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欧越低应了声,喉结性感的一动,我在心底哀叹一声,连忙闭上眼睛,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要咬上的脖子,要知道,这样强的药物已经使我对肉体的敏感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
[我们先去医疗室.]<欧灵>家族拥有世界最完备的医疗设备,我一点也不担心我的身体恢复速度.注意到我额头上不断冒出的冷汗,欧越加快了脚步.
我心底复杂的涌上一些温潮.
我们很快到了一间显得有些空旷的医疗室,我一僵,-------混蛋!欧越,你果然不是个简单角色,你千方百计的要我投降,但我不会如你所愿!这里的设施一点都没变,你要提醒什麽,提醒你曾经疯狂的控制还是那些不堪的欲望碎片??
我冷哼.我会要你发现,你错的离谱,欧越.
深埋的伤口被狠狠揭开,说不痛是骗人的,他还以为我要勃然大怒.但,他可能又忘记了,今天站在这里的是安晓,是一个完全不同的人.也不是他能够一手控制的人.
我抬眼看了一眼忙碌的医生,看他的黑发,八成是个中国人.我思绪一转,想到严商,他或许已经气坏了,我还真有些同情起肖楠他们,触怒了严商,不仅撕毁了过去的情分,还可能尝到严商的手段.想起来,大概还是他们损失大一些.
至於何夏,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件事肯定与他无关,他不会这样幼稚,否则也不是他了.
我一直东想西想,直到医生把长长的针尖插入我体内,冰沁的液体似乎在瞬间就缓解了我燃烧的欲望.我几乎想舒服地呻吟一声,但,显然不够合适.
见我咬住下唇,欧越问,[怎麽样?]
[还好吧.]我脑袋沈沈的,我急切需要休息,药物更是一种绝佳的催化剂.我又睁开眼,望著欧越,[我需要热水.]
[好.]他今天几乎是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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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绝了欧越叫人来服侍我洗澡的好意,我一个人走进宽敞明亮的浴室.躺进热水里时,我简直要欢呼了.
洗澡,在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是个奢侈.
有的,只是混沌无尽的掠夺.
药效渐渐沈淀,我感觉身体又沈重起来.围了一条浴巾,我跨出浴池,脚步有些趔趄,几乎是用扑的,我一沾床就沈沈睡去.
黑暗的梦中突然闪耀出灼人的光芒.
喝!我连忙睁开眼.[是谁?]竟然这麽大胆,未经许可就闯入我的房间?
来人恭敬的回答,[晓少爷,是越少爷要我来叫醒您.]
身体经过休息,现在已经轻松的很.我迅速爬起床,这才意识到身上只有一件浴巾.
[晓少爷,这是您的衣服.]仆人立即伶俐的递上衣服.
我想了想,[你先下去吧.]
[是,另外,越少爷他在客厅等您.]
我看著他的背影,[等等.]注意到他一僵.[你,是谁?]
这个仆人似乎与别的仆人不同,这是一个很奇怪的感觉.我只能这麽问.
对方沈默了一会.缓缓转身.[你,看看我.]
这是一张很温顺的脸.又很耀眼.瞬间就与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了.
[是你.]是他,一个在<欧灵>家族地位很特殊,他的母亲,曾经是父亲的一个情妇,但是他,不是父亲的种.
怎麽说,看到他,我有些难堪.他见证了我人生中最荒唐最可憎的时光,所以我难堪.看见他,我又想起那些疼痛,那些挣扎.
[你好吗?]一直做为仆人,想来日子也不怎麽样吧.
[安晓,我很好.倒是你,脱胎换骨了.]他静静的笑了,露出两颊秀丽的梨窝.顿时衬的整个人都明亮起来.
是吗?
[告诉欧越,我很快就来.]既然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就不必勉强.
[好.]
我到客厅的时候,闻到一阵沁人的咖啡香.
[精神不错.]欧越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握住瓷白的杯子.
[恩.]我坐进沙发,闭上眼,清醒一下睡意.我感觉到欧越的视线透过嫋嫋雾气琐住我.
他在看什麽?
难道他以为我该对看见那个人有很大的反应吗?
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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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见他轻柔放下咖啡杯,玻璃桌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这就是贵族,什麽都是优雅,什麽都要优雅,当然或许他们希望优雅能替他们掩盖一些丑恶的东西.比如欲望,比如掠夺.
[安晓.]他叫我.遮住了照在我脸上的光.
我睁开眼,感觉他的五官有些迷蒙.仿佛有了那一种记忆,我的古典文学老师,激情述说著那个莎士比亚.
我不知道为什麽突然想起这些.像是必须被翻出来的东西.
我眨眼,恢复清明.
他一定把我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安晓,去用餐吧.]他低沈的声音直直传进耳朵.有一种奇异的号召力.
是的,我没有忘记,我自己说的话,即使已经早成必然.
我要留在他身边.或者对於他来说,是必须.
[好.]欣然答应著.其实我已经很饿,肚子空空的.不禁自嘲,什麽时候我也能理解难民的感受,不,我比难民更难受,我甚至不能像难民一样叫嚣[我饿死了]!
该死的风度,该死的教养.只要我在这里一天,就无法抛弃这些,因为我的母亲,我的父亲.或者为了我自己.一个优雅完美的晓少爷.
即使很多人,已经知道,晓少爷曾经不自由,曾经不完美.或者,从未.
走进安静的餐厅.
我一直觉得<欧灵>的仆人是太安静了一点,让你几乎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换句话说,就是充分显示被忽视的卑微.
高明的鄙视.
我看见早餐还是满意的,全是淡雅的风味.我又明白了,那天<灰狼>提供的那顿,肯定是经过欧越的授意.
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却是最了解我的.
他也很厉害,能够令<灰狼>效忠他.那个傲气的男人.
其实我该料到,不应该那麽大意.他的手段,或许我根本无法了解.
[怎麽还不动?]他笑问,深蓝的眼瞳注视著我.
我又有些出神了.这算是我的一个毛病,有时不注意场合的游神.
不过我希望他并没有看出什麽.
[很美味.]我高兴的说.[谢谢你.]
[不必客气.]他的眼睛这才染上一点点笑意.
我们彻底安静了.贵族用餐从不罗嗦什麽.
他很快用好,接过仆人手里的餐巾.就这样坐著看我吃.
我的定力还是不错的,至少在他的目光下我依然从容.这确实是这几年的一个改变.
不过还没到欧与所说的[脱胎换骨].
我没有那麽厉害,可以这麽彻底的更换灵魂.
因为,有些东西,下了烙印,就难以磨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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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我在他的目光下用完早餐.
见他没有要立刻离开的意思,我说:[或许该谈谈,以後我需要做些什麽.]
我知道,他不会意外我的问题.或者,他早有预想.[安晓,你想做些什麽呢?来父亲的集团,还是在我这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