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气势震的脖子一缩,瞬间气短的上楼回房拿本子给他。
“叶先生,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原来有这种嗜好。”我缩着脖子小声道。
他挑高眉毛没有理我,随手翻了翻速写本,哗啦哗啦的,“画技不错。”然后啪的一声盖下,“我朋友的公司缺作图师,工资不错,上班时间也活动,明天我带你去。”
我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乖巧的点头应着。
第二天叶臻果真一早带着我去了他朋友的公司
公司不大,就一层的写字楼,每个人都对着电脑啪嗒啪嗒的打字。方越从办公室里走出来,拍了拍叶臻的肩膀,侧头看了我一眼,“就是他?”叶臻勾起嘴角笑了,“就是他。”方越耸耸肩,对我有好的笑了笑,“你是熟手绘还是电脑制图?”我想了想,“手绘更擅长一些。”他过来揽过我肩膀,“走,带你去报到。”我嘴角抽了抽,“你就不用先看看我制图水平?”他冲叶臻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他带来的人,错不了。”我摸摸的擦了擦头上的冷汗。
叶臻我们挥挥手上班去了,说是下班来接我。
方越了解了一会儿我的课程安排和学校作业,放下了那张嬉皮笑脸,诚恳的对我说,“本来我只想卖叶臻一个面子,没想到竟然挖到宝了。这样吧,以后有单子的话我发给你,你做了交给我就行,不必天天来。只是待遇要比正式的差一些,没问题吧?”我点点头。
他带我熟悉了一会儿环境,安排了一个临时的位置给我,拍了拍我的肩,“你以后来上班就坐这,好好干。”然后就会他的办公室处理文件去了。
没人同我聊天,我无聊的坐在位子上玩着扫雷,当我第32次被炸飞的时候,叶臻风尘仆仆的来接我了。
方越同我们一起下楼。
“对了叶臻,我爸让你这周六到家里吃饭,顺便劝劝方卓出国的事。你知道的,他比较听你的话,我这个当哥哥的,都有些吃醋啊。”他随口说道。
叶臻打开了车锁,看了眼方越,“好,但是他听不听我的我可说不准。”随后把我丢进副驾驶座,告别方越就离开了。
“方总是方卓的哥哥?”我扭头问他。
他看着前视窗点点头,“怎么了。”我扭了扭扫了一早上雷的脖子,“没,满问问。”
我曾经以为,我同方卓应该只会是单纯的校友,还是我当方面知道的那种,所以即便在他哥哥公司上班我也不觉着会同他有什么交集,可是当他敲开叶臻家门然后迅速褪去笑意的脸,让我觉着,生命中总是充满惊喜的。
方卓站在们口皱着眉看着还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我,带着防卫的问我,“你是谁?”我干笑一声把手里的锅铲往身后藏了藏,“额,新来的钟点工。”
“谁来了?”叶臻穿着家居服拿着杂志从客厅走了过来。我还来不及答话,方卓就换上一副阳光灿烂的笑脸,“臻哥,是我。”叶臻微微一愣,然后微微一笑,“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吧。”我惆怅的看着方卓从我肩膀擦身而过,然后熟悉的从鞋柜里摸出鞋子,“怎么突然换钟点工了。”叶臻笑着没有答话,转过头对我说,“米多下一点,”复又反过头去问方卓,“还没吃饭吧,一块吃吧。”然后两人自顾自的进了客厅。
我把锅铲从背后掏回出来,有些出神,甩了甩头回厨房继续做饭。
我把菜端到桌上,然后习惯性的坐了下来,正打算拿起筷子开吃,对面方卓的眉头几不可察的皱了皱,我拿筷子的手一顿,尴尬的的悬在半空。叶臻淡淡的瞟了我一眼,拿起筷子给方卓夹了一筷子排骨,“尝尝,陌怀做的排骨很好吃。”然后对我扬了扬下巴,“你也吃啊,愣着干嘛。”我默默的拿起筷子扒着饭。
“小卓,出国的事决定的怎么样了?”叶臻貌似无意的问。方卓夹菜的筷子顿了顿,对叶臻笑了笑,“还是在等等,我希望拿完国内学位在做打算。”“你爸爸……”叶臻停了停,皱了皱眉,“你同他商量过了么?”方卓自顾自的吃饭,许久才留下一句,“会同他商量的。”
我看着他两人的互动有些发堵,放下手中的碗,“我吃饱了。”叶臻抬头看了看我,“怎么吃这么少?”方卓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别过头继续吃饭。
我拿着碗筷进厨房刷洗,然后慢吞吞的擦着排气扇,只希望餐厅的两个赶紧吃完让我收拾。餐厅的说话声还在断断续续的传来,“怎么钟点工也一块上桌吃饭?”叶臻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我们还是朋友。”方卓的声音带着不快,“他只是钟点工而已。”……
站在厨房里的我突然有些明白,于叶臻,我不过是个抵债的人而已,但是心底里却有种莫名的期待,期待我在他心中是一个特别的存在,所以我安心的接受他的好,可是,我们最多就算个相识不久的朋友而已,而已。
我不明白这种突然的难过是怎么了,我只清楚的明白,方卓真是个不讨喜的人。
周六的时候,叶臻去了方家吃晚饭,9点多才回来,我把电视声音调小了一些,“回来了?要帮你放水洗澡么?”叶臻扯了扯领带,“好,水热一些。”
我无聊的转着电视台,这个时候电视里还在热播各种肥皂剧,转台转的我都有些困了。我的眼皮在上下打颤,最近的日子过得太惬意了,有课的时候上上课,没课的时候给方越画画图,生活作息也是人生中难得的正常,餐餐有鱼有肉的跟着叶臻吃,睡觉的地方也比学校舒心。除了每天被叶臻从美梦中弄醒,一切都还是很美好灿烂的。
我揉了揉眼睛,想起身回房间睡觉,门铃响了起来。
我迷迷糊的打开门,就看见方卓一身酒气的站在门外。他一把推开我,走进玄关,连鞋都没换。我正考虑要不要让他换双鞋子,毕竟拖地板的人还是我啊。
他摇摇晃晃的在客厅里四处看了看,扭过头看正在问拖地而忧伤的我,“叶……叶臻……他在哪?”他突然拽住我肩膀,马景涛附体的咆哮,“他在哪!”我看着他泛红脖子上暴起的青筋,缩了缩脖子。
“怎么了,这么吵。”叶臻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从楼梯上走下,发梢还滴着水。方卓一把推开了我,走到叶臻面前,垂着头,有些声嘶力竭,“为什么……为什么连你也要逼我出国……”叶臻把手中的毛巾挂到脖子上,伸手想揉方卓的头发,方卓把头一扭晃晃悠悠的避开了。叶臻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后,他叹了口气放下手,“小卓,你爸爸这是为你好。”方卓不可思议的抬头看着他,“你明明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他拿手捂着脸,语气有些呜咽,“你明明一直……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