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拓跋庚扈点了点头,满足了凌梓非的要求,他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子竟然没有后宫女人的虚荣心态,知道不应该带着一群人回去,也知道保命留个后手,倒是有些谋略。若是男子,假以时日必成大器,只可惜只是个女人……
凌梓非“恩”了一声,突然想起某件事,问道:“皇儿你刚刚说让我即日出发?”
“正是如此。”
“还好不是……即刻出发……”凌梓非念起了心中的那个女子,若是不把一切交代好,她也会不安的。
拓跋庚扈轻笑一声,“朕等会会安排一辆马车,你和陶若就先准备好吧。”随后就出了东昭殿。
凌梓非端起了小桌上的一杯茶,用杯盖拂了拂茶末,抿了一口茶水,凉了有些苦涩,一双眸子呆了片刻,叹息一声,自己的命大,一定可以回来带张婈心出来的。
不一时陶若进来了凌梓非也没有发觉,“主子……”陶若唤了一声,主子怎么发呆了?
“哦,陶若,你回来了,”凌梓非放下了茶杯,起了身走到陶若跟前,“刚刚皇帝来了。”
“皇、皇上?”陶若惊呼出声,每次皇帝一来陶若就会觉得有些不好的事,这一次又跟主子谈了什么呢?
凌梓非点点头,“陶若,你要收拾一番行礼,我们要回凌家了。”顿了顿没有理会陶若的疑惑又说道:“吩咐一个婢女在我离宫的几天每日给张婈心送上所需的膳食。”
陶若虽然一时有些难解,但还是点了点头,“是。”怎么突然就要回去呢?“主子不要跟张娘娘道别吗?这些衣裳……”
“不了。”凌梓非敛了敛眸子,现在去见她肯定会舍不得走吧,也该让自己清醒一下头脑了,对张婈心太过的迷恋,只会让自己失去了本该有的理智,而现在没有将张婈心带出皇宫时,一切都需要考虑周到,不仅要跟这个皇宫斗,也要跟自己斗。为了张婈心,她凌梓非不管什么刀山火海都会去闯,只求她一笑而已,“那两个人安排妥当了?”
陶若应了一声,凌梓非这才松了一口气,张婈心,好好等着我回来……
随后陶若就下去了,凌梓非一凜神,蹙起了眉心,怎么会这样,还没有出发,担心的不是其他,而是心底那种极不想离开的冲动让她有些落寞,到底该怎么办,说服自己离开她呢?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伺候皇帝身侧的李公公就来了东昭殿,陶若也已经准备妥当,凌梓非从李公公那里接过了一个用蜡黄纸封好的信件,随即两人也没有磨蹭便上了马车,一行三人,凌梓非、陶若和马车夫就出了皇宫。
一路上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事,凌梓非也从陶若那里了解了关于这个身体的前主人的性子和习惯,要是多留心假装一番应该也是能过二老的眼睛吧,凌梓非虽然自我感觉演技不是很好,但毕竟也是地球的现代人,还能很丢脸吗?装也只要这几天就好了,凌梓非自我安慰道。
赶路也赶了有几个时辰了,这凌府是不是也有些远啊,凌梓非烦闷不已,“陶若啊,还有多久才到?”
“还需要半天……”陶若答道。
“不会吧,怎么这么远!”凌梓非叹息了一声,虽然宫外的风景很是让她新奇,但是一直这么赶路真的是无聊透顶,听陶若说,凌府不在皇城之内,而是建在了须弥山的半山腰上,主要是凌楘檀喜清静,“我说陶若,我有些渴了,有水喝吗?”
陶若摇了摇头,拉开帘子往外瞧了瞧,笑着说道:“主子,我们路前方有个茶馆,要不主子下马车歇一歇?”
凌梓非赶紧点点头,坐了这么久马车总感觉有些犯恶心了,随即陶若就招呼着马车夫停了下来。
凌梓非和陶若下了马车后,就看到前面有个用草棚搭建的茶馆,在柱子之上还挂着一个木质的招牌,上面刻着“茶”字,在这山林之间也别有一番趣味,凌梓非见得茶馆里也坐了几个人,随即信步就往茶馆走去,陶若吩咐好马车夫也跟了过去。
两人坐在了靠里的一桌,点了一壶茶水和一些小点心,凌梓非拿起一颗花生就放进了嘴里,好咸!赶紧吐了出来,这果真不如皇宫之中,这咸味都快要把凌梓非给咸哭了,就算只是一个小茶馆也不能这样啊!凌梓非一脸不满,却也没有说什么。
陶若看在眼里,也是在心里叹息,还是喝完茶水赶紧赶路吧……
凌梓非喝了口茶水,就听得邻座在闲聊,看得那几人的装扮,也是江湖人士,随身配着刀剑,说话也是大大咧咧没有任何拘谨。
“方兄,听说上一次你与孔雀宫的裴一月交战,可有看破他们的招数?”一个身着粗布麻衣的汉子问道。
被称为方兄的人是个粗犷的男子,身着一袭青蓝色袍子,只见他摇了摇头,“朱兄真是折煞兄弟了,那孔雀宫里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哪有那么容易看破他们的招数呢,说来也惭愧,不过几招,兄弟我就败下阵了……唉……”
“方兄已经是高手了,难道孔雀宫真有那么厉害!”
“唉……”
☆、第22章 拜师
凌梓非在一旁也是听了一些,孔雀宫究竟是什么?听他们那么一说倒是挺厉害的,不过那一些都是江湖之事,跟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喝完了茶水也该走了,随后示意了一下陶若,自己就朝马车走去,向后看了一眼,只觉得坐在靠近里面的白衣人有些奇怪,即使到了茶馆也带着斗笠,脸庞被白纱所遮也看不清楚面容。随后摇了摇头,没趣的上了马车。
陶若付好了钱,也跟着自家主子去了。两人上了马车之后,凌梓非一脸烦闷,一想到还有半天路程她就没有办法想像,但是再在这里耽搁也是无用的,于是招呼马车夫就出发了。
“驾!”马车夫唤了一声,垂下了窗帘,凌梓非觉得有些犯困,可是还有重要的信要交给凌父,凌梓非就没有要睡下去的勇气,只要信件没有交给他,自己就不能松懈下来。
在马车摇摇晃晃的前行中,凌梓非觉得烦闷无比,只觉得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马车夫在外面低唤道:“娘娘,好像前面山石崩塌了!挡了去路,我先下车去看一看……”随后就听得马车夫下车的声音。
“崩塌!”凌梓非惊呼一声,不会吧,就三个人在这山林间行走,若是又遇上崩塌可怎么办?凌梓非有些泄气了,真是可恶,居然让我来送信,还没遇上什么贼人,到时要被这不可抗力事件给折磨死了!
陶若也是担心不已,看了眼自家主子,说道:“主子,你在这儿歇会儿,我也去瞧瞧……”得了凌梓非的回应后就起身下了马车,随后也跟着马车夫去了。
凌梓非越想越气,越气就越想发泄一番,对了,就是那封信才让自己摊上这个倒霉摊子的,那该死的皇帝小子不让自己看,自己偏要看,说完就从怀中拿出了那个蜡黄纸封好的信件,眼神一凛,想到,虽然他说不让自己看,但是现在看了他也不会知道,哼哼哼,我凌梓非倒要看看这是一封什么机密的信!
随即就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右手从里面拿出了一张折好的白纸,白纸的右下角还有一个若隐若现的梅花印,正打算打开来看一眼就听得陶若唤了一声,“主子,好像今日过不去了……”就听得陶若走过来的声音。
凌梓非一惊,赶紧将信封白纸随便塞进了自己的左右两边的衣袋里,准备回一句时听到了陶若大呼了一声,“主子!”就见得一个黑衣人冲进了马车里,在凌梓非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对着她的脖颈处就是一掌。
凌梓非觉得疼痛万分,随之就失去了意识。
天色已晚,月色清幽。
凌梓非觉得意识渐渐有些清晰了,微微睁开眼睛,看得有些不真切,就听得陶若焦急的唤声,“主子,主子你醒了……”
凌梓非紧紧闭了一下双眼,随后睁开了眼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动了动脑袋,只觉得脖颈处还有一些疼痛,痛呼了一声就随着陶若伸过来的手坐了起来,再看一眼周围,只见得四周陌生无比,像是一座破庙,到处都是灰尘,而且还有一个白衣人坐在一旁生火,因为背对着凌梓非,所以她看得不清楚。
陶若听到问话,回道:“主子,那时有一群黑衣人想要杀你,可还记得?”陶若现在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情就觉得后怕。
“杀我……”凌梓非瞪大了眼睛。
“是的,还多亏这位小姐救了我们,将黑衣人都打退了。”陶若有些感激的说道。
“小姐?”凌梓非一愣,随后朝那个在生火的人看去,原来是一个女人啊!可是怎么觉得好像看到过,又看到了她放在身旁的斗笠,恍然大悟,原来是在茶馆遇到的那个人!既然她救了自己,当然要道声谢了,“小姐,真是谢谢你救我一命……”
那个白衣女子笑了一声,回过头来,怎么那么面熟!“你醒啦!”
“你……你是……南宫邀墨!”凌梓非又是一惊,怎么会在这里见到她!而且还被她救了!
“记性不错。”南宫邀墨笑着,不知道为什么,看到他能叫出自己的名字感觉很开心,“被打的地方还疼吗?”
凌梓非摇了摇头,心中早已布满了疑惑,首先黑衣人来杀我,那皇帝安排的两个高手在哪里?然后在茶馆遇上了南宫邀墨,又在之后被她所救,难道她一直在跟着自己?对了,信!随后神色慌张的摸了摸怀中,什么也没有!“信……信不见了……”凌梓非眉心紧蹙,随后又看向陶若,“你可看到了我的信?”因为此事的保密,所以凌梓非并没有告诉陶若关于信件的事情。
陶若看到凌梓非焦急的神色,也是着急,“没有啊,主子,是什么信?”
糟了,信还是被人抢走了!凌梓非感觉到呼吸有些困难。
“喂,呆瓜,你们再嘀嘀咕咕什么呢!要不要吃些东西?”南宫邀墨看到两人一直在说话又是不开心了,主要是在生气凌梓非的注意力一点都没有放在自己的身上,难道除了张婈心以外,他觉得自己连婢女也不如吗?
凌梓非回过了神,心神有些不安,哪还吃得下东西,于是摇了摇头,既然这个女子救了自己,那么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也不想追究,但是这破庙里只有三个人,“马车夫呢?”
陶若的眸子黯淡了下来,说道:“他为了保护主子,和黑衣人打斗在一起,不幸……不幸……”陶若真的很是害怕,那个时候只见血腥染红了一地,还好主子没有事情,可是一想起那个马车夫,陶若还是很伤心,不知不觉就红了眼眶。
凌梓非蹙紧了眉心,安慰道:“陶若不要哭,这个时候我们能够活下来便好,便是他的心愿,若是此时软弱了,那他在天堂之上也会恨我们的。”随后顿了顿,心里也是难过,“我们回去一定要祭奠他的亡魂。”
“恩,主子你说得对,陶若不哭……”陶若抹了抹眼泪。
随后凌梓非看了看南宫邀墨,只见得那个女子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南宫小姐,这是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