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冉燃 上 作者:混世精灵【完结】(5)

2019-02-22  作者|标签:混世精灵

  第二天开始排练。根据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原则,上级安排许耀跟程珊搭档。程珊如愿以偿自然高兴,只是许耀有点窝火,我们各自排了一会儿,他就跑我这边儿嚼耳朵根子:“妈的,真够粘的,肉麻话说一堆还不够,又约我晚上吃饭。”

  “噢,那不挺好?”

  “颜锐……你不是不知道……我对她没兴趣,一点兴趣都没……”

  “那你跟她说明白就是。”

  “明白?我也想说明白,我给的暗示够明显了…….”话没说完程珊不合时宜地过来催他,许耀忽然吼了一声,“烦不烦啊你?!”

  程珊被吓一跳,脸红的要命。当时办公室里还有几个学生会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都看着我们。程珊愣了半会儿,掉头就冲了出去。

  我小声对许耀说你这样未免也太过了……出去看看她。许耀说有病,走了拉倒。我又劝他说程珊好歹小沐的前女友,就当看在哥儿们面子上……说了好半天他才肯去,晚上给我发短信的时候说是跟程珊摊牌了,拒绝地相当决绝,那姑娘差点当场就哭。

  不知为何,他的这种“无情无义”却让我感到一种不可名状的欣慰,让我看到眼前的一束光。

  最后一天的排练异常顺利。程珊的小动作明显少了许多,面对许耀也是一脸木讷。看来真的一点余地都没留。

  次日中午我和许耀在寝室复习串词,他说没背熟,让我帮他练练。于是我就照着程珊的词念。过了一遍挺顺的,我说你也太虚伪了,这叫没背熟?我看你是存心想让我丢脸吧?

  许耀伸手搂我肩:“我真没骗你!奇了怪了,昨我跟程珊没一遍是顺的。看着她那张脸我就卡词儿。”

  “有这么夸张嘛?”

  “怎么没有?唉,要是跟你搭档就好了……”

  “笑话,跟我搭档你就不卡词儿?”

  “不卡。”他自说自话往我腿上一坐:“你的脸比她的好看多了……”

  “恶心!!!!”我把他脸掰开,这时候帮咱俩出去买饭的晓沐刚好回来:“说什么呢?谁恶心?”

  “没什么,我去洗手咯。”许耀站起来,屁颠颠走开。

  我跟小沐把饭菜铺开,因为东西多,桌上又堆满了书跟好些瓶瓶罐罐的,再加上这小子笨手笨脚,把酱汁洒了我一身。许耀出来见我这狼狈样:“搞什么呢你?弄成这样下午怎么上台?”

  小沐一个劲在那道歉,拿抹布给我使劲擦。

  “别擦了!赶紧脱了洗吧!”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冲过来解我扣子。我有些窘,任凭他拉拉扯扯,然后跟他进了洗手间。

  他拿肥皂搓了半天,我一直站在边上看,洗到一半他突然骂了一句:“笨……”回屋又找了件白衬衫,“穿我的得了……这点时间怕是干不了。”

  我把他的衬衫穿上,闻见一股很淡但属于他的皂香。

  那天下午的整场演出都很顺利,包括我跟许耀的主持。只是整个过程中,我总能察觉到他的眼神向我瞟来,也许是在寻找某种不会忘词的神奇力量?我不得而知,但我真实地感到在他灼热的目光下,我的心脏在加速跳动。

  这大概就是我不正常的先兆。

  夜里,平躺在狭窄的小床上,黑色如平常一样严实地包融着我。从窗帘的缝隙透射过的暗影流连在床头,周围似乎流动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它们横冲直撞地闯入全身的筋脉。好像要吞噬每一个脆弱的细胞。

  我没有换去许耀的那件衬衫,合上眼的时候,竟有一种轻柔的被拥抱的错觉,这种错觉里流动着幸福。而某种温度却像是烧着了,炽热的,烫伤了我的皮肤。

  那天似乎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我跟许耀在那间熟悉的屋子里,我坐在他的腿上,他慵懒地抱着我,看不清表情。

  醒来的时候,一种史无前例的恐惧感突然占据了我的心头。这所有的臆想让我的心乱透了。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对许耀产生那样的幻想?诸多的问题缠绕着我,让我透不过气来。

  我只能对自己解释说,一定是白天太累了。什么都没有,我只是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太多了。

  四、

  感觉这种东西,来无影去无踪。你甚至不知道它缘何而来,所以成了错觉。那段日子,我试图说服自己这种特殊的感觉应该是一种错觉,抑或是许耀的介入对我产生了新鲜度,我坚信随着时光的漫漫流逝,这种错觉会腐败,许耀对我来说最终应该,也只能成为像谭晓沐那样的角色,好朋友,一辈子的好朋友,仅此而已。

  只是这种自欺欺人的自我辩解在还没有产生效应前就软弱地溃败了。错觉没有腐败,而是变了质,变成了一种异想天开的感情。

  很快就是期末,爸妈一个在国外,一个出差,于是我借此入了伙,都跟许耀和晓沐一块儿吃晚饭,回来就一起上晚自习。我们三个在一起似乎总有说不完的话,许耀跟晓沐聊得更开些,但只要许耀故意拿话激我,我也从不客气。我们每晚从这一家吃到另一家,然后一路逛回寝室。

  有一天晚上我把外套忘在了店里,那时候我们都快到校门口了。天气很冷,晓沐埋怨说脚麻了走不回去了。我听出他不愿意就说我自己去,许耀却说陪我。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很高兴。

  半路上,忽然飘雪,他问我冷不冷,作势要把自己的外套借我。我拒绝了,他叹了口气,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别扭,声音都抖了。然后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开,把我拉进他怀里。

  我们很别扭地走着,他从背后抱住我,那种仅在梦境中出现过的温暖让我的脸不由自主地发烫。

  他问:“这样好多了吧?”

  “嗯,谢谢企鹅爸爸。”

  “什么呀?”

  “没看过动物世界啊?南极的企鹅才这么走路。”

  “反正我觉得这样挺好的,你脸怎么红了?”

  我一愣,说:“太热了。”然后飞快地跑进店里取衣服。

  期末考让我头疼的是物理。我可能真没这方面的天赋,有时候连题目在说什么都不明白。考前最后一次测验我没有及格,晓沐的多嘴竟让许耀成了我的特别辅导。我知道他不是刻意,只是偶然提起之后,许耀便信誓旦旦地说有他在保我及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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