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自嘲的笑笑,刚走到门口,门却被人打开了,一个高大的黑影矗立在自己面前。小白抬起头,只见逸澄手里拿着他刚刚调制的中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喝下去。”逸澄把杯子塞在他手里。
当他刚想转身离开的时候,白凌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用力拉住他的袖子,眼中透出无声的请求。逸澄楞住了,只能停住脚步,待小白把药喝完,他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白凌的小嘴,说话的语气缓和了许多,“刚才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逸澄像安抚小孩一样细细抚模小白柔软的湿发,接过小白手上的杯子走出房间。
那一夜,他再也没有进来过。
翌日,白凌一觉醒来发觉只有自己一人躺在冷冰冰的大床上,没有昔日习以为常属于男人的体温,也没有满是情欲的腥臭味。
走出房间举目四望,华丽宽敞的房间找不到逸澄的身影,逸澄不知上哪去了?白凌知道自己再怎么想依靠这个男人也没用,人家是正常人,看自己就像看阴沟里的老鼠一样恶心。一想起逸澄那张冷酷的面容与宽厚的胸膛,小白就对他莫名的畏惧,他不想看见他淡漠鄙夷的眼神,这比在小岛身下受尽虐待还要痛苦。
可自己除了厚着脸皮跟着他还能去哪儿?一年的折磨和药性的副作用让他时而精神恍惚。不知是自己在刻意忘记还是药性的作用,他总觉得有一个人在等自己,可他又始终想不起来。这种窝在心口怎么无法回忆起的感觉实在苦闷。
白凌洗漱完毕从洗手间出来,看见逸澄刚从外面回来,他把证件塞在钱包里,转身认真的看着他,“我下去把房间退了。忘了告诉你,我和你一样是中国人,我可以把你带回国。但是回国后,我们之间没油任何瓜葛,我可以给你钱,但你必须自谋生路。”
白凌抬头呆滞的瞪大眼睛看着他,这么快就要结束了么?真是冷酷的人,但对于把他从水生火热解救出来的恩人来说,算不算是最好的待遇?小白苦笑着点点头,他知道这一天早晚都要来临,他不可能一辈子依靠都在这位连姓名都不肯吐露的男人身上。
小白默许的站在一边,逸澄看了他一眼便回房间收拾东西。
衣服,钱包,打火机,香烟,乳液,男士护肤品,其熟练程度就像收拾自己的卧室一样。
白凌站在房间门口,感觉自己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于是又默默无语的回到客厅。
待他刚喝下这男人早上为他调制的中药,一大包满满当当的行李“哐”的一声落在的自己身后。
“机票我已经补办了,我们一会儿就去机场。”平淡无奇,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冷冷地从背后传来。
小白挂异的回过头,男人端正深邃的五官,看起来像刀峰一样尖锐的美貌稍嫌冷锐。谁想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竟然是个速度达人,今后如果哪个女人和他生活在一起,岂不是要被他高效率的生活节奏忙死。还有他是不是无论对谁都这样面无情呢?
微薄的希望(5)
带上所有的行李,两人走上飞机。柔软的座椅,温暖舒适的环境让小白感到有些倦意。他扭头看着窗外的白云,睡意朦胧中。好像看见一朵朵棉花糖从自己眼前飞过。哇~好大的棉花糖,不知道飞机会不会粘在棉花糖里?
白凌半垂着眼脸,昏昏沉沉的靠在后背上睡着了。只是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倒在逸澄的肩膀上。更加匪夷所思的是,这位稍有洁癖,洗完澡绝不让自己碰他的男人竟然只是静静地看着自己的睡颜,什么话也没说。
难道……
难道他对自己的印象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恶劣?或许他还有收留我的可能,或许他缺少一个人陪他聊天,不对啊……我根本不会说话,再或许……他缺少保姆,可是…我对他的生话习性也不是很了解,而且不间断性失常的大脑让我不能做任何家务,或许……或许还是有可能的。只是我没有想到。
白凌用眼角偷偷瞄着男人俊俏的侧脸,暗暗在心中许下一个愿望。
大约过了3个多小时,飞机缓缓降落,小白跌跌撞撞的跟在逸澄身后走进候机大厅。不知道为什么,小白总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可是这个视他为无物的男人偏偏走得像飞一样。白凌左脚没站稳,一个踉跄,不小心撞到逸澄的后背上。
逸澄回过头,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白凌暗自抽筋,不好意思的翘起嘴角向他笑笑。
逸澄只是扫了白凌一眼,嫌这小鬼走路实在太慢,他一把拉过他的手臂,边走边问道:“你应该庆幸和我住在一个城市,还记得你家地址吗?”
“大概在……a区。”不知道为什么,小白觉得a区这词特别顺口,当他发现自己无意识报出的时候,发现逸澄已经拿着手机拔通了号码。
“啸……对,就在送我的那个机场……你在停车场?……那好,我在机扬门口等你。”挂断电话,逸澄下意识的看了白凌一眼,感觉着小东西身体僵硬的站在身边,表情很不自然。
“不舒服吗?”逸澄的大手抚上小白的额头,却感到小白的身体在颤栗。
如果要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排徊,我应该去哪里?小白抬头茫然的看着逸澄,虽然他话没说出口,但眼眸中所流露出的无助和无奈,就像一个无家可归的小狗看着收留自己的主人。
“说多少次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就和那贱人的眼神一模一样!“逸澄阴狠的眯起眼眸瞪着白凌,凌厉的眼神就像一把伤人的剑。突如其来的怒骂一时间把小白骂傻了,只见他莫名的看着身边的男人。
选澄以前租房给孔辰逸的期间,他不小心撞见舒齐主动勾引孔辰逸的画面,这恶心的表情和眼神让性向正常的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从此只要一见到舒齐,逸澄就打心底里瞧不起,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男人主动献媚更恶心的事情了。
“到时候我会给你一些钱。你要知道,你的事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白凌仍旧抬头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为什么如此高大的男人却给不了他安全感,就好像是陌生人。也对,他们本来就是陌生人。白凌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仍对邢逸澄会收留自已的遐想念念不忘。
晃神间,一辆红色的跑车突然停在自己面前。驾驶座上的啸有着一头黄发,笑咪咪的向逸澄招手,看到小白的时候,他还不自觉的吹了一声口哨:“美人,跟大爷回家吧”
他在和谁说话?我吗?白凌不知所措的着向逸澄,只见逸澄的脸色比平时面无表情时还要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