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校园修炼篇9
钟锐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毫不意外地闻见了消毒水的气味。
昨天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就睡晕过去了,只因为那一天内经历太多事,着实把他累坏了。
侧过头看到床边有一把椅子,上面挂了件有点眼熟的外套,应该是昨晚守在边上负责照顾他的人落下的。
他下意识地动了动身子,肚子还是很痛,不过已经没有了昨天那种五脏六腑都要移位的感觉,自己的腿上似乎也绑上了一层厚厚的纱布。
忽然听见门口有动静,他抬眼看过去,徐扬手上正拎着一碗打包好的粥走进来,见到钟锐就嗤笑了一声,一边把粥放在床边的桌子上,一边说道:“怎么了,见到是我一副失望透顶的样子,你本来还盼着谁来吗?系花?”
钟锐心知对方只是拿自己打趣,就算自己确实有点失望但还不至于表现在脸上,因此没怎么理会这句话,而是使唤道:“我是病人,你怎么也该帮我把临时餐桌架上来吧?放得离我那么远叫我怎么吃?”
徐扬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想的如果来的是系花就可以干脆喂你喝了?昨天你失踪了,人家哭得那叫一个泪眼婆娑,”说着把病床边上侧栏一边的板子拉起来架在床前,又把前半张床位摇高,想到什么似的又说道:“不过看到你现在这活蹦乱跳,还知道使唤我,她估计也放心了。”
“昨天晚上是你照顾的我?”
徐扬摇了摇头:“你又不是美女,我还衣带渐宽终不悔地照顾你一晚啊?我们是几个人轮的班。”
“……哦,那椅子上这外套是谁的?”
“呃,苏决的吧?他是最后一个走的,我去买早餐的时候他还在呢,现在估计回学校了,要说这人对你也挺够意思哈,我们这些人找不到人都回去了,就他还在那找,还真把你带回来了,你说这家伙是不是真对你有那方面企图啊?”徐扬把粥放到桌上,猥琐的地笑了下。
钟锐眼角抽了抽:“滚。”
徐扬捏着嗓子问:“皇上你身子这么娇贵,不用小的服侍你用膳吗?”
“死奴才,边儿去。”钟锐好整以暇地取出勺子开吃。
眼角状似不经意地扫过椅子上的外套,暗自琢磨对方应该还会回来拿吧?
“不过你昨天晚上到底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徐扬一屁股坐到床边那把椅子上,皱着眉头发问。
钟锐一边慢吞吞地喝粥,一边把昨天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靠,怎么还有这种人?”徐扬已经目瞪口呆了:“这不是国产惊悚片的常见主题吗?这种倒霉事儿都让你碰上了……”
对方说到这里似乎又想起什么,皱起眉头:“难道跟之前那个把你球衣和篮球毁掉的家伙是一个人?”
“我也觉得是。”
“也是,这样想安慰一点,毕竟要是太多人讨厌你那感觉多不好受?”徐扬三句话脱离正经。
钟锐懒得理他,只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那人说他是英语系的,这点应该不是说谎,毕竟他绝对不是自己班上的,不然自己不会听不出声音,但也不会是外人,毕竟他很清楚自己此行的目的。
既然是英语系的,自己又不认识,应该不会有直接上的仇恨关系,再想到他前几天都没出手,但今天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出手了,说明可能有什么事情刺激了他,排除对方脑子有问题和认错了人两个猜测,再结合一下昨天一天下来发生的事情,他只能得出对方是因为柳凝而对自己下手的结论。
偏偏自己对那人的脸的印象模糊不清,现在能依靠的只有那个手表了,既然是外语系,又很有可能和柳凝是同班同学,那么范围就缩小了很多,到时候应该会有人对那个手表有印象。
刚想到这里,就听见徐扬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就听他在那儿嗯嗯啊啊了几声,转过头悲愤欲绝地瞪着钟锐。
“刚刚系花来电话问你醒来没有,估计待会人家就要来看你了,好像还亲手做了什么吃的送你……呜呜,这等好事怎么就轮不上我呢?好不容易有美女给我打电话问的居然是你的事情……”
“对了,这件外套我就帮忙带回回学校给苏决还过去好了,你就好好跟系花二人世界去吧。”徐扬一边说一边拿起椅子上的外套。
“等等。”钟锐脱口而出,吓得对方手一松外套又掉了回去。
“钟哥,你这么大声干什么!吓死我了……”徐扬拍拍胸,说完又一脸狐疑地望着对方:“反应这么大,难道是舍不得我?不想跟系花二人世界?”
“……”钟锐张了张口,把正要脱口而出的“外套放下,人可以走了”咽回肚子里。
自己这也太奇怪了吧?
钟锐心里却不知怎的一阵烦躁,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烦躁个什么劲,最后还是说道:“算了算了,你走吧。”
徐扬比他还莫名其妙,嘀嘀咕咕地埋怨了几句就拎着苏决的外套离开了。
……
是夜,万籁俱寂。
这所医院地处郊区,周边白天就很安静,到了晚上就更不用说了。
因此这间病房的门把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病房内变得格外响亮。
来人显然已经很小心了,他推开房门后,警惕地朝内看了看,床上的人安安静静睡着,除了隐约可闻的呼吸声没有其他动静。
他松了一口气,轻手轻脚地走进房内,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起什么来,但是奈何手办天摸不到自己想要的冰凉感。
应该会放在这附近的啊……怎么会没有?
来人寻半天无果,眉头越皱越紧。
恰在这个时候,床上的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钟锐老老实实在病床上待了一天,同学们陆陆续续来看望过后也走了,导致他心里颇有点怀念上课的生活,望着病房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时,心里不知怎的有些不是滋味。
那家伙还真就没来……不过想到昨天他做了那么多,还在这儿守了大半夜,估计也累坏了吧?不来也实属正常。
脑中总是控制不住的胡思乱想,一直躺到两点多也没有睡意。
正当他感到朦朦胧胧半梦半醒间,就听到了动静。
下一瞬他就猜到了关节。
自己知道可以凭借手表找出对方,对方又怎么会不知道?哪怕自己认出了他,只要没有手表这一证据,那人也大可以否认说不是自己干的。
因此大半夜的来把手表偷回去是很符合常态的。
奈何他现在身上受着不轻的伤,当场把对方抓包的话不知道那人一急之下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钟锐正皱着眉思索对策,忽然听见来人一声不小的带着恐惧的惊叫:“谁在那?!”
他问出这个问题的下一秒,病房的灯就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