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完了?”冷冷的一句话彻底击垮我心中所有的希望,他的眼神始终是冰冷的,声音也是,我以为自己说的话可以触动他的内心,但是没有。我还以为自己的泪水,自己的歇斯底里的怒吼会有什么作用,但是也没有……看样子,呵呵,我真是高估自己了。
“我还有一句话。”我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男人,这个男人……我不了解,一点都不。我忘记的是过去,还是我所拥有的一切。
我一字一字的吐出我其实并不想说出来的话,“佐藤彦,我讨厌你!”
“这些是你的真心话吗?”他冷冷瞪着我。我快被这样的眼神盯得失去所有的精神支撑力。
不容我回答,而我实际上说完那些伤心的话后已经失去了再说话的勇气和决心。
“我只能告诉你一句话,你的现在是你用你的过去换来的一场公平交易,而你忘记过去,也没什么不好,你安心过日子就好,我们不可能离婚,至于为什么结婚”,他转过头去,“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我真是蠢,他怎么会爱我,从我平常的仪态举止,和他一样出身的美子和我相比,美子就是天上的白云,而我,连地上的狗尾巴草都不如,没想到……一场交易,一场交易……
颓然走出卧室,我依着墙滑落到地上,冰凉的触感一下子渗透我的肌肤般,冻僵了我的心。
林昕璃,原来你只是一个交易物品。
泪水再也抑制不住,我哭了好久,哭了好久……
我和他分房睡了。洪妈和美子都劝我,我却一概坚持,而他,自然没有阻止我。想来也是,他说的啊,一场交易而已嘛,那干什么,我一个人在这里兀自伤心?
张泽远给我的消息越来越多,我知道了,原来我有一个恋人,有一个妈妈,有一个弟弟。可是,我的恋人,在新西兰,在我结婚以后再也没有回过水云;我的妈妈,在新加坡,没有再婚,听说过得很好;而我的弟弟,现在在一个大集团工作,是元氏的公子……原来,我真的还有亲人!我真的不想再管了,我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到我的亲人,我的爱人,你现在是否依旧等着我?我很想见到我的亲人,曾经的恋人……这种想法快要把我逼疯了。我觉得自己不得不采取一些行动!
“你说要我帮你离婚?”张泽远不可置信的看我。
“对,我要和佐藤彦离婚。”我坚定的目光看着张泽远说。但是我心里却没有底他到底会不会帮我,毕竟他曾经是佐藤彦的人,而且,洪妈也在佐藤家,她是不会容许自己的儿子被我这样利用的吧?
“哼,我也想啊。”张泽远冷笑着。
整一个笑里藏刀的典型,“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你们离婚的样子,那女人估计也是,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你不要想得太简单了,不想个像样的理由,他是不会和你离婚的,再说,你们的婚姻本来就是场交易,交易的买主还没说话,你能有什么资格说你要和少爷离婚?”
“那要什么理由?”我激动的道,“我一定要和他离婚。”
“是吗?你就这么相信我?”张泽远挑眉。镇定的看着我。
“什么意思?”我渐渐感觉自己似乎掉进陷阱一般。不自觉的想要退缩,寻找更安全的感觉。
“我说的你全相信,那么我要骗你岂不是很容易,你这样……真不明白,他喜欢是你的哪一点?”
“他?你说谁?”我纳闷。佐藤彦还是谁?
“哼,没什么,我只是想警告你,没做好充足的准备,不要轻举妄动,他不是好惹的主儿。”他轻描淡写的说完就直接走掉。
“你当初说的利润是什么?”他要离开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他当时说的一句话,自然拦住他问。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你最好不要后悔,我也不会允许你反悔!”他倒是说得一脸大义凌然的样子,我看着就有气。
我目送他离开。和张泽远的交易看似不公平,但是我都不知道他最大的筹码是什么,我在赌,赌自己未来的幸福。
“小姐?”洪妈在门口等着我。
我对她微笑,“洪妈,我想吃寿司。”
“好啊,小姐,你终于有胃口了吗?”洪妈舒了一口气,拽着我的胳膊进屋,“小姐,真是太瘦了,简直是营养不良。现在趁有食欲赶紧多补补,寿司我最拿手了,我顺便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吧。”
“谢谢洪妈。”我轻轻靠在洪妈的肩膀上撒娇。
天知道,我多想哭。妈妈,我的妈妈是怎样是一个人,什么时候才会从新加坡回来?我迫不及待的想要投进自己母亲的怀抱,只有这样才会让我痛痛快快无所顾忌的撒娇诉苦吧?
第八章
现在已经12月份,天气渐渐转冷,我觉得我很想出去走走,虽然和佐藤彦见面时越来越好少了,但是我并没有什么遗憾的感觉,我就是觉得跟他在一起反而会心痛的无以复加,我们的认识是一场交易,我们的婚礼时一场交易,我们的生活,是一场交易,我们的幸福,是一场交易。我不知道在我有限的生命中到底有多少事情是纯白色的。不过,这世界上应该是不会有真正的纯白的,除了雪,是吗?
美子却会经常回家来,因为,佐藤彦已经整整1个月没有回家。他们兄妹两似乎不是经常碰面,给我的感觉就是他们在躲着彼此一般。
为了不让自己无聊,我就要求张泽远给我找一份工作,但是他没有,而且他并没有给我任何理由,只是很坚定的告诉我: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我简直无法相信很多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会有什么所谓的“冥冥之中”或者“生死注定”,又或者“缘分”……我对我的人生可以说是已经失去了一定的期盼。我的人生里,充满了欺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可以在这边活的如此坦然?可是死也没用,所以我时常陷入到深深的自责之中。
天空又在下雨了,看着窗外的雨水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于是我不再等,我、穿上一件厚点的外套,就要出门。
洪妈拦住我,“小姐,不可以这样,少爷说您不可以出门。”
“我只是去河边看看。”我对洪妈解释道,说完还是一脸无辜和期盼的眼神看着洪妈。她也并没有太阻止我。被我软磨硬泡了一会儿,便在我的保证“我会尽早回来的”的基础上,放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