舟看了他一眼,片刻之后说:“跟我来。”
在一间布置完善,却显然久不住人的纯当地建筑风格小楼里,他用指纹锁打开了通往地下室的门。
“都是还没有装子弹的真货。”
随着他平静的嗓音,李文嘉走完最后一级阶梯,看见了这间地下室的全貌。
“这一排是手枪,1955年产的柯尔特巨蟒左轮、勃朗宁M1911A1、马努汉系列、伯莱塔92,这一排比较新,STI、Px Storm、57式系列、斯芬克斯……”
“……”
“其他的都是狙击枪和冲锋枪,不用看了。”
“……”
“嗯?挑一把。”
“……”这个地下室,堪称是一间武器库。
柏舟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这不算什么,只是一些私人收藏。真正要用到的武器库不是这个样子。”
李文嘉没有说话,也没有去挑,目光微动,扫过那一排排的枪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