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林雅抬起右手,举枪,紫色枪火闪烁,王凌峰后方袭来的藤条应声而断。
“呼…雅,谢谢!”王凌峰一个低身落地,左手抬起阔剑,右手平移向后,摆起攻击架势,看着眼前的怪物,他严肃的皱起了眉头。
“嗯。”林雅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握紧手中的枪,眼观四路,耳听八方。
他们此时面对的是一只巨大的怪花,样子有点像食人花,不过这颗食人花却是足有一人多高,拥有三个成/年人也无法合抱的枝茎,四处蔓延着的成/人手臂粗的藤蔓,血红的花瓣,花瓣上有着密密麻麻的尖牙,张开大口,无数尖牙鄂动,像是绞肉机般,尤为可怖。
他们与这颗巨大的食人花已经交战了一些时间,而时间越长,他们越是加的了解到,这食人花的难缠,没错,难缠,不是说它多么强,相反,它的攻击力与二级丧尸相比只强了一些而已,他们应付起来很轻松,可是这怪花生命力却是极其顽强,防御力也不差,被砍掉的藤蔓不一会就会长好,这遍布地面的藤蔓,也令他们无法近身,踩在地上不注意下就会被缠住,被抽一藤鞭,或者就直接像之前他们看到的兔子一样,被丢进血盆大口,搅成肉酱,手枪子弹也是无法击穿它的枝茎,一时陷入了僵持。
而他们也不是傻瓜,也不是作死不想跑,而是等他们进到这里时,四周的空隙就都被那诡异的藤蔓密密麻麻的缠绕住,怎么也攻不破,不过也正是这样,那些藤蔓也无法一齐来攻击他们,也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雅,阿力,掩护我!”王凌峰深吸一口气,决定用那招了,两把阔剑上的火焰开始熊熊燃烧起来,在地面上来回交叉挥扫几下,四周的藤蔓被烧成了灰烬,又迅速的生长,不过碍于火焰在接近前就已被烧成了灰烬,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握紧,双剑的剑尖轻轻刺入地面。
林雅握着枪,左手抬起,用无名指推了推眼镜,点了点头,开枪,把脚下又长起来的藤蔓射碎。
“放心吧大哥!”
“呼~千斤坠!”杨力大喝一声,稚嫩的小光头上青筋暴起,身上肌肉爆发,“咯咯”直响,“轰”的一声,脚面深深陷入大地,任藤蔓如何拖动都纹丝不动。
“呃啊!”右脚抬起,缠绕着的藤蔓根根崩断,向右着迈动脚步,每走一步脚下的都会地面深深下陷,踩出一个深坑,双眼瞪大,全身青筋暴起,环抱住面前一块半米大小的巨石,缓缓抬起。
王凌峰扫了一眼,开始输出火焰,向前跑动,直奔食人花而去,身后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焰,周围的藤蔓被化为灰烬,一时无法靠近。
“喝啊!”与此同时,杨力一声大喝,运起百钧之力,巨石就这样,伴着呼啸声向食人花砸来。
“轰!”脚底一团火焰爆炸,冲击带着他猛地跃起三丈高,身体向前倾,高速旋转起来,火焰爆涌,变成了一个巨大的、旋转着的、熊熊燃烧的橙红火球。
“落日!”王凌峰暴喝一声,身体嘎然停止,双剑向下,如曜日般热烈的巨大火球缓缓落下。
“彭!”
“轰!”
巨石猛地砸在巨大的花茎右侧,巨大的冲击力令其深深弯曲,变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不过它却是借着深深扎入土壤的根茎,依旧顽强地缚在地上,于此,巨大的火球落下,两把一米来长的阔剑自上而下,将食人花被砍作三段,火球淹没而下。
“轰隆隆!”巨大的火球内火焰汹涌,泥土翻涌、纷飞,一阵阵的热浪荡漾开来,如太阳表面的火焰般升腾着,食人花似乎不甘心一样扭动着,渐渐的,在噼啪的燃烧声中,食人花化作了黑色的灰烬解体,随风散去。
“呼…”呼出一口气,转过身,轻甩两下剑身,火焰散去,两把阔剑潇洒的收入腰间的金属剑鞘,朝着林雅这边阔步走去。
“小心!!”
☆、第35章 情愫
“莉莉,我好怕…”一个有着微卷长发的可爱女生抱着前方女生的左臂,躲在她的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有些怯怯的说道。
“别怕…有我。”说话的女生长相清纯,却有种难以言明的气质,过肩的长发梳成一个马尾,随意的垂在背后,感觉到身后人儿的颤抖,握紧她的小手,无声的安慰着。
“嗯。”女生点了点头,温暖自相握的掌心直传入心里,忐忑的心略有所缓和。
清纯的女生再次握紧手中小手,拉着她继续向前谨慎的摸索前进着。
这两人正是汲娇与刘莉,她们醒来后,也与其他人一样,后路被树木封死,只有眼前的一条路可以走,虽然路的两旁也可以进,不过那未知的危险还是令她们退缩了,选择走这条看上去一路平坦的林间小道,不过…也只是看上去罢了…
时间慢慢过去,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她们并没有遇到任何危险,两人均都是微微松了口气,长时间绷紧的精神总算得到了一丝抚慰。
“呼…娇,我们先休息会儿吧。”刘莉在一块半人来高的圆润石头前停下脚步,轻轻喘息。
“好吧,不过要小心点。”汲娇看了她一眼,红色的柔光自两手相握处散发,体力慢慢恢复,呼吸也渐渐平缓下来。
“对不起…把你牵扯进来了。”两人在巨石旁相依坐下,刘莉解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两瓶水,一瓶撵开递给了汲娇,微叹口气,挠了挠脸颊,有些不好意思。
“不…是我自愿才来的…”摇了摇头,接过水,就这样看着,波光淋漓中,回忆开始涌现脑海。
她和刘莉是末世来临前不久相遇的,当时,她因感冒请假在家休息,迷蒙间,感觉有人把她家房门撬开了,她因害怕,尽量不发出声音,把身体都蜷缩在被子里,只希望那人别发现她,偷了东西赶快离开。
然而事与愿违,“小偷”似乎就是冲她来的一样,脚步声越来越近,当时她浑身不住的颤抖着,感觉心都快跳出来了,最后“噗通”一声,没了动静,也不知是她心脏的跳动还是别的什么声音。
她纠结了很久,至少她自己是这么觉得,最后还是壮着胆子,穿着白色的碎花睡衣下了床,也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过度,她当时只觉得感冒似乎好了,全身都是劲儿,拿起床边的一盏台灯,慢慢向卧室门口走去。
等打开门,却惊讶的发现,她的卧室门口躺着正一个伤痕累累的女生,这就是她们的第一次见面。
当时她本来想去扶起刘莉的,结果因为太过紧张,手中的台灯没有拿稳,金属底座的台灯就这样砸在了刘莉的头上。
“唔…”想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怎么了,水有问题吗?”刘莉微微皱眉,从汲娇手中拿过了矿泉水瓶,喝了一口,仔细咂么了一会儿,没问题啊?
“还…还给我啦!”汲娇反应过来,有些慌张的夺回了水瓶,“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想借此冷静一下心情。
“呃…”刘莉有些不自然,看着汲娇手中的水瓶,汲娇有些不明白,挺甜的啊?随着刘莉的视线下移,看向瓶口,很清澈,里面还有三分之二的水…水…
“唔…”汲娇脸颊泛红,微微发烫,深深地低下头去,有些不敢直视刘莉的视线。
刘莉有些莫名的看着汲娇,微卷的柔顺黑发,精致小巧的耳朵,圆圆的脸袋,微红的脸颊,像个熟透的小苹果,甚是可爱,她不禁想起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
当时她家的公司因涉嫌非法交易而宣布破产,不过有心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对刘氏公司这块肥肉眼红的几家公司合伙陷害、栽赃的卑鄙手段罢了,不过他们买通了警察,这又有什么办法呢?
她不想被不明不白的抓去坐牢,所以她趁乱逃跑了,她要报仇。
一路上,总有几个黑色衣服的人追着她,她依靠小巧的身子在人群与巷道间不断穿梭,偶尔的摔倒、刮伤已经顾不上了,不过最后还是被追上了,她无奈钻进了墙角的垃圾道。
撞击翻滚中,她受伤更重了,不知怎么走出的那里,也不知到了哪里,当时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道合金制的防盗门就让她这样胡乱打开了,无意识的走着,最后还是因体力不支倒了下去,昏迷了。
等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大床上,身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被绑上了绷带,忽然一声惊叫吸引了她的注意,很清澈、很甜美的声音,寻声望去,一个可爱的女生正端着一盆热水站在卧室门前,上面搭着一条毛巾,表情是惊喜的,看来是她照顾的自己,想要起身感谢时,却发现头被锤子砸一样的疼,跌回床上。
那个可爱的女生有些慌乱,跑到床边,一直问她疼不疼,有没有事等等,当时她感觉很无奈,难道这个女生还看不出来她有事没事吗?怎么可能没事,不过心里却暖暖的。
之后她们互相介绍,她知道了她的名字叫做汲娇,虽然有些怪怪的,不过却是个很适合她的名字,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当时汲娇看她的眼神一直有些躲闪,也许是害羞了吧,真是个可爱的女生呢。
当时她无法起床,全身都是瘫痪状态,汲娇曾想让她去医院的,不过被她拒绝了,那时的大小医院肯定全是那些家伙的人,甚至各个路口、街道,都可能埋伏着,她现在出去只能是自投罗网罢了。
那之后,汲娇又出去买了一些食物与消炎药,锁也让小区下面的工匠爷爷给换了,在汲娇的照顾下,一天天就这样过去了,她的伤也渐渐好了起来,本来也不是什么重伤,只是一些擦伤和撞伤而已。
她们这段时间再也没有出去过,唯一让她感到奇怪的是,汲娇的父母为什么都没有回来过,问过后得知,她的父母都在城市的另一端工作,汲娇之前也是在那边住的,不过因为考上了这边的大学才搬了过来,租了个房子一个人住。
听到这些话时,她的心里有些触动,感动之余,似乎还有着一些别的什么情绪,她不懂,不过她已经把汲娇看做了最最重要的朋友,也为她的坚强感到心疼与佩服。
她们不知道的是,那时城市已被封锁,也因为她们这里里的偏远并没有听到李华的声音,汲娇的父母也当是市长做噩梦而发神经而已,所以并没有选择来到东边,去争取那虽然不多,但却可以抓住的一丝希望,末世来临后,昏迷中的他们就那样毫无抵抗的被周围的丧尸撕裂、分食,差之分毫,失之千里,一念之差酿造了他们的悲剧。
后来她们在一次晚餐后睡着了,那时是她们所剩不多的最后一点失误了,只剩下一碗泡面,她们两人合吃一碗,虽然吃不饱,但那是她觉得最好吃的一顿饭了,胃中与心中都暖暖的,让她有种家的味道。
那是与在她自己家时不同的感觉,她的父母经常不在家,除了工作还是工作,甚至连她的未来都已被设定好,她将要与另一家规模差不多的公司的长子结婚,建立美好的牵绊,表面上是这样的,其实也就是所谓的联婚,为了家里的利益自己必须牺牲掉自己的幸福与未来,就只为了所谓的门当户对。
她在家里永远都是孤独的,一成不变、死板的佣人,吃到吐的山珍海味,最重要的,每次的早餐、午餐、晚餐,空荡荡的餐厅里,宽大的饭桌前,只有她一个人,只有每次春节,父母与弟弟都在家时,才能感觉到一丝家的气息,却也被沉闷的气氛所掩埋。
那时候,看着汲娇笑的甜美的侧脸,她有种将这个可爱小人紧紧抱在怀里的冲动,似乎还有什么,她不清楚,当时她也是那么做的,不顾可人儿的惊呼,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那时她似乎哭了,从来没有哭过的她,哭了…