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白醒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旁边一团蓝色的人影,他眯着眼睛对了好一会儿焦才看清这就是给自己喂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的那个人,温白试着动了动身子,惊讶地发现不仅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好了,甚至还轻盈了不少,丹田里也觉得雄厚了些,说不定再好好修炼几日便能筑基了。
谢景山看他醒了也没什么大的反应,木然地转过脸来问他:“你是愿意拜我为师还是做个衣食不愁的普通散修?”
他已经想好了,若是温白愿意跟着自己那自己自然费心尽力地教导他,若是不肯,看他前世的发展倒也不差,自己再给他些钱财物什傍身,暗地里守着他平安长大,也不是什么难事,最不济,自己也不缺什么,便是硬用些灵气将他强灌堆叠到金丹期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那样的金丹也就是个空花架子,徒有其表罢了,也没多大意思。
温白这么会儿也转过弯来了,他之前虽然没死但也是在各种殴打中几乎折损了半条命,这次即便是计划成功了怕日后也讨不得好去,而眼前这个人一出手就将自己修为拉上去一截,虽说还不知道他究竟想干什么,但总归是当前最好的选择了,若是他真的肯收自己为徒,又救了自己一命,自己当真也会勤勤恳恳服侍左右的。
温白伏在地上,行了个大礼:“弟子温白,日后定然尽心修炼,报师傅救命之恩。”
这些场面话谢景山听得多了,都不过说说而已,而眼前这小小的一团他却是知道的,他当真还了自己无意的救命之恩,谢景山拉起他一只手,往他脉上虚虚一扣:“既是拜了师,日后自当日夜跟随为师,其他人等不必多加理会。”
温白只觉得一股寒凉水汽顺着自己的经脉在体内行了一周,也知道大约是谢景山的真气,并未排斥阻拦,老老实实地坐着没动。
谢景山收了手:“双灵根?”
温白一愣:“弟子愚笨,只是伪灵根,资质杂糅,至今还未筑基。”
自己诊错了?谢景山又握住他的手腕仔细探查了一翻,确是双灵根没错,一条木系的粗壮些,另一条雷系的虽然单薄细瘦却也还看得过去,日后好好修炼能成大器也未可知。
“没错,木系和雷系,你自己好好看看。”
温白皱着眉自己坐着引着体内真气运转了一个小周天,发现确实如此,他心里吃了一惊,然后立即想到了谢景山给他灌下去的那口什么东西,那东西叫自己的灵根变异了?他看了一眼谢景山,发现谢景山面上带着些不耐,心里担心刚刚拜的师傅转眼间就有了隔阂,也就把自己的情况老老实实跟他说了一遍。
谢景山听了也是有些惊讶,心想这小崽子气运倒是好,前一世孙翎喝了那东西也没见他多大长进,小崽子直接连洗灵根的麻烦都省了,他站起身来,吩咐道:“此事不可与他人言。”
温白点头应了。
谢景山伸手虚抓,扔了个牌子给他:“这是我宫里的令牌,你收好,进出不受限制,想要什么自己往仓库里取,缺什么跟我说,不可虚度,潜心修炼,尽快筑基,稳住你双灵根。”
温白接住那小牌子,被从天而降的大馅饼砸得有些晕,这师傅虽然总板着脸,但对他也太好了些。
谢景山看他站着不动,以为他还有什么事:“你有什么问题吗?”
温白晃过神来,摇摇头:“谢师傅,徒儿自不会辜负师傅的期望,若说别的事情……徒儿还有一个姐姐,几月前与徒儿走散,师傅闲暇的时候可否帮徒儿留意一下?”
谢景山面无表情地问:“叫什么名字?”
“家姐叫温言心。”
“知道了。”谢景山一甩袖子,“我会留意的。”
温白笑道:“多谢师傅。”
一道音讯传来,谢景山听完,不耐烦地皱了皱眉,交代了温白留在这里自己转身就走。
孙翎依旧坐在主殿里,这音讯正是他传给谢景山的,五色梅琉璃瓶里的东西他请卫真人来仔细断度了一翻,卫真人一口咬定那绝不是啸龙湖水,甚至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花盆里一些稳固植物根系的土罢了,他心里有些不悦,急急忙忙就把谢景山招了来要问个清楚。
谢景山进来后孙翎依旧朝他露出个笑脸,吩咐身边的弟子上了茶:“你这刚刚回去又叫你过来,师弟可别嫌师兄扰了你清闲啊。”
谢景山:“哦。”
往日里谢景山虽说脾气不好,但对上孙翎也是能耐住性子多憋两句的,他这样爱理不理地往那一坐孙翎脸上到底有些挂不住,又毕竟有求于他,不好甩脸色,只得又笑着将那琉璃瓶从桌上轻推过去:“师弟你瞧,这瓶子可是拿错了?”
谢景山看了一眼,淡淡道:“就这一个瓶子,错不了。”
孙翎心里最后一点奢望也被打破,当即有些埋怨起谢景山来:“师弟来之前怎得不仔细检查一翻,倒叫这白跑了一回。”
谢景山心里冷笑,这次前往啸龙湖当真是险恶丛生,遭到了好几拨人的追击阻拦,结金丹的时候也是连个护法的人都没有,当真刀口舔血拼得生路,孙翎见不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轻飘飘一句白跑了就下了定论,别的一概不谈,也是当真可笑。
孙翎见他不说话,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口气有些重了,又和颜悦色道:“师兄也是担心你,这么白白受累,却没拿到什么实在可惜……听说你今日收了个小弟子那孩子我去问了,不过是个伪灵根的,成不了什么气候,脾气又粗倔,师弟若是想收,且从师兄这里挑几个资质上乘乖巧听话的苗子,岂不是好?日后师弟再去那些个艰险的地方历练也有几个靠得住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