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翎提着一柄长剑,他眯着眼睛看着谢景山,谢景山感受到他的目光,冷冷的看了回来。
孙翎飞向谢景山,在他身前站定,看着他,有些感慨道:“师弟,真是好久不见了。”
谢景山冷声道:“我已经不再是你师弟了。”
孙翎笑着摇摇头:“我们之间大概是有什么误会,以至于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他张开双臂,“你瞧,我这身法衣,这些法器,都是你曾经寻来给我的,我不知道你是受了什么蛊惑,但是六壬峰一直都欢迎你回来。”他说着又往前一步,轻声道,“师弟,我们都很想你。”
谢景山手臂一甩,将锋利的剪刀尖正对着孙翎:“你身上的这些好东西,都是我给你的,而你现在穿着它们来杀我。”
孙翎苦笑着抬手:“不,你误会了……”
“闭嘴!”谢景山不耐烦地打断他,“我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发现你的真面目,为了权势不择手段,毫无原则的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你的妻子,甚至你未出世的孩子,你还是个人吗?”
孙翎伸手推开谢景山的剪刀,没推动,只好绕开一步继续靠近他:“我也是有苦衷的,但我们总归有一些不会变的东西,比如我相信你不会杀我……”
谢景山冷笑着扣住孙翎的脖子:“那可真是对不住了。”
手下略一用力,咔嚓一声,孙翎的颈椎骨就折断了。谢景山松了手,面无表情的看着孙翎像是被折断了翅膀的蜻蜓医院旋转着掉落下去,他的袖袍被风吹得扬起,上面精致的花纹好似在嘲笑谢景山当年的出生入死尽是负了流水。
温白一直站在谢景山不远处,关注着这边的状况,他一眼瞥见孙翎的衣领里什么东西蠕动了一下,当即觉得哪里不对,顾不上多想,一下冲到谢景山面前将他牢牢挡住。
孙翎的尸体已经落地,胸口处却突然伸出一只焦枯的黑色手掌,这手掌里握了满满一把黄色的珠子,以极快的速度抛洒出去,温白抱着谢景山躲闪不及,被好几颗当面炸开,溅了一身。
欣环靠那尸体近,当即一鞭子甩下,将那东西抽了个稀烂。
白梦桃确实终于从欣环那里脱出身来,她放声大笑:“温白,这份大礼终究你还是躲不过!命中注定的!”
谢景山有些疑惑,看了温白一眼,温白盯着白梦桃,没说话。
白梦桃的头发在打斗中有些乱了,疯子似的:“我没什么不能舍弃的,我的丈夫,我的孩子,他们都是我攀升的垫脚石,我什么都不怕!我不像你们有所顾忌,所以我必定能达到你们望尘莫及的高度!我想要你们谁死你们谁就要去死!”她死死瞪着温白,眼底尽是疯狂:“你不是能耐吗?你不是偏宠你的小情人儿吗?我就要你癫狂失措,亲手杀了他!等你醒悟之时再痛苦万分,后悔莫及!”
温白死死咬住嘴唇,两手紧紧攥成拳头,有些焦躁的站在原地。
逍遥楼的长老带着化腐水来了,尽数浇在钨铁木巨人身上,那大个子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声,半边身子迅速消融不见了。
白梦桃热切的盯着温白,看他眼神逐渐变得暴躁嗜虐,一步步逼近谢景山,她心里快活极了:“对,就是这样,杀了他!动手啊!杀了他或者被他杀死,无论哪一个都行!爱情是多么可憎的东西!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们谁都也别想得到!我要亲手毁了你们!你们凭什么那么高兴,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钨铁木巨人终于站不住,轰然倒地,它扭动着半边身子,咆哮着,艰难地往温白的方向爬来。
温白看着谢景山,他眼神凶狠又专注,像是注视着自己的猎物,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几乎只剩一指的距离,谢景山手指上的细小植物抖了抖叶子,轻轻蹭着他。
温白整张脸都有些扭曲了,他咧了咧嘴,露出尖锐的虎牙,手臂上青筋暴起。
白梦桃哈哈大笑,她瞪大了眼睛,狂热又兴奋:“杀了他!你在等什么,快杀了他啊!”
温白猛地扑向谢景山,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堪堪停下,轻轻吻了吻谢景山的嘴角,再回头时眼里哪里还有一点疯狂,尽是戏谑与嘲讽:“你想看什么?这样吗?”
白梦桃难以置信的怔在原地,手心里尽是冷汗。
温白冲她挑挑眉:“你也说了,木属性恢复能力强,怎么还用这种低级的东西对付我?”他说着转回头去,抱住有些暴躁的谢景山,继续刚刚那个浅尝而止的亲吻。
萧瑟的大地上倏忽转为新绿,风中带着花香,漫天的花雨飘散而来,温暖又甜蜜。
对于自家主子突然在战场上秀起了恩爱这种事白羽宗的各弟子已是见怪不怪,他们从这漫天的木属性气息中得到的是体力和真元的迅速补满,以突然的爆发力扑向已经惊呆的逍遥楼弟子。
势如破竹。
逍遥楼的大门被彻底摧毁。
楚弥得训匆匆赶来之时看见的就是这副场景,她又急又气,几乎要呕出血来。
白梦桃看见楚弥过来就好似终于等来了救星一般,她急切的奔向楚弥:“大人,你终于来了……”
楚弥一剑刺穿了白梦桃的丹田,冷冷道:“混账,瞧你干的好事。”
第66章:白梦桃便当啦
逍遥楼的弟子乱成了一锅粥。
谢景山受不了温白随时随地的黏糊,抽身往下跃去,一下甩开手中神剪,所到之处转瞬成冰,随即又被拦腰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