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超过五个人了。”
抵达终点后,蹲下来气喘吁吁的裕也,听到了德永所说的话。
“是吗?了不起。真不愧是篮球队员。”
“你说什么!我是在说你超过的人数。”
“咽?你少唬我了。”
我的确好像超越了二、三个人,可是……我真的嬉过了五个人?
“这是因为我有个好教练。”
“好说,好说。”
如果隆在现场看到裕也抬头看着德永的那张笑脸,放学后的体育馆里或许就会发生一椿流血事件了。
但是,目击此景的不是隆,而是那些女孩子们……
“你们看到了吗?”
环提高了同伴们的注意力。
“看到了。”
岛田叶子开口回答,其它的人则点头附议。
“德永刚才设下了一个完美的的陷阱。”
“裕毫无防备。”
“我们必须加强守护防线了。”
“嗯。”
你们只知道该加强守护防线。可是具体的方法呢?
智子为环等人只能想到一个点,而未能设想一个面而叹息。
果然不出所料。
“嘿,女史!”
环上门来了。
星期六。隆起了个大早,为一直骑骑停停、没气没油的脚踏车进行保养作业。终于让脚踏车复活,快乐地出门。
本来预定搭巴士去的,但是前一晚思前想后,总觉得搭巴士太逊了。所以改变主意骑脚踏车。
刚开始流行时,隆就买了一辆登山车。踏在久未骑乘、略感沉重的脚踏板上,隆只觉得神清气爽。
(两人一齐去骑脚踏车散步好像也不错嘛!)
隆突然兴起了这个念头。
只是不知道也会不会骑脚踏车?
照理说,应该没有一个高中男生不会骑脚踏车的。就算裕也真的不会,教他也是一种乐趣。
隆想起在恋爱之前的那个暑假,自己老是欺负连撞球都不会的运动白痴裕也,就深深地感叹“恋爱真的会改变一个人。”
听说搭巴士需要二十分钟的坡道,隆真的以二十分钟突破,来到了裕也早晚上下车的巴士站。
“嗯,从现在开始……”
隆展开裕也画得极为详细的地图。
“侯藤家向左转……啊,就是那里!”
细心的裕也在地图上仔细的写出了邻居家的门牌姓氏,所以隆可以完全不迷路地直接找到了写着“藤本”两字的门牌。
看看腕上的手表,距离约定的一点还有十分钟。
“会不会太早了?”
但是,隆还是决定按电铃。
“喂!”
门的那一头,传来了好象是裕也母亲的声音。
“哪一位?”
隆拿出在母亲美容院打工时所学的打招呼看家本领。
“我是就读绿丘高中的真木。”
“请问你是……裕也的朋友?”
从裕也母亲如电光石火般的表情,隆知道裕也的母亲一定满心惊愕和嫌恶(我的儿子竟然和这种不良少年做朋友!)。隆立刻使出千锤百炼的障眼法,缓和紧张的场面。
“是的。藤本答应帮我选择我也可以使用的参考书。”
经过再三斟酌的语词,似乎奏效了。
关键就在于这句“我也可以使用的参考书”。
裕也的母亲原是老师。恁当老师的直觉,隆的这句话,会让她认为(虽然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就这情形看来,我的儿子是在挽救这个不良少年)。
有了这番推理之后,裕也母亲原本充满了疑点的脸庞有了亲切的笑容。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裕也一大早就在打扫房间。”
提供了隆新情报之后,裕也的母亲朝着玄关口侧旁的楼梯大叫。
“小裕,你的朋友来了。”
然后再转过身子对隆说:
“对不起,我正好要和我女儿出去,请进来,不必拘束。”
就在这个时候,裕也母亲口中所说的那个女儿,一位像大学生的美人出现了。
“是小裕的朋友。”
听到母亲的回答后,美人带着鉴赏物品般的眼神打量隆。
“你好,我是真木隆。”
隆先报上姓名,然后哈腰摆出初中毕业时所练习的最敬礼。
“真不好意思,常打扰藤本。”
先承认自己不对,率直道歉的态度,十之八九都能博得他人的好感。
果然一切都在隆的算计之中,当隆哈完腰抬起头时,在女大学生眉间,看起来像是在说那小子是什么玩意儿的敌意,已经完全消失了。
“你说你是来看裕也的参考书的。这么说你俩们不同班?”
“是的。我是F班。明年希望能够晋升到比较好的班级。”
“喔,加油。”
“这还是裕第一次请朋友到家里呢!”
“是啊!这孩子一向不擅交友。在学校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啊?”
“嘿嘿。”
为了达到演出的效果,隆故意搔了搔头。
“藤本是学生会副会长,很神气的。我只能陪在他身边,供他差遣。”
依据心理学,谦卑是种上乘武器。日本语中的谦词之所以特别发达,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因此日本人会把谦让语当成处世战术就不足为奇了。
“从高一就这么努力,考大学绝对没有问题。加油喔!”
能够受到不同于裕也之百分百资优生大姐姐的鼓励,隆重开怀的笑开了脸。
“是,我会努力的。”
一个染发的不良少年,竟然能吐出这么正点的语词,让裕也的大姐顿时沉默了下来。原本站在一旁不发言的母亲一吼打破了沉默。
“小裕,听到了没有啊?真木来了。”
“我马上来。”
听到裕也的回答,现场的三个人都松了口气。
“妈。巴士要来了。”
“啊,真的耶。真木,对不起,我们不奉陪了。”
“两位慢走。”
“随时欢迎你来玩。”
“谢谢。”
隆一声“bye-bye”送走了这对母女时,裕也从二楼下来了。
“我们不是说好晚一点吗?”
听裕也的口气,裕也似乎刻意不让隆碰到妈妈和姐姐。
“她们欢迎我随时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