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他连若夜都没有告诉,此时自然不可能在这里问的,刚才眼神瞧了冰垠朽半天但人家压根儿没理他,想想或许是他理解错了吧。
遁叫那个人,无。
冰垠朽的余光感觉到了另一边的那只小猫似的孩子放弃了征询,才懒懒瞄了他一眼,心底一声轻笑,真的什么都没问呢。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若夜对于冰垠朽就没多大好感,虽然他也帮助过他们,但是那神秘的模样加之其来路不明的强大的力量让若夜不安,自然不信、
冰垠朽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在若夜快忍不住破功的时候才慢慢地说了起来。
“也是,刚才是芽儿告诉你们的,那么那孩子也不会把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呵,你们觉得,为什么我会活下来,连受到攻击都没有?”
“你三年前没参与。”
寐引对上话,心中有了些警觉,手摸到了身后的银针,向后退了几步好准备随时攻击。
沧夜是冰翎的,别人为什么会不记得这冰翎的这位喜欢如此妖冶的红色的王爷已经过世了的真相她寐引是不知的,但是她自己知道就够了。
哪怕当初冰垠朽的死因没有公开,但死了就是死了,当初沧夜接到任务去寻找冰垠朽的尸体的时候还是她寐引领着的那支队伍,所找到的是死是活岂有不知的道理。
如今这个人完好地出现在这里,而且哪怕之前不死如今也该被刚才芽儿那孩子杀了的人,还是如此的完好,难道就没有人觉得可疑么?
除了扶丝有些僵硬的脸,连兮静都是茫茫然的,没有察觉什么。
当初交任务的时候就是给了这小妮子的,她忘记了更是有猫腻在其中。
寐引的开口让冰垠朽注意到了这边一直无声的少女,盯了她看了半会儿,又瞄到了她身后藏着的那只手,挑了挑眉,看提亚一脸不关我事的样子,冰垠朽就明白了个大概。
能不受他媚术影响而被篡改了记忆的,除了对于他感情一直处于深深的纠结中的扶丝以外,寐引是唯一的一个。
哪怕这个女子身上的气息很干净,但透过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冰垠朽看到了一双纯红的眼瞳。特属于魔族中血族一种族的颜色。
寐引这边已经打算出手,冰垠朽深奥的眼神让她隐隐做烦,但是那握着银针的左手却被破晓按住。
“我们动不了他。”
寐引不作声,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莫非是这个人传出来的?毕竟破晓也感觉出来了。
“三年前我参与了啊,而且血祭还是我策划布阵的呢,原因很简单,乐齐苍活太久了,不死太可惜,我不过就放了只蛇妖耗了他的真气,然后引了股泥石流盖住了他,将那些人中一个少年带走,自己化成了那模样而已。”
“那后来怎么不杀了?”
若夜看似不关心地问了下一个问题,但事实上刚才那短短几句的回答已经让若夜有点吃惊,原来这一切从三年前就这么个人策划着,控制着?
“他身边那孩子挺有意思的,便留着看看咯。”
“乐齐苍如今也不过三十未到,哪来活太久的道理?”
“你们没看到那墓碑么?呵呵,你猜到了吧,为什么会有不同时间的字迹的原因其实很简单,是同一个人先后刻上去的,恰好那人能活很久,之间的时间隔了有点长而已。
至于为什么他要为那死去的将军写墓志铭么……”
若夜回了冰垠朽一个同样没有温度的微笑,他是想到了没错,但看向了客栈的大门口站着的人,若夜没有继续说话,而是安静了下来、
乐镜离站在门口,脸上略显了憔悴,回到众人中间,走到扶丝身旁,握了握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他是那位将军的后代,并非什么乐冉的王爷。
能阻止那开祖皇帝的昏庸无道,那将军必定十分厉害,但又能促成蓝鸢花的生长盛开,如果那将军不是术师我想用巧合是不可能的吧、
传说毕竟是传说,人们说的再怎么神奇也没有用,它有它的实质,是将军用了阵法锁住了湖底的怨灵,形成了独特的蓝鸢花作为镇压,至于死一个人开一朵花的说法,死气可以让怨灵得到力量,所以湖底的怨灵会吸引死气,一死了人,死气便会聚集,但触动了将军设下的法阵又会被镇压,再形成蓝鸢,周而复始。
术师一族,我翻看过冰翎的国史,冰翎在百年前还是个部落的时候有一支控制术法的衍生家族,血脉单薄,但却能不老不死。
所以每代的术师都能成为皇族,国师,只是生逢乱世,还是一个个死了,剩下的将军也为了救国而亡,只剩下乐齐苍一个或说是其他,所以我猜乐齐苍不是乐冉而是冰翎的人,到目前为止,我有说错么?”
冰垠朽拍了拍手,笑道:“聪明呢,乐齐苍的身份确实就是如此,乐冉之前的族长为了利益便瞒下他的身份让他加入皇族,你也可以说这是我杀他的原因之一。”
也就是说,主要的原因冰垠朽没说,也没打算说,而是让他们去猜?
若夜腹诽一声,看了乐镜离一眼,莫非这消失的时间他这是去调查了么?
那蓝鸢花的传说居然和乐齐苍是如此关系,乐镜离究竟是怎么查到的……
第一百五十二章:破印
冰垠朽并没有接着说了太多,只是似乎是无意地说了句死在墓里的陈梯的孙子就是三年前他带走的那个,然后无论谁再问什么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想必陈梯的死和冰垠朽脱不了关系的么?若夜把前后连起来想想也得出了为什么陈梯一把年纪了还执意要跟着他们去的原因,是知道了这个玳瑁不是自己的孙子,又估计是乐齐苍他们透露了什么他的孙子在墓中的消息,这才怂恿了穆天云有了盗这个墓的决定。
乐镜离的刘海被他自己从前额梳了进去,汗水便直接顺着那额头的弧线滑落下来,冰垠朽看着微笑着,饶有兴致地盯着乐镜离忍耐的眼神。
“你要查的是你的三哥,不是我,正如同某个人查你的大皇姐一样,所以别用那种表情,也不用拼了命地用了半天来回乐冉与冰翎,反正等回了宫,你们不查,还不行呢。”
冰垠朽的话似乎总是能把许多人的心思勾勒出来,或说某种程度上打击相关的人的心,整了整那薄纱的红色外衣,冰垠朽一晃便到了客栈的门口,冲着若绝若夜招了招手。
“那么,帝都见。”
若绝想问问提亚,却发现本来还好好坐在这里的两个人居然也不见了,出事倒是不会,莫非是跟着冰垠朽一块儿走了?
若夜拍了拍若绝,让他跟着自己,然后来到乐镜离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