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日子,其中有一日,李婧媃找上门来,后面跟随侍卫十多人,一闯进大殿,便指着凌梓非像泼妇骂街一般,“你别给我装了,贱人!你故意让皇上每日去临幸孙妃,好让我失宠,可是你的如意算盘可没算的好!”
凌梓非看着李婧媃,直将她看得有些发毛。
“我告诉你凌梓非,别以为你是擎刹国的太后就可以掌管后宫了,不多久,我就会让你知道,你会死的有多难看。”随后,李婧媃愤怒的一甩袖,走出了东昭殿。
“静候佳音。”凌梓非平静的渗人。
清颐有些不安,“主子,这李贵妃凭着皇上前些日子对她千好万好才这般刁蛮无礼,还对主子这般不敬,要不我们这去禀报皇上,让皇上治她的罪……”
“不,不用说了,她很快就会嚣张不起来的。”这个节骨眼上,什么事都无关紧要。
犹记得当时凌梓非初入异世,懵懂无知,与李婧媃搅了一个天翻地覆,只要被骂上一句都会想要去报复,可是现在的她,和以前完全成了两个样子,隐忍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多时日,凌梓非接到皇帝使人带来的消息,李婧媃病倒了。
凌梓非得知消息后,叹了一声,序幕拉开了。连日到了漪澜殿,看望了李婧媃。
“凌梓非,你来做什么!”李婧媃的声音带着火气。
“你毕竟是皇帝的嫔妃,如今没有皇后娘娘,所以只能由哀家来看望你了……”凌梓非坐在了圆桌前,双眼也不往李婧媃那处看。
李婧媃冷笑了一声,“我就知道你没安什么好心,你……你就是来看本宫笑话的!你给我滚……滚!”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有些惊恐,“你……你难道知道了……是你下药给我……”
凌梓非对这些都不太在意,既然了解到李婧媃的状况,她松了口气,“知道什么,哀家若是给你下药,你不早已被毒死了。”说罢,就和清颐出了清颐,只听得内里传来一声声暴怒的吼声。
“生病了还有这般体力,真不是……”还没有说完,里面又传来一声瓷碗摔碎的声音。凌梓非摇了摇头,满意的走了。
李贵妃的病一直没有好转,不管其他人如何劝说,李婧媃都只召见太医院的崔太医,但那太医却一直没有找出病因。宫中越来越多传言是孙妃进行巫蛊之术,为了争得皇帝宠幸,不惜下药谋害李婧媃。并有人传言曾看到孙妃在后院之中与一个神秘的女人进行法事,但这一切都是传言。大多数人都将此作为闲聊的话题。
直到有侍婢在雪橤殿种花时在土下找到了一个用很多针刺着的布偶,上面写着李婧媃的生辰八字,这时才掀起了日后一场更大的风波。
作者有话要说:啊喂,今天前前完成任务,感觉自己萌萌哒
☆、第80章 明主
那个侍婢是李婧媃安排在钱虞芷身边的人,所以,在那一日皇帝探望李贵妃的时候,拿着布偶的侍婢恰巧出现,将事情的经过全数说给了皇帝。
在皇宫之中行巫蛊之术绝对是大忌,于是龙颜大怒,皇帝派使御林军将钱妃的雪橤殿翻了一个底朝天,虽然没有再找到什么其他的证据,但是有了那一个布偶就足够让钱妃好受了。于是雪橤殿的全部奴才侍婢都被关进了大牢,而昏迷的钱妃这被扔到了冷宫。
然而宫中的传言也越来越汹涌,钱妃昏迷不醒也成了大家日夜谈论的话题,一些人说,既然钱妃都一直昏迷不醒,如何能够施法?还有大部分人认为,这是行了巫蛊之后的报应,还有些人觉得这是钱妃想借此迷惑大众,逃避皇帝的责罚。
东昭殿在得到了钱妃将要被皇帝处以死刑的消息,凌梓非当下就跑到了龙胤殿,去找皇帝求情。
“钱妃并不是行巫蛊的人!”凌梓非眉心紧蹙。
皇帝挥退了所有的下人,殿内只剩下了他们二人,“难道朕不知道吗?既然事已至此,借此除去他们不行吗?”
“当然不行。”凌梓非直视着拓跋庚扈,“皇上你实在有些心急了,如此这样必不能成大事。吏部尚书钱东梁本性软弱,贪生怕死之徒,惧他做什么?皇上何不按我说的做,表面上将其拉拢,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且他极为疼爱自己的宝贝女儿,加以利诱和威胁的话,倒是能为我们所用。”
“你是什么时候调查得这么清楚?”皇帝有些惊讶。
“我自有我的门路。”凌梓非平淡的回道,“而且,我还得知,钱东梁投靠左相李颀很大原因是皇帝你没有一次宠幸过她的女儿。如今他的女儿在我们手上,我每日在钱虞芷的药汤之中下一些让人昏睡的药物,她就妨碍不到你了。她从小体质虚弱,总是服用一些温补的药物,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如果你真的将钱家灭门,只会引起李颀的疑心,到时狗急咬人就失算了。”
拓跋庚扈盯着凌梓非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这真的是你吗?”
“皇上,如今你该考虑的事情应当是如何除掉朝野之中的祸害,而不是来理会这些无聊的私事。”凌梓非抬眸看了一眼皇帝,继续说道:“今日,我还有一事相求,请皇上让我回一趟凌府,我爹和我娘都搬到皇城来这么久了,我还没有回去一趟,实在有些不合情理。”
皇帝听完冷哼了一声,“你拿朕的腰牌出宫便是。”随即将镶金腰牌递给了凌梓非,他现在也不担心凌梓非会逃跑,除非她不顾忌张婈心和陶若等人了,而且她自己也曾说过会帮自己,又怎么可能耍什么花样。
“谢谢皇上。”凌梓非随后辞了皇帝便差人牵了一辆马车,她回东昭殿将事情原委告知张婈心,换了一身简装,和清颐两人驱车出了皇宫。
凌梓非无瑕关注民间的状况,她必须要尽快回到张婈心的身边,这是她答应过自己的。不多时,两人和一车夫就到了凌府,凌梓非从马上被清颐搀了下来,抬眼看了看,虽然凌府和皇宫内院相比,实在是差距很大,但也的确算是富丽堂皇了。
站在门外守卫的两个侍卫在瞧见了来人是凌梓非之后,一时万分激动,“这不是小姐吗?小姐回来了!属下这就去通报老爷。”
凌梓非点点头,随着侍卫走近了凌府,等了片刻,就见到一个身着深蓝色锦袍的中来男子走了出来,他温文儒雅,又不失一股英气,他笑着唤道:“非儿!”
“爹。”凌梓非有些奇怪的感觉,第一次这样称呼父亲,让她心中不由得有些激动和期待。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凌骛檀的笑容时,她甚至有些想哭。
“非儿啊,你真是好狠心啊。这么些时日,你娘和我盼你回来都盼了一头白发了,可是你居然没有这心思。你娘是每日都想去皇宫见见你,都让爹爹拦住了,爹爹虽然也想念你,但总觉得不妥啊。”凌骛檀向凌梓非走了近来。
凌梓非一愣,忙回道:“爹,非儿知错了,以后会常回来看望你和娘的。”
“属下方元寮,见过老爷,小姐。”不知何时,正当凌梓非与凌父叙旧之时,一个长得十分魁梧的男子走到了凌骛檀的身后。
凌骛檀点了点头,说道:“非儿,这是爹前两年在外收的侠士,你还没见过吧。”随后又笑着说道:“你娘今日去甘福寺祈福去了,爹刚刚托人去通报了,不久也应该会回了。非儿赶车也累了吧,来人,领小姐回房休息。”
凌梓非当然知道这是她爹与方元寮有要事相商,但她也有紧要的事,关乎她爹的性命的事,于是连忙说道:“爹,今日非儿前来是想请教爹几个问题,容我与您到书房一叙。”
“非儿有什么事?”凌骛檀显得有些惊讶,随即也默许了,示意方元寮也退下了。他与凌梓非一起进了书房,。
凌梓非顺便将门也阖了上来。
“想请教爹什么?”
凌梓非看了一眼书房,里面的空间很大,满目的书籍占据了几十排书架,横梁之上挂着一块牌匾,上面有着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拨四两,”凌梓非喃喃念道,“四两拨千斤,拨四两也就是拨千斤……”
“原来非儿还记得啊,你年幼时在这里也问过爹,为什么是拨四两,而不是拨千两,拨万两,当时,爹也是这样解释给你听的。”凌骛檀有些感怀。
凌梓非叹了一声,说道:“爹,我想问的事情您一定要如实回答好吗?您……您对朝臣之中左相李颀有何看法?”
“非儿,后宫不可干政!”凌骛檀又惊讶又有些生气,他现在必须提醒凌梓非。
“爹,我今日是奉皇命出宫的,随身带着皇帝的腰牌,难道你认为我还没有卷入朝政之争吗?”凌梓非拿出了拓跋庚扈的镶金腰牌。
凌骛檀一看,瞬间像是苍老了很多,“哎,没想到你一个女儿家,竟然会淌这趟混水。爹本不想你涉足这一切,可是为时已晚。这皇宫果真是龙潭虎穴……”凌骛檀随即说道,“爹爹见你成长了不少,不再是当年那个天真无邪的丫头了。那爹只能告诫你,不能独善其身,那就从善如流。”
“爹……您与左相交恶可是真的?”凌梓非急于想知道事情的答案,如此一来就可以了解凌骛檀的立场以及是否与左相合谋陷害张霆风的疑问,因为她相信,作为一个父亲,是不可能向自己的女儿撒谎的。
凌骛檀瞪了一眼凌梓非,说道:“非儿,你万万不可胡说八道。在朝野之中,爹从来不与人交恶,也不与人交善。”
“难道,难道爹和左相真有合谋一事……”凌梓非有些不甘心。
“你放肆!非儿,你今日是在爹的书房,若是在其他地方,这番话给人听了去,必定招来杀身之祸!”凌骛檀稳了稳心绪,“爹知道你近日来的目的了,你就是想知道爹的立场,爹也可以明确的告诉你,爹不会帮任何人,爹也不会计较任何事,爹所做的一切只为了明主。”凌骛檀看了看凌梓非,后者一脸惊诧,“使百姓安居乐业,使朝纲平稳运作,使邦国相处和洽,这既是明主。”
凌梓非忽然觉得有些恍惚,其实凌父的意思,她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她只是一味的去帮助身边的人,其实也只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天下人,一直都不是她的考虑范围。而凌父的话如同一支冰冷的利剑将她的心窝穿透,也让她清楚的认识到,她要救的不应当是自己,不应当是皇权,而是擎刹的天下。
凌梓非沉思了片刻,“非儿……明白了。”
“恩。”凌骛檀这才满意的点点头,“对了,非儿,那刘真骧的儿子可没有再去找你吧?听闻他如今卧病在床,已经有很多时日了。”
凌梓非先是一愣,猛然想起了一个人,随后有些不确切的问道:“爹说的可是刘筠竹?”
“正是。爹知道你和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如今你贵为擎刹的太后娘娘,他又是右相的儿子,你们终归已经没有结果了。爹想劝你,不要再和他有任何来往了。”顿了顿,说道,“刘真骧与江湖中的人士勾结甚密,现在他忠于皇帝,你若与他们再相纠结,便会剥离他们之间的关系。你听明白了吗?”
“非儿谨记爹的教诲。”凌梓非本来想说自己和刘筠竹没有半毛钱关系,可是想想还是觉得算了,免得自己的爹又对自己产生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