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脸色好像难看了些……
“包,小,飞,你怎么会在这里?”
53.亲戚里道
明明只是普通的询问,我却似能听到他齿缝里嗖嗖透着凉意。
揉揉眼睛,睁大睁大再睁大,我猛然起身,袖子里的葡萄干撒了一地,却全然也顾不上了,蹭蹭冲到他面前伸出小手:“你,你……。”
乖乖,铁树开花黄河水清哈雷慧星撞地球,我包小飞居然也能万里他乡遇故知!
没错!这个阴沉着脸的帅哥在下认识,不巧还有些独殊的关系,他,便是万年冰块小白脸!
此人于大半年前强行居住进我家先对本人意图不轨,后来却转而拐跑了我的三老婆金翠翠---我的小舅子白清遥!
我纽结良久才想出一个恰当的称呼来,亲热无比的冲他讨好道:“内弟……。”
“内、弟?”小白脸盯着我一字一顿重复完,露出白森森的两排牙齿:“你确定?”
啊?看他表情好像不是很好高兴,我随即摇头:“不好意思,我太激动叫错了……应该是,大舅哥……。”
“砰!”小白脸手中杯子应声迸烮,里面的液体四下飞溅开,一股辛辣的酒味冲我扑面而来。
我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试图打破僵局,好死不死转移话题道:“我也不知道怎么来的,一觉醒来就在这儿了。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对翠翠再有什么想法的。”
一边解释一边看他脸色,阴天始终不曾转晴,想必是怕我和他妹妹旧情复燃吧?强龙不压地头蛇么……我有些着急的跳脚解释:“真的,他们把我软禁在这里,说什么一个色情变态狂的家我把我买了,你说这帮人是不是发神经……”。
十多个人齐抽凉气的场景颇为状观,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我,仿佛我才是疯掉的那个。
紫嫣的话像焦雷一样在我头顶上炸开:“少宫主才不足十九岁,是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少年,哪里来的什么女人!”
上座!长相年轻帅气的小白脸!刚才拍桌子的恶毒举动!我的天,我是不是又说错什么话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断袖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看看我,你能看出来,我也是一个玻璃么?我是断袖哦,我真的是哦……男人好色是天性么,多少妻妾都没关系,咱养得起就成……。”
越抹越黑,我只好渐渐消声沉默了。
众人皆用‘你死定了’的眼神向我致哀,对面当事人的脸色是什么样子,我已经鼓不起勇气去看。
掉头慢慢往回移,吃葡萄不吃葡萄皮儿,不吃葡萄来包……
脖子上一凉,小白脸开始吐冰块儿:“今天是大斋首日,别逼我杀生。”
我欲哭无泪的点头:“吃素好,益寿延年抗癌长慈悲,杀生不好,会下地狱的。”
他顿了许久,才用食指轻弹剑柄,凶器便像长了眼睛般朝侍女怀中的剑鞘飞去。
两个伶俐的丫头跑上来飞速收拾了,重新换张案几上来。
我在众的视奸下坐立难安,犹豫许久才小声道:“我可以离开么,等你闲的时候咱们再谈一谈好罢?”
他只是不理,端坐着横扫一眼,周围好奇诧异的目光便消失无踪。
大段死寂的沉默后,一个红衫小姑娘站出来脆生生道:“开宴。”
众人仿佛得了什么特赦一般,纷纷举筷。十几个男人坐着吃饭居然不会发出一点儿声音,天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看着他们细嚼慢咽的斯文嘴脸,几天未吃饱饭的我仿佛饿狼般红了眼。
“那个……给我加副碗筷。”我用手肘捅捅红衣姑娘的胳膊。
她眼睛瞬间瞪的比铜铃还大,犹豫不决的看向主子,小白脸面无表情的盯着桌面,置若未闻。
灼人的目光再次悄无声息的聚拢过来,这让我有些羞怒,沉下脸低声道:“你们就是这么待客的么?”
“客人?……,奴婢该死,您稍等片刻。”小丫头诚惶诚恐道,片刻便端了餐具过来,却因没有多出来的桌子更加无措:“少爷,这……。”
我接过筷子沉思半天,最后终于悲壮的挟起小白桌前的一块肉放到小碗里。
活的有尊严面子的前提是得好好活着,放眼天下还有什么事儿比吃饱饭更重要呢?
小白脸安静的不像活体存在,嘴巴抿成一条刚硬直线,连下面人摔了碗都不肯吱一声儿。
一下,二两,我终于放心大胆的伸筷子了,风卷殘云般将桌上饭菜一扫而空,末了将碗递给小姑娘:“添碗饭,谢谢。”
别说老子下作没出息!饿极了还傻X装清高的蠢事儿我才不会干,吃饱了才有力气跑么。我还有半仙儿,还有生官发财的大计没实现,我才不想轻易就这么挂掉!
生命不知何时已宝贵到让人吃惊的高度。
大概是看我吃相凄惨,小姑娘颇为同情的望我一眼,以流星之速又添了一碗富士山高的白米饭来。
在我伸手拿空盘子之时,小白脸终于忍无可忍的起身,举止僵硬脚步如飞的走了。
我怔了下,随即冲他背影喷口水:“拽什么拽,拉个长脸给谁看啊。你那时在我家吃了一个月的白食儿老爷都没吱过声呢,哼哼。”
“这位公子,这菜未曾动过筷的。”杨九不何时已经走上前来,端着一盘河蚌冲我笑盈盈道,仿佛刚才冲我动手的是另有其人般纯洁无辜。
“哦,谢谢。”我点头,还未去接,又有两个鼻青脸肿的人端着饭菜上来,“这菜也未曾动过,河蚌大寒,不易冬季食用。”
“所以说,暖胃的玉麟香腰应是公子首选才是。”居然连方才打人指使者也跳出来凑热闹。
一共十人,已经上前五个,两个因位置远正在途中,一人准备起身,剩下两个脸色铁青狠戳着盘子,这出戏真是精彩至极。
我举起筷子,在每道前面停留一下,最后却只是扒了最后一口米饭,笑眯眯的冲他们道:”你们当是喂猪的猪么?还是以为我很下作,不惜吃你们的残羹剩饭?”
话音一落,四下安静,即而都手忙脚乱起来:“公子别误会,我们只是……。”
我伸手将盘子皆数打翻,筷子画了一圈将他们的话语接下去冷笑道:“你们只是贱,是吧?你,你,你,你还有你,你们刚才总共打了我四十八拳,踢了我六脚。一盘儿剩菜就想把咱们的过节打发了,想的美啊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